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第7頁

翌日,她從南安廉和易寬衡的對談中得知,那個男人已經被卸下兵權,而且即刻遣回京城了。

她暗松了口氣,也見南安廉的臉色稍霽。

接下來的日子,她終于可以放心的靜養,像只養尊處優的小豬天天被喂食著。

說真的,在她的記憶里,她還沒被人這麼周到的照料過,雖說他也有要事在身,不可能時時待在身邊,但只要是用膳的時間,他一定會出現。

只不過畢竟身在邊關哨樓,一有風吹草動,他便立即隨著將軍出城應敵。

她蹲,從哨樓城牆底下的排水孔往下望去,就見一列列戰馬奔馳揚起陣陣黃沙,哨樓上的戰鼓聲又沉又響,像敲在她的心坎上,教她惴惴不安。

易寬衡見她小小身子蹲在角落里,猜想她是因為南安廉不在身邊所以不安,彎身蹲下,打算稍稍安撫她。「別擔心,你南叔叔很厲害的。」

「真的?」她也覺得南安廉很厲害,可有時候厲害不代表可以從戰場上全身而退。

「放心,他可是個參軍,還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能差到哪去?想早點回京,我還得倚靠他呢。」

「參軍?」她偏著頭問。

她必須承認她對這些古代軍階什麼的一點概念都沒有,而且南安廉和她相處時也不曾聊這些,事實上南安廉是沉默的,非必要他幾乎是不開口。

而她也認為他們之間確實不需要太多對話,光是他在,她就覺得安心,她想也許這也算是雛鳥情結的一種,誰教她一張眼第一眼瞧見的就是他。

「啊,也對,你才四歲而已,哪里懂得這些。」易寬衡輕拍額頭一下。

瞧他真是傻的,平時看她又乖又靜,比同齡的孩子要來得沉穩許多,一時忘了她只有四歲,哪可能懂得這些。

「那你為什麼不用上戰場?」她忍不住問。

這兒的事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既然她人在這里,反正也沒事可做,聊一聊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又可以幫助她更融入這里,也許他日可以找到報恩的方式。

「因為我是監軍。」對她不甚客氣的問話,他大人大量不跟個孩子計較。

「監軍又是什麼?」

易寬衡想了下,朝她伸出手。「我抱你到房里,咱們再慢慢聊,否則這冷風再吹下去,你要是染上風寒,我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南叔叔會罵你?」雖說實在不太喜歡被抱著,但她還是認命的伸出雙手。

易寬衡笑眯眼,抱著她走下石階。「他當然會罵我,你現在可是他的心頭肉,我可不敢得罪你這個小祖宗。」

「所以參軍比監軍大嘍?」因為職位高低問題,所以他怕被南安廉罵?

「不不不,監軍可是比參軍要大上許多。」易寬衡這當下非訂正她的想法不可,將這軍中階級說個仔細,繼而再說到這場打了五年的戰爭,乃至于相關的朝堂斗爭。

反正大軍應敵,何時回哨樓誰也說不準,她想听,他就用心的說,要不說真的他也憋了一肚子氣。

要知道,監軍也很難為。

周紜熹認真的听著,但只能懂得大略,因為易寬衡實在是說得太多太雜,想要融會貫通,恐怕得要費上一點時間,慶幸的是,這次大軍應敵,約莫半個月就回哨樓。

半個月後——

哨樓上的鼓聲一響起,她便沖出房門外,易寬衡適巧走來,一把將她抱起。

「我抱著你,你就不用蹲在牆角看了。」

聞言,周紜熹便由著他抱著來到城牆邊,果真遠遠的就瞧見一列戰馬返哨樓。

一會易寬衡干脆抱著她下了哨樓,在底下的通堂等著,就見不少將領下了戰馬走來,一一對易寬衡行禮。

周紜熹這才相信他果真是位高權重,但這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見南安廉了,不由得張口大喊,「叔叔!」

南安廉听見她的叫喚聲,抬眼瞧見易寬衡竟將她抱到通堂,原本微漾笑意的眸子瞬間冷了幾分。

「你不知道這邊風大嗎,易大人?」南安廉走到他面前,手都還未伸出,周耘熹已經自動自發的伸出短短的小手。

「我說南參軍,好歹我也照顧你家丫頭快半個月,你連句感謝都不會說嗎?」

就算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吧。

「謝謝易叔叔。」就在南安廉將她抱過手後,她隨即朝他點頭感謝。

「不用謝,易叔叔喜歡你,往後你要是討厭你南叔叔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他愛死了她那嬌軟的嗓音,更愛她用充滿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

「下輩子吧你。」南安廉哼了聲,抱著周紜熹從他身旁走過。

「喂,為什麼你老是這樣待我?」易寬衡不滿的跟上。

「還不夠好?」

「這樣叫好?!丫頭,你給我評評理,他說這話是人說的嗎?」是人就說不出這種沒心沒肺的話。

「易叔叔,如果不是人話,你怎麼听得懂?」她細聲說著。

易寬衡愣了下,南安廉則是忍俊不住的笑出聲,斜睨了眼易寬衡。

「丫頭,你你你你你……」易寬衡你了好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實在是這丫頭的話太絕,堵得他不知道怎麼回話,不禁無奈的看著南安廉。

瞧兩個男人異常的眉來眼去,教她不禁想起初醒時目擊的那一幕,隨即善解人意的道︰「叔叔,待會你盡避可以和易叔叔在一起,我會乖乖待在房里。」想想兩人算是小別,她應該給人家一點空間相處才是。

「我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南安廉不解的問。

「嗯,就……」很多事應該都是盡在不言中,講白了就少了點隱晦的美感了。

「等等,丫頭,你的小腦袋瓜里在想什麼?」易寬衡嗅出不對勁,耍著凶狠的問。

話說當年他還在京城時,也是個俊美無儔的高門子弟,頗受諸方青睞,這諸方自然就包含了男男女女,可他純粹是抱著佛心來著,平等來往,並不代表他男女通殺,來者不拒。

「就……」嗯,難道說是她誤會了?不然他們當初靠那麼近干麼?還是她看錯了?

「丫頭!」易寬衡神色驟變,大手捧著她的小臉。「是誰把你給教壞的,你怎會連那旁門左道都懂?」

「我……」那也不算教壞,她只是接受各方信息而已啊。

「你手腳干淨點,對我家丫頭客氣點。」南安廉二話不說抱著周紜熹大步往前走去。

「喂,你說那是什麼蠢話,你不在哨樓,不是我照顧她是誰照顧她?要上藥時她不用月兌衣服嗎?」真不是他要說,才四五歲大的丫頭,不就是個孩子,有必要防得這麼緊嗎?他又不像辜勝決是個畜生。

南安廉懶得睬他,徑自抱著周紜熹進房。

「晚一點再讓我瞧瞧你背上的傷。」一進房他便開始解開身上的軟甲。

「好。」

南安廉褪下軟甲,就見她朝自個兒笑眯了眼,不禁微勾唇角,輕掐著她小巧秀鼻。「丫頭,我回來了。」

「嗯。」她甜甜笑著,看他一切安好,就覺得這段時日的等待是值得的。

她忍不住祈求老天不要再打仗了,將這場戰事快快結束。

然而老天卻像是和她作對似的,戰火一次次的爆發,度過了酷寒,北方大郡進入了日夜溫差極大的夏季,戰火依舊不停歇。

慶幸的是援軍和軍糧送抵,再次整合大軍之後,南安廉臨危授命,成了前鋒軍,而這一戰,竟然長達半年。

就在入冬第一場瑞雪降下時,大軍終于凱旋而歸。

第3章(1)

傳令兵帶回好消息,易寬衡一得知,立即告知她。

「這一次終于將暮古軍打得潰不成軍,不再有余力侵擾邊境之地了,大軍最晚明日就會回到哨樓,這下子你可放心了吧?」易寬衡將第一手的消息告訴她,就是為了瞧見她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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