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太太叫你顧賭場 第10頁

「小姐怎受得了這樣的糟蹋?」他轉頭看著那泡在冰水中的衣服,「我來幫小姐洗衣服吧。」

「這怎麼行?」她急忙阻止,「要是有人來了看見,那就……」

「不怕。」他一笑,「小姐幫我把風,我來洗,就像小時候那樣……」

提起小時候,她終于破涕為笑。

小時候,每當她做些調皮搗蛋的蠢事時,總是由他替她把風,有時被逮住了,他就替她頂罪。

想起小時候的他,再看著現在的他,通殺早已是一個男人了呢。

當初她留下他,是因為看他年幼可憐,抱著想保護他的心態將他留下當自己的跟班,可曾幾何時,當年那個男孩已經蛻變成一個有著寬厚肩膀及胸膛,能夠保護她的男人了。

不知怎地,她的心狂跳起來,而那是她不曾有過的悸動——

「小姐一旁把風吧。」通殺對著她笑笑,挽起了袖子。

通殺每天都悄悄的躲在隱密處,悄悄的守護著蘇深雪。

只要四下無人,他便現身幫她做好所有魏緹交付她的差事。但就因為他一直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待著,也就將魏緹羞辱她、惡整她的行徑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魏緹那可恨的、刻薄的嘴臉及德行,他怒不可遏。

他不只一次在心里想……總有一天他會替蘇深雪將這一切討回來。

這日,是蘇深雪的十八歲生日。

像是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魏緹從早到晚安排了滿滿的工作給她,連讓她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而且像是怕她偷懶似的,一整天都派人盯著她。也就因為這樣,通殺即使就在暗處里看著、急著、氣著,也做不了什麼事。

終于到了午夜前,蘇深雪將所有的活兒都做完,得以回到那位在魏家廚房旁的小房間歇著。

一進房,她已累得動不了,砰的一聲躺在那硬又冷的木板床上。

她連咒罵魏緹的力氣都沒了,閉上眼楮,她只想立刻進入夢鄉。

突然,有人輕敲房門——

「誰?」這該死的、沒良心的魏緹,該不是還要編派工作給她吧?

是沒操到她過勞死,很不甘心就是了?

「是我。」門外傳來的是通殺的聲音,低沉而小心。

她雖然累斃了,可還是翻身爬起去開房門,房門一開,通殺迅速的鑽進她房里,並關上門。

「通殺,已經沒工作讓你做了啦。」她說。

「今天不能幫到小姐,我實在……」

「不怪你,魏緹整天派人監視著我,你也愛莫能助啊。」她說著,又走回床邊坐下,「累死我了,全身都痛。」

通殺來到她身側,從衣袋拿出一罐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小姐,這是我今天在街市上跟一支來自西域的商隊買的羊油,很滋潤。」說著,他打開罐子,挖出一小團手指甲般大小的羊油,然後抓著她的手,幫她涂抹著。

蘇深雪猜想那應該是類似綿羊油之類的東西。從西域商隊那兒買來,也是舶來品呢,不便宜吧?

「很貴吧?」她問。

他搖搖頭,「我存了不少錢,無妨,而且今天是小姐滿十八歲的生辰呢。」

「嗯。」她嘲諷的笑,「或許就是因為是我的生辰,魏緹才特別給我一頓粗飽。」

她邊發著牢騷的時候,通殺溫柔的、小心的用羊油按摩著她的手,像是在呵護著什麼易碎的珍品般。不一會兒,她的手又暖又舒服。

她知道,那不完全是因為羊油,而是因為是通殺為她做這件事。是他的大手、他的心意溫暖了她的手、撫慰了她的心。

原來,她是這麼貪戀著他的照顧及呵護,原來她對他的感覺並不一般。

按摩完她的雙手,他就從袖中拿出一個比錢囊還大上兩三倍的錦囊。「這是老爺要送給小姐的十八歲禮物。」

「咦?」她一怔,疑惑的看著他手上的錦囊。

「我這趟去金泉城就是為了取回這些東西。」說著,他打開錦囊,拿出了一條以金線及銀線嵌合的鏈子,「還有耳環跟手煉,但是小姐要干活,不適合戴著,不過項鏈倒是無妨,藏在衣服里,沒人看得見。」

蘇深雪接過一看,那鏈子上綴著幾顆大大小小的珍珠,可愛卻又不失優雅。

「真漂亮,原來我爹要你去金泉城就是為了這個?」

「金泉城有最棒的金匠,老爺想給你最好的。」

她點點頭,眼眶有點濕熱。雖然她人在魏府,她爹不能來看她,也無法放下賭坊的生意,像通殺這樣整天在暗處守著她,但她知道爹的心里一定記掛著她。

「通殺,幫我戴上好嗎?」她說著,將項鏈交到他手上。

通殺拿了項鏈,她轉了,將長發撥到前面。通殺小心的將項鏈繞上她的頸子,為她戴妥。

看著她雪白的頸項,通殺有點心跳加速,夾雜著悸動,還有些微的羞愧及罪惡感。

他很快的將手抽回,退後了一步。

蘇深雪模著珍珠項鏈,笑著問︰「好看嗎?」

「好看。」他低著頭說。

她眉頭一蹙,「你連看都沒看一眼呢。」

「我看了,好看。」他仍沒抬頭。

蘇深雪拉著他的手,頓了一下,「看著我。」

他抬起眼看著她,眼神卻閃爍。「小姐早點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說著,他轉身快步的走向房門。

她還沒來得及喊他,他已經一溜煙的走了。

她忍不住輕啐一聲,「真是……我會吃你嗎?」說著,她突然想到他剛才似乎臉紅了。

為什麼?幫她戴項鏈讓他想到了什麼害羞的事嗎?

為了工作方便,蘇深雪將項收在房間的枕頭下,三天後的一個晚上,她干完活回到小房間,還沒走到門口,便見魏緹從她房里出來。

「喂,你在我房里做什麼?」她問。

「你房里?」魏緹哼了一聲,「你在魏家,這里沒有你的房間。」

「什……」她把話吞了回去,她累了一天,也不想跟魏緹爭論什麼,「算了,我累死了,不想跟你吵。」說著,她便走進房里。

突然,她發現她的枕頭移位了。她下意識的沖過去翻開枕頭,發現她藏在下面的項不見了。

她怒火中燒,幾個箭步沖出房間,攔下了魏緹。

「把東西還給我!」

「什麼東西?」

「你偷走我枕頭底下的項鏈,那是我爹送給我的。」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偷你東西?」魏緹哼笑,「再說,我爹給我買那麼多珠寶首飾,我平時看都不多看一眼,干麼拿你的破項鏈?」

「魏緹!」蘇深雪一個箭步上前追著她,「還我!」

魏緹一被她揪住衣領,便發出尖叫聲,「來人啊!蘇深雪抓狂了!」

她一呼救,幾名丫鬟及護院旋即趕到,七手八腳的拉開盛怒的蘇深雪。

魏緹被她扯得頭發衣服都亂了,一副狼狽的樣子,她惡狠狠的怒吼,「蘇深雪,你敢?!」

「小偷!」

「你無憑無據的,說什麼鬼話?」魏緹矢口否認。

「你剛才明明從我房間出來!」

「我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趁著打掃的時候,偷偷模走我家的東西。」

「你……」蘇深雪氣得一陣暈眩。

「蘇深雪,你家開賭坊,耍千什麼的也很平常吧?誰知道你手腳干不干淨?」

「魏緹,你少胡說八道,誰都知道來蘇氏賭坊是決計不必怕莊家耍千的!」

魏緹竟然這樣污蔑她們蘇家,實在教她咽不下這口氣,「蘇家人都講信用,都很誠實,不是你說的那樣!」

魏緹挑眉一笑,「是不是守信用就看你怎麼做吧?你最好安分的做滿一個月丫鬟,那我就相信你蘇家人都是守信誠實的。」說罷,她領著丫鬟及護院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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