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拿回的應該是一個藍色的紙盒吧。」他沉住氣說。
「你們看過里面的東西了?」對方語氣微露一絲緊張。
說沒看過對方一定不會相信,因此閻子烈坦承,「看了,里面裝了幾十包的即溶咖啡,你放心,我只想換回我老婆,至于咖啡袋里裝了什麼不干我的事,你說吧,要在哪里交換?」
對方說了個地點,「你一個小時內,把東西送到那里,我們一拿到貨就會放人。」語氣一頓,他接著警告,「你們最好別報警,若是讓我們發現有警方埋伏,我可就不敢保證你老婆能平安回去,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只要閻先生給我們方便,我們也不想傷人,否則把我們逼急了,迫不得已我們只好拉上個墊背的。」說完,他立刻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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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男友說完電話走回來,一名戴著鴨舌帽的棕發年輕女人連忙從車上探出身問︰「怎麼樣?查到閻家的電話了嗎?」
「查到了,一個小時候拿貨。」說完,他踹了下綁在車里的盧緦妮一腳,「馬的,蠢到連自己家里的電話都不記得,害林北透過關系查了好久才查到。」
盧緦妮委屈地縮在車子里。
當初他們押著她上車時,要她交出之前拿錯的袋子,一來,她不知道宋老師的行動電話,所以無法通知她拿袋子來換,二來她不知道閻家的電話,因此也無法打回去詢問。
她在這里沒有朋友,一向都是別人打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要記閻家的電話,加上那時她只是回百貨公司上洗手間,把包包留在車上沒帶進去,因此當他們問她時,她一問三不知。
還被他們當成是故意不肯說,而被狠狠打了一頓再強行帶走,現在她全身都在痛。
就在不久前他們盤問她的姓名還有家人時,她才說出閻子烈的名字。
「那她怎麼辦?要那個嗎?」女人伸手朝頸子比了下。
留著胡渣的男人想了想,搖頭,「拿到貨就把她放走。」如果她只是一般人家也就算了,但她是閻家少女乃女乃,把她做了只怕會惹出很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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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平安換回她,閻子烈與警方商量後,決定依照約定,將那些毒品放到對方指定的地方。
警方偷偷在毒品里安裝了一枚追蹤器,等盧緦妮平安回來後,便會循線抓人。
但一個小時後,對方拿到貨,卻遲遲沒有放回盧緦妮。
這讓閻子烈很震怒,再等了一個多小時,他再也等不下去,會同警方依追蹤器追查到他們的下落。
但在抓捕的過程中,女人在男人的掩護下逃逸了,男人則被憤怒的閻子烈揍成豬頭,慘叫連連,鼻青臉腫地求饒,「我們真的沒有殺了她,她趁我去取貨的時候逃跑了,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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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緦妮此刻正躲在一輛箱型車的後車廂里,那里堆滿了一箱箱的貨品。
幸好那對男女綁架她時沒有把她的手綁得很緊,雖然花了一點時間,但她還是順利掙月兌了束縛,接著她又趁男人去拿貨、棕發女人不留意時,找到一個機會逃走。
那女人發現她逃走,一路追趕著,為了躲開她,在經過一輛停在路旁的箱型車時,她打開沒有上鎖的車門偷偷爬到里面。
原本她打算等那女人離開就出來,但那女人一直在附近搜索,于是等著等著,她又累又倦,不小心睡著了,等醒來後,發現這輛車子不知開到了哪里,窗外黑漆漆的,兩邊的路旁全是她沒見過的景色。
她很害怕,猶豫了下小聲開口,「那個……請問現在在哪里?」
突然听見載著貨品的後車廂傳來人聲,司機一個緊急剎車,所幸後方沒有其他的車輛,否則他突然急剎,只怕會被來車撞上。
前座的司機回頭,看見一箱箱的貨品里,突然出現一張圓胖的臉,此時已經晚上八點,他以為自己遇到了搭便車的阿飄,登時嚇得臉色慘白。
「我、我沒有害你哦,你、你不要找我……」
「我知道,不是你害我的,我只是想請問這里是哪里?」她很納悶,不知道為何他的聲音抖得這麼厲害,看起來比她還害怕。
「是、是在彰化靠近花壇的地方。」
「彰化?離台北好像有點遠。」她煩惱地蹙起眉,她看過台灣的地圖,記得彰化是在中南部。
「你、你要到台北嗎?方向完全不對,你要不要下去,另外找一輛往北上的車坐?」司機驚駭得只想快點把她請下車。
「噢。」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盧緦妮挪動著肥胖的身子,撥開那些箱子慢吞吞地要下車,但突然想到什麼,她回頭問︰「你能不能幫我打電話給我丈夫?」
以為她要下車了,司機才剛松了口氣,見她突然回過頭來,他嚇得又結巴起來。「你、你要打電話給你丈夫?他、他的電話幾號?」他顫抖著手掏出手機,一度緊張得握不住手機而滑到座位下,他彎腰撿了起來,只想趕快幫她辦完事,送她離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那這樣要怎麼打給他?」
「你可以幫我查嗎?」她靠向前座的椅背,伸手指著他的電話。
她的手不經意踫到他握著手機的手,司機愣了下,她的手指是溫的,他回頭瞪住她,「你是人還是鬼?」
「我是人呀。」她有點不懂他為何會這樣問。
司機打開車廂頂的燈,伸手用力捏了下她的手。
「你為什麼要捏我?」她吃痛地縮回手。
手上的觸感證實她確實是人,司機一臉惱怒,「你是誰?為什麼偷偷鑽進我的車子里?」害他剛才誤以為她是阿飄,嚇得差點尿褲子。
「我叫盧緦妮,因為之前被人抓了,我逃走時躲進你的車子里,結果不小心睡著了。」她說明原委。
「你給我下去!」司機毫不留情地趕人。
「可是你不是要幫我打電話嗎?」
「你剛才把我嚇死了,我不幫你打了,給我滾下車。」剛才被她一嚇,都不知道嚇死他多少細胞,他沒要她賠償已經不錯了。
不等她開口再說什麼,他沒好氣地跳下車,打開車門,直接將她拉下車,然後就把她丟在那里,開車走人。
盧緦妮看著在微弱路燈照明下的僻靜馬路,十二月的寒風吹拂,冷得她抱著手臂瑟縮著身子,她茫然驚恐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
第7章(2)
警方按著被抓捕到的男毒販的說詞,調閱了那附近一帶的監視器,想查看是否如他所說,盧緦妮是逃跑了,而不是遭到他們殺害。
閻子烈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在警局跟著看了一夜的監視器,終于發現某支路口的監視器,確實拍下了盧緦妮的身影,她最後爬進了一輛暗紅色的箱型車里,然後就這樣被載走了。
看見她確實沒被殺害,閻子烈那張寒凜得快結凍的俊顏,這才稍稍解了凍,熬了一夜查看那些監視錄影帶,他雙眼布滿了血絲,但沒有看到她平安回來,他還是無法休息,于是他立刻催促警方記下車號,追查出這輛車的車主。
在他強大的壓力下,警方很快追查到車主的資訊,立刻聯絡車主,車主是彰化某家公司的老板,接著輾轉好半天,才聯系到昨天開車的司機。
然後最後從他那里得到的回答卻是——
「昨天我車上是躲了一個女人,在花壇被我發現後,我就趕她下車了,她現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接著還說了她原本要他幫她打電話,結果她卻不知道電話號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