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跟艾莉就是在忙這個?」于冰潔再也忍不住開口問。
「她是最適合的工作伙伴。」他定定的看著她,「這也是我為什麼之前常常跟她開會還有見客戶的原因。」
「你從來沒告訴我。」
「因為若提早泄漏了這個消息,爸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撓我。」江禹白扯扯唇,「現在水到渠成,也就不用保密了。」
「喂,你該不會想阻止二弟放棄總裁的繼承權吧?」費麗娜突然插嘴,防備的看著她。
「你給我閉嘴!」江老爺子吼道︰「我不會準許你帶著我的孫子月兌離皇協的。」
「爸、媽,很抱歉要讓你們失望了。」于冰潔深吸口氣,「我跟禹白已經決定離婚,孩子歸我。」
「什麼?!你們瘋了嗎?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江老爺子快被這一連串的「驚喜」給搞瘋了。
「怎麼可能?當初你是那樣積極的想跟禹白結婚,現在怎麼可能想離婚?!」江老夫人也不可置信的驚呼,其實她對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媳婦雖沒反對,卻也不是很滿意,總覺得是她高攀了兒子。
于冰潔咬緊下唇,自己也很訝異竟然說得出離婚這兩個字。
「是真的嗎?你們真的要離婚了?」費麗娜則是幸災樂禍的追問。
「二嫂,既然誤會都解開了,為什麼還要和二哥離婚?」江光達很難過。
為什麼?因為現在已經不單單是那些誤會的問題,而是她發現,她再也無法生活在沒有愛情的婚姻之中。可這個理由她卻說不出口,也不想再奢求了。
「她說的沒錯,我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江禹白不等她開口,接著道。
他的附和讓于冰潔的心宛若刀割,在此起彼落、亂糟糟的吵雜聲中,她的腦袋只是不斷的重復著兩個字——離婚……離婚……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苞江禹白月兌離皇協而自創公司一樣震撼大家的消息,就是他跟他懷孕的賢妻即將離婚了。
所有的八卦雜志全都紛紛搶先報導這則新聞,而泄漏這個消息的人,在在指向費麗娜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嘴巴。
看著一本本八卦雜志的封面,于冰潔的心已經麻痹了。
這消息甚至傳到了美國,讓她的父母擔心得想要提早飛回台灣,卻被她給阻止。
她不希望女兒們回到台灣面對他們離婚的難堪。
「既然事情都公開了,我們也用不著等到孩子生下來再離婚了。」一等江禹白回家,于冰潔就在客廳攔下了他。
他深深瞅著她,平靜的道︰「也好,就照你說的辦。」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她的雙手在身側微微緊握成拳。
「就明天吧,明天下午我會空出時間,到時我會叫王司機來載你跟我會合。」
「嗯……」于冰潔胡亂點點頭,就怕他看到自己蒙上水氣的眼眸。
「那就這樣吧。」江禹白輕聲道,沒等她回應就走回房間。
看著他的背影,她的淚水再也無法克制的流下臉頰,返身走回了客房。
就這樣吧。八年的婚姻只換來這一句,怎麼不讓人心碎難過?
將自己的身子投向了厚厚的床墊,拉起棉被蓋過了頭,什麼都不想想了,只想趕緊讓自己睡著,月兌離這讓人難受的現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彷佛有雙厚實的大掌自她的身後環抱住她,就像前陣子每晚他擁她入眠一般,她聞到了屬于丈夫的男人氣息。
她應該要推開他的,但這最後一夜,她卻迫切的渴望感受他的體溫。
她還是好愛好愛他,光是這樣依偎著他,就可以讓她幸福得幾乎想要哭泣。
但是若想起他對她的無情言語,又讓她難過得一顆心彷佛要爆開。
她可以感受到他將臉埋入她頸後的發絲中,帶著微微酒氣的呼吸噴在她細致的肌膚上。
他喝酒了?
他一向不在家里喝酒的,這是不是代表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呵,她又自己在幻想了。
若他真的不好受,怎麼會堅持要離婚?
鼻子一酸,于冰潔緊咬著下唇克制低泣的,但是淚水卻依然自眼角溢出,落入枕中。
「別哭。」他低啞的安撫在她耳畔響起,雙臂將她整個攬入了他的懷中,緊緊的,讓她的背與他的胸膛毫無空隙的貼近。
但這樣的溫柔,卻讓她更無法自遏的低泣。
他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用溫熱的唇片覆住了她,將她所有的悲傷都吞入口中。
這最後的一夜,她放任自己沉醉在他的踫觸之中,不想抗拒,也無法抗拒。
她的手攬上了他的頸後,主動將身體貼上了他。
「小潔……」江禹白微微抬起了頭,彷佛想說什麼。
但這次卻換于冰潔堵住了他的唇,不讓他出聲。
他的黑眸閃過一抹驚訝,但隨即在她的撫模之下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的手游走在他衣衫之下的結實肌膚上,像是在膜拜雄偉的戰士似的,充滿著眷戀的,勾起他月復部炙熱的烈火,接著她的小手往下探去,握住他早已亢奮的熱鐵,讓他忍不住低吼了聲。
好似要報復他對她的折磨似的,她的唇也找到了他胸肌上的凸點,以舌頭舌忝弄著他,直到他再也無法克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在佔有她的同時,在她的耳邊輕輕出聲——
「我愛你。」
第10章(2)
我愛你……我愛你……
他真的有說那三個字嗎?
于冰潔就像個呆子似的傻坐在床沿,一直到今天早上醒來,她都忍不住懷疑是因為她太渴望听到那句話而幻听了,若非她醒來時他已經去上班,否則她一定會纏著他問清楚。
可是……應該是真的,他真的有說那句話,在他們交纏結合的同時,她看到了他黑眸中蘊含的濃厚情感,真切的訴說著那三個字——我愛你。
直到現在想起他的聲音,她的心還依然怦怦作響,所有的苦悶委屈,受傷心碎好像都不見了,讓她整個人輕快得幾乎想跳起舞來。
期待、心傷了這麼久,等的不就是他那個鐵漢的一句「我愛你」嗎?
但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們的離婚前夕,他才願意滿足她等了這麼久的期盼?
天吶,她現在高興得想要唱歌,幸福得想要流淚,原本佯裝鎖在心底的濃烈感情,此刻又如潰堤的河水似的泛濫了她的心。
但是,為什麼他說愛她,卻又決定要離婚?
不,她不要離婚,她要告訴他,她從來就不想離婚,更何況是在知道他愛她之後,什麼都無法阻止她留在他身邊。
懷抱著期盼的喜悅,她就這樣在客廳里走來走去,直到王司機來載她,將她載到了會員制的俱樂部餐廳。
走進餐廳,江禹白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了。
就像當初她向他告白那時一樣,此刻她的心情也是緊張而雀躍的。
靜靜的入座,她朝他露出了個羞澀的笑容,「等很久了嗎?」她知道他一向最討厭等人,只要稍稍等待就會蹙起眉頭。
江禹白搖搖頭,輕扯起唇,「我改了。」算是在回答她心中的話。
「你……改了很多。」她低垂的眼睫怯怯的揚起,望向他,「昨夜,你真的說了……說了嗎?」
他的眸底閃過一抹困窘。「說什麼?」
「那三個字。」她希望可以再听一次。
「哪三個字?」江禹白故意裝傻。
「我愛你。」于冰潔心急的提醒。
「你總算承認自己還是愛我的。」他揚唇。
于冰潔的臉蛋一紅,「是我听錯了嗎?」他的回避,讓她開始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夢了。
深深的凝視著她,江禹白深吸了口氣,緩緩搖頭。「你沒听錯,我愛你。」說過第一遍之後,第二次似乎就沒這麼難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