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第9頁

這動作本是沒什麼的,但一觸及他的胸膛,她才猛地發覺他的胸膛極為厚實。

他身上被布巾纏住大半胸膛和月復部,但沒遮掩的部分線條分明,要說他是猛男也不為過……

「怎麼突地臉紅了?」

他低醇的嗓音伴隨著大手撫上她的額,嚇得她猛地一震,下意識的轉頭就想跑,豈料辮子卻被他給拉住。

「跑哪?過來。」南安廉沒好氣的將她扯回。

周紜熹因為突然意識到男女有別,也不是先前沒有男女有別的認知,而是真是把他當長輩,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害羞起來。

「怎了?」他俯近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卻發覺辮子還被他抓住。「叔,不要拉我辮子,會痛。」

南安廉睨她一眼,把玩著她的辮子,突道︰「手還挺巧的。」

「辮子而已,不難。」總不能老是披頭散發,就連翻身都會壓到頭發痛醒。

「也替我編吧,省得老是一團亂。」

「男人也編辮子嗎?」她瞧這兒的男人大多是把長發束起再扎成包頭。

「也沒什麼不可以,橫豎戰事已經停歇,不戴頂冠自然就不需扎頭。」

周紜熹被轉移了心思,追問著他的盤算。「那接下來呢?叔要回京城當官?」

「你少听你易叔叔胡扯。」

「不是這樣嗎?易叔叔說叔是參軍,是個官的。」見他長發未干,她干脆又爬上床替他擦拭。

「不一樣,我是平民投軍,並不是武官子弟,更不是衛所里的屯兵,不過是因為戰前軍例破格拔擢的,待戰事過去,自然是恢復平民身分,哪來的官職?」

她微皺起眉,考慮起現實問題。「那咱們要回哪?」

「先到京城再打算。」

「大人要回京城?」包中適巧回房,不禁月兌口問道。

南安廉冷睨一眼,見他手上拿著一件沒見過的衣袍,冷聲問︰「我的衣袍在哪?」

包中不禁哭喪著臉。「大人,你的衣袍洗好晾干了,可方才拿回時,不慎掉到雪水里,濕了大片,所以我——」

「不用,等我的衣袍干了再給我。」南安廉想也沒想的道。

「可是……」

「晚膳呢?」

「我馬上去準備。」包中將手中衣袍擱著,一溜煙的又跑了。

待包中一走,周紜熹忍不住替包中抱屈。「叔,你也太會差使人了。」不管怎樣,包中可是武家子弟,是有品階的百戶長,自願當叔的貼侍已是紆尊降貴,可叔卻把他當成下人一樣差使。

「我勉強他了?」

「沒。」

「那就是。」

周紜熹知道他是故意要磨包中的,要是包中吃不消,正好讓他找到借口把包中趕回去。說真的,愈是和他在一塊,她愈是發現他是個性情古怪的人。

這兩天都有人進房探視他,可他總是惜字如金,不怎麼吭聲,她說他太不懂人情世故,他卻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寧可獨自一人也不願與人瞎聊假熱鬧,整個是孤僻成性。

但他寧可如此,她又能如何?就由著他嘍。

趁著包中去取膳食,她將他的長發擦拭得半干,開始編辮,最終再拿繩子從末端扎起,再溜下床欣賞自己的杰作,幾綹發絲滑落他飽滿的額頭,帶著幾分頹廢慵懶,而他的濃眉飛揚,黑眸深邃俊魅,尤其眼折極深,噙笑微眯起眼時迷人極了,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他的下巴上頭。

「叔。」

「嗯?」

「你可不可以把胡子剃掉?」說真的,她不喜歡男人留胡子,尤其是落腮胡。

雖說南安廉蓄胡頗有型,但她總認為他要是把胡子剃掉肯定更好看。

「不要。」他不假思索的道。

「為什麼?」明明就是有潔癖的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的下巴弄得髒兮兮的?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剃掉比較好看。」她從不認為男人的實力必須藉由胡子證明。

「男人重要的不是臉蛋。」

周紜熹悻悻然的撇了撇嘴。男人重要的當然不是臉蛋,可問題是往後準備和他朝夕相處的人是她,好歹替她想一下。

但她也很清楚,南安廉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很難打破他的堅持,所以她也就不多說,只是暗暗策劃也許哪天趁他睡著替他刮個干淨。

第3章(2)

一會,包中端著膳食進來,見他身上依舊蓋著被子,不禁更內疚了。「大人,我先去把你的衣袍烘干好了。」外頭雪雨漸大,寒風伴隨著冰雨,寒意簡直是往骨頭里鑽,雖說這房里擺了火盆,可還是冷呀。

「不需要叫我大人,戰事已停,我不再是參軍。」南安廉緩緩起身,一把將周紜熹從床上抱下。

「呃……我知道了,爺。」

南安廉走到桌邊,冷睨他一眼。「你不需要對我如此客氣,要是他日相逢,我可是要喊你一聲大人的。」大定王朝武風盛行,想要謀武職,就得透過征兵令先進衛所,慢慢從基層做起,包中如此年輕就成為七品百戶,代表有一定能力,實在沒必要硬跟在他身邊。

「不,我已經跟西屯衛的蒙將軍說了,往後我不回銅鑼城,就跟在爺身邊。」包中以堅定無比的嗓音道出他的心願。

南安廉張了張口,最終只道︰「我當初干麼救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叔……」周紜熹忍不住輕扯他的褲角。做人不要這麼刻薄,說話也別這麼直,好歹是人家的心意,不領情也別當著包中的面前說,真是太太太傷人了。

南安廉收回視線,抱她到桌邊坐好。

她二話不說的動筷夾菜,送進他嘴里。「叔,這道菜很好吃喔,你多吃點。」

南安廉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不過是拿菜堵他的嘴,省得他又說了什麼,可他該說的都說了,這笨蛋要是執意要跟,他也只能在半路上把他給丟了。

放著大好前途不要,非跟在他身邊……真是腦袋糊了。

「叔,你看,竟然有梅糕!」周紜熹拿起一小碟糕餅,夸張的說︰「包叔叔真是體貼入微,知道叔嗜甜呢。」夸獎包中吧,瞧瞧人家多用心。這哨樓里誰不知道南安廉嗜甜,尤其每回征戰歸來必定會跟伙夫頭要點甜食。

「我吃甜是看心情。」南安廉一點面子都不給,不吃就是不吃。

「叔……」看著包中垂著頭,她的心也跟著往下沉。這家伙真的很不好搞,眉角特別多,啥事都要看心情……看心情是吧?好歹她也跟在他身邊快兩年了,這點眉角她要是看不穿,她真的把頭剁下來給他當椅子坐!

周紜熹拿起筷子挑出內餡,再將沒有內餡的糕餅送到他嘴邊。

就不信她喂他的,他敢不吃,真不吃……她就哭給他看!

「……你筷子拿得真好。」南安廉看著她的手,由衷夸贊。「手指短歸短,倒是挺利落的。」

是啊,她筷子拿得很好,他要是再不吃,她等一下就直接插進他的嘴里。

但這當頭意氣用事是沒用的,最好用的還是——

「不準哭。」南安廉沉聲道。

她哪有哭,只是眨著眼讓眼里泛淚光,抽著鼻子假裝抽噎。但她保證,他一定會上勾。

瞧,才想著,他不就一口咬下了,她樂得笑勾唇角。

「往後不準如此。」南安廉沉聲警告著。

迸靈精怪的丫頭,腦袋轉什麼,他會不知道,不想戳穿她是假哭罷了。

「听不懂。」她耍無賴,晃著小腦袋享用糕餅內餡,嘗了一口後,皺著臉道︰「叔,不甜,我不要。」

他嘖了聲,俯向前,方便她將內餡喂到他嘴里。

包中在旁偷偷觀察,直覺得這丫頭真是了得,竟能將冷漠出名的南安廉收服得妥妥貼貼,真是個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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