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王爺賴上我(下) 第10頁

「你故意的!」她指責。

「就是故意的。」他坦承。

「干麼這樣氣她?」

「誰教她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什麼?!」她啞然。批評一個風姿嫵媚的大美女是癩蝦蟆,這話也只有他說得出口!「那你自己就是天鵝?」

「就是。」他理直氣壯。

「呵!」夜郎自大。

「曼曼。」他看出她的不以為然,星眸閃了閃,刻意俯身在她耳邊吹氣。「難道你不覺得我委屈嗎?我是這麼英俊有才的男人,就憑她也敢覬覦?」

她噗嗤一笑。

「曼曼……」他的語氣更委屈了。

堂堂一個大男人還跟她撒嬌呢!他不是說他在明朝可是個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大將軍嗎?

程思曼凝睇眼前的男人,明眸璀亮,心窩不自禁地軟成一團,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哄她,她很樂意見到他對自己撒嬌。

一個在人前強悍的男人,卻願意在她面前示弱,這表示他真的很愛很愛她,對吧?她在他心目中是最特別的……

「壞人!」她投入他懷里,雙手環抱著他的腰,嬌嬌地埋怨。「你就是想讓我吃醋,對吧?明知道我會不開心,還故意跟她一起進來。」

「人家盛情邀約,我能反對嗎?」他回抱她,大手在她曲線美妙的背脊上下游移。「而且我也想給她一個教訓。」

「說得好听!誰知道你一開始是不是被她給迷住了?你不是說她長得很像你過世的元配嗎?說不定她也是那個趙月薇投胎轉世的呢!」愈說愈吃味了。

他听出她酸溜溜的口吻,不免顧盼自得,男人最得意的就是心愛的女人為自己吃醋。

「我說過了,我從沒愛過月薇,就算她是月薇轉世的又怎樣?!我連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是喔?你好跩喔!」

「就這麼跩.」

「哼!」她嬌嗔地別過頭。

他頓覺好笑,伸手捏捏她俏美的鼻頭。「放心吧,對你我可不敢踐。」

她又羞又甜,啪地打落他的手。「就會甜言蜜語!」

「那你不愛听嗎?」他曖昧地輕咬她耳垂。

她倏地耳根發熱,在燈光掩映下,薔薇色的耳朵格外嬌弱惹人憐愛,教人恨不得用力咬上一口。

朱佑睿也的確不客氣地咬了,這一咬,頓時浪漫滿屋,粉紅色氣泡在空中旋揚飛舞。

第4章(2)

兩人甜蜜地躲在房內纏綿了好半天,走出來時,客人已經告辭離開,鄭成才正一派悠閑地邊看電視邊喝茶。

「你們做了什麼?」鄭成才一臉淡定地問。「剛才大器和明玉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程思曼心一跳,這感覺像是被抓包了,她很不自在地裝傻。「沒什麼啊。」

「曼曼拿水果進來,也不曉得汪明玉為什麼忽然就生氣了,我們也覺得奇怪。」朱佑睿臉不紅氣不喘地解釋。

「那你們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我教曼曼打撞球。」

「是喔。」鄭成才笑睨兒子。

朱佑睿氣定神閑地看回去。

兩個男人無聲地以目光試探片刻,鄭成才笑著先收回視線。

「剛剛大器跟我說,下禮拜在北京有一場中日茶藝文化交流展,我們公司要派營銷部的人過去觀摩,我想了想,還是讓你們兩個去吧!」

程思曼聞言,表情愕然。「讓我們去?」

「是啊,你陪著奇睿去,讓他更熟悉各國的茶藝文化,也順便看看能不能幫公司找到一些開發新商品的靈感。」鄭成才自認這是個好主意,湊合這對年輕人出公差兼度假,感情肯定會增溫。

可對他的提議,兩人好像都有點興致缺缺,程思曼甚至臉色蒼白,感覺有些惶恐?

「怎麼了?你們不想去?」

程思曼不敢直視老人家關切的眼神,猶豫地望向朱佑睿,眼神掙扎,翻騰著復雜的情緒。

朱佑睿明白她的顧慮,也明白她對老人家的歉疚,閉了閉眸,深吸一口氣。

懊來的,總有一天要來——

「好,我們去。」

其實距離上回來到北京時也不過才兩、三個月,但程思曼卻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悵然。

那天,朱佑睿答應了和她一同來北京出公差後,事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略過不提,只當作是一趟單純的出差,用平常心訂機票、訂飯店、收拾行李。

他們在三天前抵達北京,這幾天早上都在看展覽,下午就在北京各處游玩,參觀頤和園、到天壇欣賞朗朗晴空,又或是在雍和宮品味那悠然的檀香。

昨日他們去爬香山,此時正值初秋時節,香山上的楓葉已經染了幾分淡淡的霜意,深深淺淺的橘黃更襯得周遭風光明媚,景致斑斕。

朱佑睿告訴她,以前明朝皇帝的行宮就蓋在此處,夏秋時節,皇帝都會來此避暑、狩獵。

他第一次來到這五百年後的時空,就是因為在巡獵途中遭遇一場刺殺行動……

話說到這兒,他忽然不再說了,她也不再追問。

再說下去,不免會提及他在現代的醫院里醒來,才赫然驚覺自己的靈魂竟佔據了別人的身軀。

他們都有意不去說到這件事,可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忍不住會想,如果鄭奇睿的靈魂依然在人間漂蕩,是不是就會在這里遇上了呢?

其實就算沒遇上,以朱佑睿魂魄不安定的狀況,他仍可能隨時會被召回明代,但總覺得機率會稍微低一些……

程思曼心神一凜,不許自己再深思,這樣的思緒顯得她太自私,鄭奇睿的靈魂回來才是應當的,她不能因為害怕從此再也見不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便剝奪了他回來的機會。

她知道,朱佑睿正是明白她矛盾的心思才答應鄭伯伯來北京出公差的,若真有歸還身體的那一天,他們都不能也不該逃避。

來到北京這幾天,她一直用笑容掩飾內心的不安,甚至告訴自己,自己很快樂。

的確也是快樂的,能和他一起游山玩水,听他細數五百年前在北京城的點點滴滴,比較古今的異同,彷佛自己也跟著穿越了時空……

「在想什麼?」清沉的嗓音拂過她耳畔,那麼溫暖,醇厚如酒。

她轉頭望向伴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至少到今天,他們仍然在一起,有一日幸福,便享受一日吧!

她嫣然一笑。「我在想今天我們去哪里玩好呢?」

「我已經想好了。」朱佑睿也給她一個笑容。「就去北海公園。」

「北海公園?」

「我查過導覽手冊了,原來以前的皇家園林就在那里,我和皇上常在太液池上泛舟,我們今天也去吧!」

「泛舟啊。」她沉吟,听起來挺浪漫的。「好啊。」

明朝定都北京後,在太液池以東建造了皇宮,並向南拓展水系,形成中海、南海,與北海一起合稱「西苑」,劃入皇城的範圍。

而今日的北海公園佔地約七十公頃,其中水域就佔據了一半以上的面積。太液池碧波盈盈,有瓊華、團城和犀山台三島,分別象征著蓬萊、瀛洲和方丈,體現出古人對蓬萊仙境的向往與追求。

對于所謂的蓬萊神仙,程思曼是不信的,可能跟心愛的人在湖上泛舟,那情景光想便覺得如詩如畫。

她在腦海里編織著美好的幻想,但當真正來到湖畔時,卻整個傻住了。

太液池上的確能泛舟,可泛的卻是現代的機器船、鴨子船,既商業又廉價,哪有一點在煙波浩渺里搖櫓劃槳、蕩一葉扁舟的閑逸清幽?

朱佑睿也傻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程思曼瞥了眼他驚駭的表情,噗哺一笑。「幻想破滅了吧?」

她是揶揄他,也揶揄自己。

「太液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依舊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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