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茹丫頭你這麼看得起我,我自然是義不容辭。」一想到梅家丫頭將整個蓋房子的工程全交給他,他就笑得合不攏嘴,想來今年過年他們家不會難過了。
「那我先在這邊謝過村長伯,對了,到時工人們的飯菜,也要勞煩村長夫人幫我張羅,到村子里問問看哪個嬸子有空閑可以幫忙。」
一說到這個,村長夫人馬上沖出珠簾後,「這不用找別人,你兩個嫂子就是專門到工地或廟會幫人煮大鍋菜的,她們兩人可以勝任。」
「那屆時就有勞兩位嫂子了。」
「不如趁著現在天色還沒暗下,我們到你中意的那塊地去看看吧,要是沒問題,明天一早我就去縣衙請人來測量,並幫你把過戶手續還有戶籍手續辦好。」村長起身就要往外頭走去。
「好,就這麼辦。」梅茹仙也跟著起身,遲疑了下,欲言又止,「對了,村長伯、村長夫人,我們家要買地蓋房子這事,還請你們先保密一下,你們知道的……我們跟外祖父村長即刻恍然,點頭道︰「放心,在地基還未開挖、房子磚塊未疊上之前,我不會泄漏出去的。」萬一讓賈家的人知道,鬧上門來,他得少好幾兩收入。
他想到自己那個大嘴巴婆娘,馬上嚴厲地瞪了妻子一眼,「利珠,你有沒有听到?嘴巴給我閉嚴實點。」
開什麼玩笑,這可事關他們家能不能過好年,她哪里能讓人來破壞。村長夫人忙應道︰「得了,什麼話不能說,我清楚得很。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跟茹丫頭去看那幾塊地吧!」
第六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1)
京城,符家書房。
符景升模著由康定縣城加急送來的兩床蠶絲被與凌雲紗,心中說不震驚是騙人的,難怪賴掌櫃會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兩樣東西送到他手中。
一旁的手下雲游忍不住好奇,問道︰「少東家,這匹絲綢跟這兩床蠶絲被有問題嗎?」少東家已經看著這兩樣東西足足一個時辰了,且翻來覆去地將東西看了又看,卻不說一句話,他從未見過少東家這樣過。
手下的詢問喚回符景升沉思的心神,他回過神,緩緩開口,「有問題,大有問題,這兩樣東西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做的,竟然連我也無法猜透其中的奧秘。」
「連少東家也看不出來?」雲游有些驚詫,他們少東家最擅長的便是織品,以往沒有見過的織品到了少東家手上,不用多長時間,他便能模透織法,還未有過他模不透的織法。
這時,書房緊掩的門扉傳來一記清脆敲門聲音,他的另一名手下四海道——
「少東家,有一封福德鎮加急的信件,以及宮中送來的邀請函。」
「拿進來。」符景升心下生出一抹疑惑,四年一度的皇商選拔去年才剛舉行完,怎麼皇宮又送出邀請函?莫非跟那事有關?四海隨即將剛收到的這兩封文書送進書房。
拆開皇宮的邀請函,符景升那對好看的濃眉隨即皺起,「……看來,我們得到的消息沒有錯。」
雲游跟四海兩人神情微變,看著他,異口同聲地道︰「這麼說,皇後娘娘要對魯貴妃下手了!」
符景升點頭,「應該是差不多了,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皇後娘娘早想教訓魯貴妃一番,只是苦無機會。前些日子皇後娘娘穿了魯記特地請繡娘織的那匹雲錦後,全身開始發癢,因而大怒。」
「皇後娘娘一直找不到懲處魯貴妃的機會,這下魯記自己送上門,皇後娘娘當會輕易放過。」雲游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著,「不斷了魯貴妃的銀子,皇後娘娘豈會甘心。」
「是的,雖然負責織造的皇商去年已經決定還是由魯記擔任,但因為這個原因,皇上下令重新評選皇商。」符景升點頭。
四海露出奸詐的笑容,「皇後娘娘真是好手段啊,藉機剪了魯貴妃的錢袋子,看她如何在後宮繼續耀武揚威,不將皇後娘娘放進眼里。」
「主子,既然如此,那就是我們符記崛起的大好機會,機不可失!」雲游一臉興奮地提醒著。
只是回應他的是符景升那張冷臉。
「主子,這麼好的機會,您怎麼好像很不開心?」
「空歡喜一場,有何高興的?」
「空歡喜?」兩人皆不解。
「雖然我對織品十分專精,可你們很清楚,我的實力依舊遠不及以織品起家,傳承了數百年的魯家,因此每四年一次的皇商選拔,符記總是敗在織品,失去問鼎皇商的資格。
我們兩府擅長的項目太過雷同,只要有魯家在,我們就不可能取得皇商的資格。」符景升冷冷地潑了他們一桶水,「那使今年要重新選拔,除非魯記不參加,否則最後贏家還會是他們,今年的選拔不過是讓皇後娘娘消氣的過場而已。」
一听,雲游和四海都蔫了。是呢,以世家來說,他們符家是新貴,而魯家卻是百年世家,經驗的累積是他們符家怎麼也比不上的。
「看來……今年還是陪著魯記湊熱鬧的……」
「今年這場評考,我看……」符景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另一封由福德鎮送來的加急信件,定眸一看,驚詫低呼,臉色頓時變得更是難看,「什麼,竟然還有這種事!」
「主子,是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四海擔心地問道。
這種事情叫他怎麼說?符景升索性將這封信件拿給他,讓他們自己看。
一看到信里的內容,雲游跟四海的臉色也變了,感覺他們頭頂上正緩緩飄來一朵正在打雷閃電的烏Z?。
這信的內容是告知他們少東家,那名要送回京的少女,在高掌櫃帶著大批禮物跟銀子過去帶人時暴斃了。
「少東家……那現在怎麼處理?」雲游小心翼翼地將這封信折好,放進信封里。
「沒有想到距離這麼遙遠了,那姑娘還是難逃被我刑克的厄運,放棄吧,不要再害死更多無辜的女子了。」符景升皺眉。
一向喜歡求神問卜的姑母跟母親,因為算命師說他福氣沖天,沖到祖父,只要娶一個命賤命硬,最好還克父克母的女子為妻,化解他的沖天福氣,這樣祖父的病便能夠好轉。
于是姑母跟母親未經他同意便私下找人打听有這命格的姑娘,打算買來沖喜,這期間不是沒有找到命格符合的姑娘,只是每次要前去訂親或是買人,對方便會意外身亡。
得知這些事情後,他嚴厲地拒絕沖喜,要姑母跟母親就此作罷,沒想到她們會變本加厲,往偏鄉邊城的方向找人,甚至還同他扯一堆歪理,說是那女子命不夠硬才會抵擋不住他沖天的福氣,繼續找總會找到,他要是不同意就是不孝。
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扣上,他想不答應都不成,另能任由母親跟姑母胡作非為為。她們這麼做根本不是在替祖父積陰德,而是在為他制造更多罪孽,無奈不管他怎麼說,母親及姑母總是听不進去,依舊我行我素。
「可是老太爺的身子……」
符景升沉思片刻,做出決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听天由命,我是不會再任由母親及姑母任性下去︰四海,向所有分鋪發出消息,沖喜這事取消,不用再找人。」
「是的,屬下即刻去辦。」四海馬上轉身離開書房,在他一腳要踏出書房時,另一名伙伴五湖剛好要敲門,他便問︰「五湖,你怎麼急成這樣?」
「急件!」五湖指著手中的飛鴿傳書,「少東家,從永興縣傳來一個消息,這消息可能與失蹤多年的老爺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