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法讓她好過一點,不自覺放松一些。
他繼續和她解釋︰「總之,直升機的爆炸需要專業的技巧,要讓它剛好撞毀手機的基地台,墜落在橋上,阻斷通路,更幾乎像是不可能的任務。」
「它並沒有真的阻斷通路。」她提醒他。「還有一小段缺口,那真的不是意外嗎?」
「不是,光是直升機的油料起火燃燒再爆炸,威力不會那麼強大,你清醒之前,我去看過殘骸,那里面有被安裝了炸藥的痕跡。」
她倒抽口氣,「你不是說那幾乎像是不可能的任務?」
「幾乎,並不是絕對,我們公司就有人能做到這一點,但她受過專業訓練,而安排這一切的人,顯然也是。我認為,這一連串的事件,凶手不只有一個,而昨天深夜,你們也幫我確認了這件事。」
「我們幫了你?」可楠愕然問︰「有嗎?」
「當你們被那殺人魔追著逃出城堡時,我才在日光室剛解決另一個做同樣打扮的家伙,既然他們做一樣打扮,我想他們是一伙的,或許因為亞倫.阿斯已經不良于行,所以才雇佣了殺手。」
「你怎麼知道是亞倫.阿斯雇佣了那些人?他也死了,不是嗎?」
「你去過他房間,看過他的遺體,你不覺得他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嗎?」
有什麼不同?
可楠回想那景象,想著她和欣欣與林姐跑進那間房,跟著恍然過來,再次回頭看他,月兌口道︰「他身上沒有傷口。」
「是,他沒有。」他凝望著她,道︰「那不是謀殺,他是自然死亡的。」
他說得對,那間豪華的主臥室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它整齊、干淨,它的主人也一樣,他閉目躺在床上,他穿著睡袍,衣著整齊,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安詳的。
想起亞倫.阿斯那模樣,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同意他的論點,但如此一來,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如果亞倫.阿斯是主使者,那為什麼要栽贓到我頭上?」她忍不住皺眉碎念,咕噥︰「我和他有無冤無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牽連其他人是亞倫的意思,或者只是他們的個人行為,但他們確實傷及了無辜,你選擇離開城堡是對的。」再一次的,他瞧著她,重申。「你為什麼被栽贓成凶手,是待解的謎題之一,如同我先前所說,也許是你擋了他們的路,也許是你意外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但現在我們只能自行猜測,但如果你問我,與其在這里猜想,我認為你應該先暫時把它放在一旁,好好休息,等睡一覺腦袋清醒了,再來思考。」
這家伙是對的,再一次是對的。
而她覺得她真的沒辦法看著他過分俊美、迷人、性感的臉龐好好運作她的腦袋,當她看著他,她無法不去注意他那雙教人心跳停止的猶豫藍眸,無法不去看他說話時開合的薄唇,無法不去注意他臉上、眉上的擦傷,她甚至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揉搓他滲冒出胡渣的臉,然後張嘴輕嚙、吮吻、啃咬他的唇和下巴。
不是說她沒吃飽才想要咬他,那條魚又大又肥,油滋滋的,她吃得很飽。也許就是因為吃飽了才會飽暖思yin\欲。
心跳與呼吸,在那瞬間同步加快。
「你說得對,我們應該要先睡一覺再說——」不知為何,這句話好像哪里怪怪的,也許是因為她聲音太沙啞,也或許是因為他那不知何時加深的藍眸,更或許是因為她不自覺的把手擱到了他赤果的胸膛上。「我、我是說……先好好……好好休息……你需要休息,我也是……我相信你累了……我也累了……」
天啊,她是不是越描越黑?他的ru\尖是不是在她掌心下挺立起來?
她羞得飛快抽回手,有些結巴的說︰「晚安。」
說著,她迅速轉過身,全身僵硬的背對著他。
這女人的羞窘和緊張如此明顯,讓肯恩不自禁揚起嘴角,她全身緊繃,心跳快得像剛跑完百米。
老實說,感覺還挺可愛的。
他懷疑她能安靜多久,因為她又開始不安的在他懷里挪動,她把手挪到他手臂上,然後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又迅速把手挪開壓在心上,跟著曲起了腿,然後又拉直了腳,她先是往左靠,下一秒又往右靠。
這女人像個毛毛蟲一樣,動個不停,他忍不住無聲輕笑,不覺收攏雙臂,將她再次貼拉到身上,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強迫她好好待著,微轉過頭,對著她耳朵悄聲說。
「別動。」
她輕抽口氣,不再亂動。
他幾乎要笑了出來,她身上有種淡淡的香味,雪白的頸上浮現細密的汗水,急促的心跳在他掌心下躍動著。
他不應該作弄她,但抱著她的感覺很對,她身上的體溫,慢慢、慢慢的從皮膚上傳來,那感覺很好,讓他忍不住想嘆氣。
「肯恩?」
「嗯?」因為溫暖,他眼半合,聲音有些沙啞。
「那個……雖然你的痛覺神經不敏感,但那里既然有瘀青,」她吸了口氣,再次試圖在他懷里轉身,瞥了他一眼,又飛快垂下眼,盯著她自己交握的雙手,羞怯的小聲說︰「或許你不應該這樣靠著牆,那會讓你的血液循環不良。」
她的話,讓他抬起了眼。
他不是不知道這樣不好,他只是忘了背上有傷,它會痛,但那疼痛是在他可以忍耐的範圍,而若傷在前面,他會比較注意,若傷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常常就會忘了它的存在。
他怎麼樣也沒想到,這女人坐立難安的原因,竟不是因為這兩天的遭遇,反而是因為他背上的傷。
「也許我們應該躺下來。」她輕咳兩聲,強迫自己抬起頭,紅著臉提議,「你知道,一起側躺著,這樣就不會壓到你的背了。」
他楞看著她,一時間,心頭為了不知名的原因,收縮著。
見他沒有反應,可楠臉更紅,不禁道︰「當然如果你有一定要坐著的原因,那也可以,我只是建議啦,沒有一定要——」
「你說的對。」她話沒說完,他就開口打斷了她。
可楠眨了眨眼,只見他唇角微揚,露出一抹讓她臉紅心跳的微笑。
「謝謝。」他說。
然後,他挪動身體,帶著她側躺了下來,當她躺下後,他示意她翻過身軀,可楠不疑有他,才松口氣翻身,誰知她才剛剛調整好位置,他就伸手將她往後拉,讓她的頭枕著他的手臂,長腿甚至跨過她的腿,像抱女圭女圭一樣的抱著她。
這姿勢比坐著時更親密,讓他與她從頭到腳都貼在一起,真的是緊貼著,她清楚感覺到他的隔著衣物抵著她的臀部,讓她屏住了呼吸。
「小吉普賽,放輕松。」他語音沙啞的說︰「相信我。」
她沒辦法,當他這樣貼著她,大手還擱在她心口上時,她真的放松不了,說真的,她本來反射性的環抱住自己,以為這樣他至少不會踫到她敏感的雙峰,但她雙手能遮擋的地方實在有限,他右手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擱了上來,輕輕覆著她左乳的上半部,好像那里天生就是它該待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有權利阻擋。
可楠咬著唇瓣,面紅耳赤的,好半晌才擠出一句。
「我盡量。」
他又笑了,她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和那小小的低笑。
「你知道,我們現在比昨天晚上多了兩件衣服。」
「我知道。」她紅著臉咕噥抗議︰「我只是……我沒有……我不習慣和男人在一起……」
他沉默了幾秒,才語音沙啞的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