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寡婦的古代日常(下) 第32頁

頭皮被人用力拉扯,痛到方怡眼淚直往下掉。

「敢干出這等敗壞門風的事,就該受到懲罰!」張家二太太目光狼毒。「我兒子可是等了好久,你就下去陪他吧!」

劉氏趕緊催促,免得途中生變。「二太太還是早點上路,要是讓外頭的人發現不對,可就不好辦了。」

「我這是在抓逃走的媳婦,誰敢插手?」

「陳氏畢竟是個訟師,一向能言善道,連官老爺都被說服,萬一鬧上公堂,難保不會把黑的說成白的,到時咱們也拿她無可奈何。」劉氏更怕驚動季君瀾,不但功敗垂成,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說得也是。」張家二太太朝抓著方怡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咱們快從後門離開!」

于是兩個壯碩的婢女又拖著方怡離開大廳,往後門走。

「唔……唔……」彩霞、碧玉,救命啊!

張家二太太回頭向劉氏道了聲謝。「這次真是多虧了你,才能完成我的心願,大恩不言謝,我會一輩子記住。」

「好說!」劉氏心想該說謝謝的是自己才對。

于是,她們走出後門,已經有兩輛馬車停在外面了。

方怡用力撞開抓住自己的婢女,找到空擋就要跑,可惜才跑沒幾步就又被抓回來,但她還是不願放棄,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上馬車。

「唔唔……」季君瀾,快來救我!季君瀾!

就在這當口,一名乞丐因為尿急,拉著褲頭鑽進後巷,無意間瞧見這場騷動,只見一個女人被五花大綁,又踢又踹的,就是不肯上馬車,他趕緊躲起來,但還是忍不住又偷看一眼。

「那個女人好像在哪兒見過?」阿才忘了尿急,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女人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便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婢女拉上馬車,另一個年紀較長的女人則是坐上另一輛,然後揚長而去。

劉氏滿意地目送馬車消失在眼前,這才帶著貼身婢女走出後巷,坐上等候在路旁的轎子。

後巷恢復一片平靜,阿才一面撒尿,一面想著要不要報官,可是他這輩子最怕見到的就是官老爺,萬一查到他欠錢不還,把他關進牢里就慘了。

「……當作沒看到吧。」說著,阿才也把方才的事忘了。

一個多時辰後,等不到主子出來的彩霞和碧玉不由得心急如焚,再加上不管怎麼敲門,門就是不開,兩人覺得不對勁,趕緊回去把大發和阿泉找來。

他們馬上翻牆進去,片刻之後,從里頭打開大門。

彩霞急急地問︰「夫人呢?」

「里頭根本沒半個人影,看起來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更沒瞧見夫人。」大發將手上的雕花銀簪拿給她們看。「這是夫人的嗎?」

「是夫人的沒錯!」碧玉搶過去嚷道。

大發驚覺到事情不妙。「它就掉在大廳的地上……你們怎麼沒跟著,讓夫人一個人進去?」

兩個婢女同時啜泣起來,也很懊悔沒跟在主子身邊。

「這事還是得稟告王爺一聲。」阿泉不敢作主,只能往上呈報。

在這同時,他們又在附近尋找,並去了方怡可能會去的地方,包括之前住的四合院,可朱七姐說沒看見,也去了開陽書肆,依然一無所獲,而蘇老板得知陳娘子下落不明,馬上派出手下的人幫忙打听。

第19章(1)

當季君瀾面罩寒霜,踏進順心園,所有伺候方怡的奴才和婢女全都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知道夫人若是出事,他們也活不了。

「查到什麼?」他冷聲問。

大發單膝跪著稟報。「屬下找到那座宅子的屋主,才知這兩天忽然有人上門表示要借用一天,一出手就是二十兩,所以既沒有打契約,也不知對方的身分,可見事先早有預謀。」

「啟稟王爺,因為宅子很久沒有人居住,地上積了很厚的灰塵,屬下發現大廳留下不少鞋印,看尺寸應該都是女人,而且交錯雜沓,顯見當時場面混亂,其中一雙鞋印還有被拖行的痕跡,應該是被對方制伏,手腳無法自主,讓人硬是拖著離開。」阿泉說出自己的判斷。

彩霞听到這兒,哇的大哭出來。「夫人……」

「然後呢?」季君瀾抽緊下顎又問。

「拖行的痕跡一直延續到後門,屬下判斷至少曾有兩輛馬車停在那兒,夫人就是這麼被帶走的。」阿泉深吸了口氣。「不過問了附近的人家,並沒有人注意到有馬車的蹤影,或是往哪個方向走。」

季君瀾目光冰冷地掃向身後的齊硯。「傳本王的命令,派人守住每座城門,調動鐵心營的人一輛一輛地搜!」

「是!」齊硯餃命離開。

徐嬤嬤紅著眼眶開口。「請王爺快點把夫人救回來,萬一動了胎氣。」

「你說什麼?」季君瀾臉色比雪還要白。

碧玉哽咽到不行。「夫人,夫人她有喜了……」

「原本打算今天……今天去請御醫過來,確認之後再給王爺驚喜,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彩霞嗚咽地道。

聞言,季君瀾身軀搖晃了下,險些站不住。

「王爺!」大發和阿泉同時伸出手,欲扶主子。

季君瀾咬牙切齒地質問眾人。「既然知道夫人可能懷了身孕,為何還讓她出門?你們一個個全都該死!」

「王爺饒命!」他們只能匍匐在地上求饒。

不過季君瀾更氣那個叫陳氏順娘的女人,上回自作主張喝下避子湯,失去孩子一次,還是沒有得到教訓,這次可能連自己的小命都丟了,想到這兒他就心如刀割,等找到人之後,一定要把她關到孩子出生為止。

「光是這樣還不夠,得動用到京營的力量。」他把腰牌拿給一同前來的高均,要高均立刻去找京營統領。

待高均離去,季君瀾又隱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掃向跪在地上的奴僕們。「你們待在夫人身邊,知道她有跟什麼人結怨?為何有人要害她?」

彩霞抽抽噎噎地回道︰「奴婢也在想這件事,但就是想不出是誰……」

「奴婢也想不出來……除了幾次出門,有些男人認出夫人是‘第一女訟師陳娘子’,會酸溜溜地挖苦兩句,頂多只有這樣……」碧玉哭哭啼啼地回道。

季君瀾還是頭一回听說,馬上瞪向大發和阿泉。「這種事為何不早說?」

兩人低著頭,不敢為自己辯解,最後還是柳伯期期艾艾地開口。

「夫人說干訟師這一行被人怨恨是正常的,不必大驚小敝,還要咱們不準告訴王爺,否則就要趕我們出去。」

「你們怕被她趕出去,就不怕被本王殺了嗎?」他氣到咬牙切齒。

柳伯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回王爺——」大發又鼓起勇氣開口。

他眼角睨了過去。「說!」

大發抬起頭道︰「如果抓走夫人是為了拿到贖金,或是對她心懷不滿,會干出這種事的多半都是男人,可地上那些鞋印全是女人的……」

「你的意思是,主謀是女人?」季君瀾覺得這個推論頗有道理。

阿泉跟大發有同樣的想法。「屬下也認為有這個可能,會讓一個女人設下圈套,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夫人抓走,肯定對她心懷怨恨。」

碧玉止住哭聲。「可是夫人平時幫助的都是女人,還沒見過有誰想要對她不利,更別說討厭她的。」

「討厭她的女人倒是有一個。」經徐嬤嬤提醒,兩個婢女這才想到是誰,不約而同地點頭。

「劉夫人上回來順心園,沒見到夫人,可是很不甘心……」

「不過自從那次之後就沒再來了……」

听她們這麼說,季君瀾俊臉一沉,旋風似的離開順心園。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