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沒人性 第25頁

青蔓是誘發噬骨散的毒引,同時聞到兩種不帶毒性的氣體,便成了能在半日內將人化血噬骨的噬骨散。

王麗芸聞言臉色遽變,才想討饒,身後的青花瓷卻喀的一聲轉動起來,掛著壯麗山水字畫的牆面緩緩旋動,牆後密室出現的人,赫然就是厲天行急著尋找的嚴喜樂以及洪俊啟。

見到懸在心上的人兒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他緊繃的情緒才稍微緩下。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洪俊啟面無血色,胸口梗住的一股寒氣像是已幫厲天行回了答案。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等著瞧,就怕你沒命等到那時候。」他的目光自始自終沒離開嚴喜樂,她口中被人塞了布,眼底漾滿恐懼的看著他。他濃眉一擰,沉聲說︰「把人放了。」

「解藥拿來!否則我這就殺了她!」洪俊啟發狠的將匕首更往身前人雪白的膚里按,那薄女敕的肌膚馬上滲出血珠子,只見嚴喜樂吃痛的縮了子,臉上布滿痛楚。

見狀,厲天行卻是眉頭一挑,變得從容許多。「要解藥可以,僅此一顆。」他由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放在身旁的桌上,掃了眼王麗芸和洪俊啟,「想要得救,就自己過來拿。」

一听有解藥,在地上不斷發抖的王麗芸連忙爬起身,「給我!傍我解藥,我不想死……」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奪了解藥就要吞下。

「麗芸!」

洪俊啟大喊,止住她的動作,她緩緩回頭看他,緊掐住手上的解藥藏在身後,顫聲道︰「不……啟、啟對不起,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他伸出掌,誘哄的說︰「把解藥給我,誰知道這藥是不是真的?我不能讓你冒險,快!把藥給我。」

她卻搖頭,一逕的道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你這賤人!快把藥給我!」一見軟的不成,洪俊啟倏地變臉,挪開架在嚴喜樂頸上的匕首,指向王麗芸,發狂似的大喊。

看著兩人為了顆解藥自私的爭奪,厲天行僅是冷冷的勾唇一笑,無動于衷。

「賤人!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既然如此,就把藥給我!」斯文的臉孔猙獰扭曲如同惡鬼,拖著嚴喜樂著急的往王麗芸逼近。

「你不也說愛我?」她痛苦的看著眼中根本沒有她的男人,突然了解到這些年他所說的愛,不過是騙局,「原來……原來你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的美貌幫你騙錢、害人,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愛我!你只是在利用我,否則怎會忍心看我死」

胸口寒氣翻騰,洪俊啟用力一咳,頓時咳出一攤黑血。見狀,他臉色慘白,急聲又喊,「不,我是真心愛你的,如果你死了,我保證會為你報仇,快點!把藥給我,你也不忍心看我中毒身亡吧?」

他自私的說辭讓王麗芸心一寒,不再多說,手一揚便吞了那唯一的解藥。

「不—」洪俊啟氣得渾身顫抖,恐懼吞噬了他的理智,舉起刀便往她胸前刺去,「你這賤人!」他一刀一刀的刺進她胸口,鮮血如涌泉般噴起。

「啊—」她淒厲慘叫,伸出手向厲天行求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呀……」

「你不想死?」他神色漠然,冷眼看著這一幕,不動半分,「那你可有想過我爹想不想死?被你害死的人想不想死?」

他冰冷的話一字一句敲進王麗芸心里,在這一刻,她突然想起在厲家的那段日子,她曾經是愛過厲老爺的,也曾真心疼愛這差點被她害死的男人……要不是……要不是她遇見洪俊啟並愛上了他,她……就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可惜,一切都遲了。

在闔上眼的那一刻,她氣若游絲的對著他道︰「對不起……對不起行兒……」

听見她真心的道歉及那聲呼喚,厲天行緩緩閉起雙眸,臉上閃過復雜的神色。

「該死!厲天行,把解藥給我!我不信你只有一顆解藥!你不給我就殺了這個女人!」洪俊啟雙眼迷亂,體內又熱又寒,逼得他將匕首抵在嚴喜樂胸口,狂喊出聲。

「沒有解藥,我說過那是唯一的一顆。」他毫不留情的斷了他最後的希望。

「你—」洪俊啟憤怒一瞪,爾後又仰天大笑,「好!很好!表醫厲天行果真如傳言的無情,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能見死不救,既然我洪俊啟注定命喪于此,在臨死之前我也要拖個墊背的—」

話還未說完,鋒利的刀刃突地沒入胸骨,發出令人發寒的聲響,他張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瞪著身前手拿匕首的女人,身子向後倒去,一直到斷氣,他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扔開沾滿鮮血的匕首,嚴喜樂擰起眉瞪向老神在在的厲天行,「你這家伙未免也太冷血了吧?我就要讓人給刺死了,你還無動于衷?」

厲天行卻看都不看她一眼,逕自越過她奔進密室,不意外的在里面找到昏迷的周牧杰與周媛媛,還有……另一個嚴喜樂。

他動作俐落的為三人把脈,在確定三人只是暫時昏睡後,才站起身看向慢吞吞晃進來的「嚴喜樂」,「什麼時候來的?」

「她」嘻皮笑臉,也不回答,只是好奇的問︰「你怎知我不是嚴喜樂?我這張臉皮可是堪稱天下無雙的易容師『易幻』陰末衡而制,不僅是神韻仿得十成十,就連膚上的細孔都無不精準,你究竟是打哪兒瞧出來的?」

嘖!本想看看這個冰山般冷情的人心慌失常的模樣,沒料到還是被他給瞧了出來,真掃興!

厲天行冷冷瞥了他一眼,淡道︰「你沒有哭。」

說罷,他抱起昏迷不醒的心上人,將另外兩個小的扔給對方,率先走出密室,往秋棠閣走去。

「她」笑了笑,不費吹灰之力的扛起兩人,緊跟在他後頭,「簡單來說,我未來的弟媳是個愛哭鬼,遇上這種事居然沒嚇得大哭出聲,才讓你看出破綻是不?」

「廢話少說,還不拔下那張臉皮」進了房內,他將嚴喜樂放在榻上,忍無可忍的轉身向對方。

「她」聳聳肩,手一揚,摘下面具,露出底下那張略帶邪氣的俊美臉孔,就連輕柔的女聲也變回原本的渾厚聲嗓。「本想再多戴一會的,畢竟這張面皮價值不菲呀,才戴一個時辰著實有些浪費!不過,我那弟媳似乎也該醒了,我這就先去收拾殘局。」

說著身形一晃,男子便有如鬼魅般閃出房間。

他前腳一走,嚴喜樂便幽幽轉醒,一睜眼就看見厲天行,她皺起了秀眉困惑的問︰「你怎麼在這?我……我怎麼會躺在床上?」

她記得她正要去找小杰他們,怎麼……找著找著卻找到床上來了?

「你不記得了?」厲天行不禁訝然。

她搔搔頭,「我記得……我正要去找小杰和媛媛,結果才轉出回廊……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懊惱的扁嘴,那段憑空消失的記憶怎麼也想不起來。

在她急欲想起的同時,厲天行突然聞到她身上一股極淡的氣味,那股熟悉的味道讓他恍然大悟。

是「迷離」的氣味!迷離是種能讓人忘掉不愉快記憶的迷藥,想來是方才離去的男人在她身上灑下的。

他將她攬到懷中,「你真不記得了?你這迷糊蛋又不小心跌了一跤,不僅把頭給跌腫,還把腳也扭了,要不是婢女恰好經過,你這蠢丫頭恐怕到這會還倒在花園里昏睡。」

「真的」她驚呼,發現自己的後腦當真腫了個大包,動一動腳踝,更是痛得臉都皺了。「噢!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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