羔羊是雄獅 第25頁

一時貪玩、貪歡、貪戀,瞧她連惹上什麼男人都不知道,退貨來得及嗎?

「但我更怕的是,萬一自己飛出去之後再也飛不回來,你怎麼辦?」如果她負了他,她一輩子都會活在罪惡感里,無法原諒自己。

「那就叫你自己不要變心,你怕看管不住你的心?」

她知道世事無常,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絕對主義者,世上唯有變才是不變的王道,一方變了心,戀情就崩毀,就象是在對方的胸口插一把刀一樣痛。

「但我更怕你變心……與其有一天發現你身邊多了你想守候的女人,不如我們留下最美的回憶……」

這才是她心底最深層的恐懼來源,對他,什麼灑月兌都不管用,什麼淡然全是謊言,在遇到他之前,她可以隨遇而安,但遇到他之後,她想停泊的只有他的臂彎。

她對他就這麼點信心?不是才說過,只要她開口,他就會做嗎?

好啦!就當他不對,是他給的愛還不夠消弭她對自己的恐懼,他當然也會擔心,一旦她只身去了美國,外頭的花花世界和他們兩小無猜的戀情相比,外頭多的是有錢大帥哥,隨便就能將她把走,但是,除非從他的尸體上踏過,否則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妄想得到她。

「夢想和我,如果你只能選一個的話,你如何抉擇?」雷里歐知道自己很壞心,但這輩子恐怕沒機會看到安琪這種被逼入絕境的姿態,就當他有虐待狂吧!

「夢想和你,如果我只能選一個的話……」她喃喃自語,這才是無解的一道題目,不管選哪一個,她都怕自己後悔,更怕他後悔。

曾以為這輩子不會有機會面臨像「如果你老婆和老媽同時溺水,你會救誰?」這種考驗人性的選擇,現在卻親自面臨到了。

「好難選,你知道我想去飛,只要你開口叫我留下,我會……」

本想佯裝無事的瀟灑,獨立的外衣,優雅的防備,正一塊塊剝落在他面前,連同她無聲的淚。

滑落的每顆淚珠都揪著雷里歐的心,他投降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被柔情吞沒,這淚為了他流,是他壞心的逼她走在懸崖邊,是他欺負她非要她說真心話,是他再一次被她迷住了。

她攢眉的哀愁,因淚而迷蒙的憂然,輕啟朱唇的難過,美得彷佛一幅畫,只有他才能讓她露出這種坐困愁城、愁緒如麻的表情。

偶爾為之欺負人的快/感,這痛非得將他記住一輩子不可,不管是她的喜、怒、哀、樂,他全部要獨佔,就連負面情緒也都屬于他。

安琪如果知道自己愛上一個變態……不是,是愛她愛到痴狂的男人,應該會後悔當初招惹了他。

鞭子完之後是滴蠟燭……呃,不是,是給糖果。

「這麼離不開我就別輕易的說分手,看你掉淚,我的心都疼了,你是想折磨我嗎?」雷里歐沒有猶疑,走過去,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像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小貓。

想欺負她的人,是他;害她哭的人,也是他;看了心疼的人……還是他,他現在是有虐待狂?還是被虐狂啊?

哭了?她哭了嗎?感覺淚水不斷淌下,她明明想勇敢的……

「想分手還擺出這種難過的表情,傻瓜!」多寵愛的責備,多舍不得的口吻。

「還不是你害的……」更多的淚水溢出眼眶,全然不計形象,最後她放聲大哭,將這幾日的煩悶一並發泄,在他身邊,最不需要的就是形象。

完全不在意自身上的浴袍被當成衛生紙使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直到她的哭泣變成微弱的抽噎,他才听到她低聲抱怨自己好丑。

「對我而言,不管任何時刻,你在我心中永遠美得像天使。」捧起她的一綹發絲,他親吻一下,帥氣得不可言喻。

「最好是我在蹲廁所、挖鼻孔、摳腳趾頭、流口水時,你也可以這樣說。」她嬌嗔,笑著捶打他的胸口。

他重重的點點頭。

「你沒救了。」

「早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沒救了,除了將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醫治我的一見鐘情。」

他是想用甜言當繩索,蜜語當枷鎖,將她禁錮在他身邊一輩子吧!

只能說,他太賊了,他也得逞了,一旦意識到這份愛,她早已無法再容得下別人,愛情的世界是雙人座,容不得第三者。

他們這樣哪像要分手的情侶?只怕情比石堅。

「你真的愛慘我了。」安琪從沒想到這輩子也會有傻笑的一天。

「何止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他嘆息,「無可救藥、病入膏肓、藥石罔效、不可收拾、世界末日……你選一個吧!」

她給他一個吻。「我很貪心,統統都要。」

「安琪,我愛你,怎麼可能有機會讓你二選一?」

第9章(2)

雷里歐將他本來計劃中的未來告訴她,但事與願違,他必須讓事情更兩全其美、更圓滿,所以他回家去拜托父親。

雷伯格為每個孩子準備了出國念書的費用,希望孩子到國外去增長見聞,不管是學問,還是知識。

他希望孩子在出國深造時才動用這筆錢,大學仍留在台灣念,雷亞諾未來在美國的日子會很長,不急著出國,大學仍留在台灣,雷里歐則是因為安琪在台灣,所以也想留在台灣。

但現在情況有變,安琪要去美國,他不會放她一個人去,本來拒絕父親的提議,但今天回去就是和父親談論到去美國的事。

「我會跟著你一起去美國。」他把好消息告訴她。

「工作怎麼辦?」她已經听說了新合約的事,未來他的發展更多元化,還有演藝圈,怎麼可以為了她而耽誤?

「我也和彥哥都談妥了。」

在雷里歐的威脅利誘加柔情攻勢下,趙飛彥最後沒有辦法,只得同意他去美國的事,反正本來就有把他推上世界舞台的長遠計劃,只得把模特兒工作交由美國公司負責,雖然與預定計劃不同,但必須在美國接受訓練課程。

「大學呢?」

「都要去美國了,還管什麼大學?要是我留在台灣,小孩以後叫別人爸爸,我死都不瞑目。」

「你知道?」安琪睜大眼。他怎麼會知道?她還是昨天驗孕才知道。

「你不會想瞞著我,在國外動手殺人吧?」

「還沒決定。」她心亂如麻,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

「你應該在第一時間告訴孩子的爸爸才是。」他接著抱怨,「這是哪個牌子的套子?以後再也不能用了,一用就出人命……算了,反正都出人命了,干脆不要用,最原始的觸感一定最好……」他壞壞的沖著她笑。

安琪給他一記粉拳,他轉念轉得真快。

「沒辦法呀!都防成這樣了,還有漏網之魚,我果然是太強大了,哈哈哈……」說到最後,他竟得意的大笑。

「你……」真可惜沒有他的臉皮厚。

「你該不會期待我和你演一出負心漢的戲碼吧!‘說,我都做了安全措施,小孩是誰的?’然後乘機定我死罪……」他才不會有機會讓她當悲劇女主角。

「你還未滿十八……」事實上,她比較想演這出姊弟戀。

他雖然還沒滿十八,但虛歲都十九了……可惡!他一點都不想听到和年紀相關的字眼,安琪絕對是故意的。

「你的身體,我比你自己還清楚,MC什麼時候來,我都有記著,一向準時報到的大姨媽遲到,鐵定有問題,加上你動不動就容易疲倦、食欲變差、也變大,除了害喜外,你的癥狀已逼近懷孕,我還特地跟納山借了書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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