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樣,雲開,我不要變,你也不要變,好不好?
對不起,如果我說我只是想玩玩欲擒故縱,卻不小心縱虎歸山,你可不可以罵一聲「白痴!」然後就算了,原諒我?
然後還有一封,是在他們上床的那一天。
那天的感覺太難受,就算是分手時,她都不曾給他那樣的感覺——一種被她舍棄的感覺,以致後來的言行有些失控,只想牢牢抓住她,什麼也顧不得,事後想想,總有些許懊惱,他以為,她會埋怨他太粗魯,或是忘了做避孕措施,沒保護好她。
雲開,不要走,我只是在使性子,你看不出來嗎?以前你都會哄我的。
我想要你回來抱抱我,一個人睡真的好冷。
笨蛋小舞,我也在等你開口留我啊!
還有,你拋下我去跟別人吃飯這件事也很不應該。
對,這招「用攻擊代替防守」就是跟她學的,有本事她就不要留話柄給他。
雲開,你在報復我嗎?
因為我讓你等太久,你也想讓我嘗嘗,觸模不到一個人的心,滋味有多難受?
我不喜歡你若即若離、忽遠忽近,這讓我很害怕,我好想念以前那個對愛情全心全意、溫柔多情的邵雲開,你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他一直都在,不曾離開。
只是那個時候,他不確定要給個什麼樣的邵雲開,才能給你最大的幸福。
一路回到最後一封時,已經是後晨。
雲開,我考慮完了,還是要。
這封,是在昨天他們把話談開,確定他不會回美國時傳的。
就是他沒有無限值,她還是要。
他微笑,低語幾句,回傳。
謝謝你願意把自己交給我。邵太太,我愛你。
「哥,恭喜你。」
「喜從何來?」凌晨一點,一半神智還在跟周公拔河——不,他現在比較想拔電話線。
「你家的賠錢貨終于可以月兌手換人養了,恭喜你月兌離苦海。」
「……」剩余的瞌睡蟲全數跑光光,想爆打擾人清夢的白目妹妹的沖動,也全被那句震撼性的宣告滅得丁點不留,余善謀坐起身,掐掐眉心確認自己的清醒度。「哪位壯士?」
「邵雲開。」
另一端靜了靜——
「嗯,那我真的解月兌了。」
番外篇一︰東窗事發
每次大掃除,總有新驚喜。(或驚嚇?)
上一次,他找到一張舊的SIM卡,這次是假日用吸塵器打掃時,余妃滿屋子上跳下竄,從床底咬出某樣物品。
他怕余妃亂咬,誤食不該吃的東西,趕緊上前去,從它嘴邊挖出來。
是一個未拆封的。
怎麼會塞在床底下?
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幾時手殘掉下去的,倒是包裝上有些細小的孔洞,那不是余妃的牙能咬出來的細孔,反而比較像是針孔……針?
模糊的記憶,瞬間追溯到某一天,小舞說要縫扣子,但怎麼看都覺行跡可疑,多問一句就噴他煩。
當她理直時,氣不一定會很壯,但是理虧時,倒很容易惱羞成怒,先聲奪人。
這是他與余善謀,對她一致的評論。
她那天,明顯就是理很虧的表現。
余善舞倒完垃圾回來,他也剛好打掃完,拎著那玩意去問她︰「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啊。」她一臉「你傻」?
「我是說上面的孔洞。」
「……」她安靜一秒,立刻轉頭道︰「我說余妃,不是我要念你——」
「少來!」他直接截死後路。「就是它向我告發的。」堂堂中宮表率,竟有臉栽贓嫁禍,她羞不羞?
「你這個背骨仔——」她咬牙。這年頭,都不只養老鼠會咬布袋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不給她機會模糊焦點,直搗話題核心。
「……」她咕噥幾句,語意含糊不清。
這還要問嗎?都做得那麼明顯了,難不成是手賤玩戳戳樂?
「小舞,我不想要孩子,我們現在的兩人世界不是很好嗎?人生都過一半了,不要再自尋煩惱。」
「才怪。」換她吐槽。「你心里根本不是這樣想的。」
他才不會不想當爸爸,還記得蓁蓁剛生時,他指著保溫箱那個小小的娃兒,對她說,那是他的女兒,那眸底的光采、初為人父的喜悅驕傲……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蠢到想去跟他的前世情人爭寵,因為那是無解題。
沒能在女兒身邊陪伴她成長,是他心底很深的遺憾,因為他還必須顧及到前妻的家庭,不能造成對方的困擾。
她知道他是一個好父親,也想當一個好父親。她一直想給他一個孩子,讓他能時時刻刻陪伴孩子長大,不用再壓抑滿腔父愛。
「你知道你現在懷孕,算是高齡產婦了嗎?」女人生小孩是很大的身體負擔,高齡產婦更是艱難,他想都不敢去想,她會有多辛苦。
這才是他真正的顧慮。
「若嬙生第二胎時,也是我這個年紀,更別提她身體比我差。」她整個人頭好壯壯,從小健康寶寶一個,更加沒什麼好怕。
「那是因為她很愛——」一頓,沒了話尾。
「對,很愛。」她輕輕接續。「我也很愛我的男人,想為他生小孩,有什麼不對?」
若嬙可以不必冒那個險,她丈夫都願意為她結扎了,可是她還是想生,不惜拿命去搏,听起來很傻,但那不只是為了討婆婆歡心、為了家庭和諧,更為了愛。
若嬙很愛她的男人,想為丈夫養兒育女,經營婚姻,她完全能夠理解,因為她也是。
邵雲開沒再多言,默默抱了上來,憐惜地輕吻她發心,「你確定?」
爭論也沒用,她骨子里倔得很,決定好的事,不能跟她硬杠,他可不想她背著他,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反而吃更多苦頭。
「很確定。」她用力點頭。
之後,他們再也沒有針對這個話題討論過。
又過了一陣子,她將某樣東西給他,他接過來看了一眼,當下沒有多說什麼,可是那天晚上,他數度起身,拿著那東西,反復看了好幾遍。
只是一支驗孕棒而已。
看完,擱回床頭,躺回她身側,一手擱在她月復間,將她摟進懷里。
「老婆,謝謝。」
他憐惜地,輕輕說道。
番外篇二︰余小妹撩夫秘技
之一 Kiss me
余家二嫂很苦惱。
一次的家庭聚會中,姑嫂倆在房里聊女人的私房話,聊著聊著,便問起——
「男人要怎麼撩?」
「你不會?」也是,她這二嫂是雷龍級的,被撩了可能都還要三天後才能意會過來。
趙之荷顰眉,頭搖了搖。
她也是前幾天,听丈夫不經意笑嘆了句︰「真不解風情。」才猛然意識到,她好像太缺乏這方面的情趣與身段了。
被一個結婚七年多的女人問到怎麼營造夫妻情趣,感覺超微妙的。余善舞「……」了幾秒,眼角余光瞄到從門口走過的男人——
「用說的不清楚,我示範。」
說來就來,完全不用擬腳本,當下頭發一撩,輕移蓮步出房門,攔住洗完碗無辜路過的白老鼠——咳,她老公。
撩功基本款——壁咚。
活到這把年紀第一次被咚的邵雲開,一臉復雜地看向她撐在牆面的手,「你干麼?」
「你都沒發現我今天有哪里不一樣嗎?」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沒結婚前我露個小腿你也會興奮半天結了婚我在你面前果奔你都能視而不見叫我別擋著你看球賽果然娶到手就不珍惜了巴啦巴啦」系列的前奏?據說人妻念怨一落下,可以讓她在天橋下說書說三年都還不見得會放過你。
邵雲開非常有危機意識,並且一點也不想挑戰太座大人的說書功力,「嗯,你戴了瞳孔放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