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傻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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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鴛鴦床帳內,吉祥翻了個身,感覺到身旁有人,大眼輕輕眨動了下,神思恍惚中,她醒了過來,看到裴青噙著笑容的俊顏就在眼前。
哦,天啊!新郎官都還沒回來,她就自己睡著了,這樣像話嗎?
「客人都走了嗎?」她有絲慌亂的找著話題,想起身,卻覺得不妥,他就側躺在她身畔,撐著頭在看她,如果要下床,豈不是要越過他?
再說,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又為什麼要下床?可是不下床的話,前面的程序怎麼辦?
說到程序,她的鳳冠到哪里去了?喜帕到哪里去了?應該要在房里服侍的喜娘喜婢又到哪里去了?
她瞧了一眼,帳外只有紅燭的影子,酒菜是收了嗎?合巹酒還沒喝呢?這樣可以嗎?噢,她實在不該睡著的……
「大家都走了,那些醉得不省人事的,都安排在客房睡下了。」裴青望進她眼底,溫柔的回答了她。
她不敢再看他深邃的眼,緊緊閉了起來,心跳卻加快了。「應酬了那麼多客人,你一定也累了,快睡吧。」
「我瘋了才會在洞房花燭夜里睡。」他笑瞅著她無措的模樣,低眸一笑,傾身貼上她的身子,灼熱雙唇吻住了她的櫻唇。
吉祥心頭跳了一下,臉緋紅似火,被他的吻弄得如痴如醉,全身酥軟在他身下。
此時此刻,她心中再沒有芥蒂了,她是純潔的,她不再感到自卑,她把自己全然的交給了他。
蓬門今始為君開,芙蓉暖帳,人影交疊,兩相纏綿,終宵極盡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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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吉祥在裴青的臂彎中醒來,她靜靜地凝視他性格俊挺的臉孔,目光由他的劍眉流轉而下,看著他的鼻、他的唇,她的心漾起了暖烘烘的喜悅。
他可知道她對他是一份多麼強烈的感情?
看著他睡在她親手繡的鴛鴦枕上,原來這就是幸福。
以前,他也在她身邊,但她的心卻是淒苦的,如今完全不同,多年的苦楚在他的懷里得到了撫慰。
「還沒看夠嗎,我的娘子?」閑懶的聲音來自某人的口。
裴青先是微笑,隨即睜開了眼。
他微撐起身子,看著枕在他胳臂上的新婚妻子,笑意更深。
吉祥的臉逐漸發熱,她連忙躺直,窘得想把臉埋進被子里。「呃,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他嘴角噙著逗人的笑意,空出一只手撫弄她尚未梳理的發絲,繼而將她拉到身下,說道︰「連我沒睜開眼都感受得到你的眼光,可見你對我的愛意有多強烈,既然這樣,就不要掩飾了。」
他撫了撫她的秀發,接著吻住了她軟若花瓣的唇,輕撫她光潔縴細的雪臂,暖暖的氣息一波一波的襲來。
她的舌唇無力地任由他擺弄,虛軟回應著他的柔情,兩唇膠合間,他的鼻息逐漸濃重,雙臂抱緊了她,激狂的佔有。
新婚的頭幾日,他們就是這麼懶洋洋又悠閑地過的,兩人眼中只有彼此,忘了偌大的錢莊,誰也沒提起。
餅去,他們浪費了太多時間,現在要好好補回來,除了對方,什麼也看不見,就算看見了,也不關他們的事,是裴威的事。
因為,現在錢莊的代理掌櫃是裴威。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份啦?」吉祥笑意吟吟地問丈夫。
新婚第三日,兩人在水煙湖上游湖,搭的是自家美麗的樓船,樓船上,除了他們夫妻,還有幾名下人和船夫,連小翠也跟上來了。
「還有更過份的。」裴青眼里笑意很深。
吉祥實在猜不透丈夫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丟了很多工作給裴威?
這答案,夜晚就揭曉了,因為樓船竟不靠岸,一路放舟而下,往南而去,沿途垂柳及湖,詩情畫意。
「我們不回去嗎?」她很訝異,這也才知道,為什麼他要吩咐小翠一起上船,原來是讓小翠來服侍她的。
裴青態度閑適,他輕攏妻子香肩,微微一笑。「不急,玩夠了再回去。」
這「玩夠了」三字,可真是籠統的沒個定義啊!
這對新婚夫婦很開心,而商淮城里有人急得跳腳,因為他只看到一紙不負責任的留書,萬事要他自己「看著辦」!其余的就什麼也沒寫了。
裴威看著那封留書,仰天發出不平之鳴,但人跟船早已走遠了,來不及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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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樓船抵達園林,這園林最負盛名的就是音樂歌舞,還有婆羅門曲子,他們在酒樓里欣賞了專人的曲子演奏,吉祥也學著吹曲,別有一番樂趣。
餅一日,游梅山,之後下江南,過清泉縣,抵達曲彎城,登雪雁山,游遍了沿岸名勝,看盡了長堤春柳,飽覽湖景絕色,品嘗美酒佳肴。
夜里,樓船廂房的紅帳中總會傳來夫妻恩愛纏綿的喘息聲,吉祥深覺這是她一生至此最快樂的日子,看著長相左右的丈夫,她滿足了,還有什麼能比和心愛的人朝夕相處更美好的事呢?
時間過得很快,他們游歷一圈,回到商淮城已是半年後的事了,裴威一見他們回來就哇哇大叫。
「太過份了!太過份了!」他悲憤地嚷,「你們兩個真的太過份了!怎麼可以把錢莊跟商號都丟給我,自己跑出去玩?」都不帶我去……這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一句。
身為八個孩子的爹,被大老婆和小妾們吃得死死的,哪里也去不了,他真的也好想海闊天空的去雲游四海啊,嗚……好懷念未娶妻前的日子,單身真好。
「威弟——」吉祥端詳著他,微笑道︰「我們不在的這半年,你變了,穩重了許多,听說你把錢莊和商號都打理得很好,辛苦你了。」
「哼,一句辛苦就好了嗎?」裴威撇撇唇。「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無法接受你們半年前一走了之的行為,你們可知道錢莊這半年來經歷過幾次兌銀危機,那幾次真的是嚇死我了,差點就要把吉祥錢莊的招牌給拆了下來……」
「你還沒老,不要再碎碎念了。」裴青根本不理他哀怨的那一套,淡淡說道︰「快收拾包袱吧,我們還要再出一趟遠門,這次會帶你一起去,還有弟妹們跟孩子們。」
要出門?吉祥眸中閃過一抹訝色,他怎麼沒告訴她?
「要出門?要去哪里?」裴威精神來了。
「很快你就會知道。」裴青語氣更淡。「對了,你快當叔父了,所以不要再抱怨了,你這半年的付出是值得的。」
裴威瞪大了眼,「什、什麼?我要做叔父了?難道吉祥,呃,不,是嫂子,難道嫂子懷孕了?」
他眼楮望向吉祥肚子,果然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肚子隆起。
一陣喜悅涌上來,他快樂的說︰「天啊!二哥!太好了!抱喜你!抱喜你總算要做爹了!」
他常因為自己比二哥早一步娶妻生子而感到愧疚,長幼有序嘛,怎麼也該是裴青先娶才對。
可是他二哥和吉祥就愛拖啊,一直拖、一直拖,拖得他只好先娶妻了。
而今他們不但有情人成了眷屬,也終于要為人父母了,真是替他們好開心啊!
「嫂子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立刻叫下人去買來。」裴威殷勤地問。
對他而言,十二歲離家跟著裴青闖蕩江湖,當時他懵懵懂懂的,根本不太懂事,吉祥亦母亦姊的照顧著他,如果說裴青沒有娶吉祥,他會第一個站出來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