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皇女相卷二‧喂食妖孽殿下 第51頁

令狐問君回頭去看,夜幕之下,家家戶戶燈籠高掛,街對面那家是翰林院中一位老翰林的府邸,因為主人風雅,門前就種看幾十竿青竹。幾盞八角紙燈用紅紙糊成,燭光透過紅色的綿紙映出,正好照在聖懷璧的身上。

他正微微笑著,似是已站在那里等了她許久似的,那笑意和他身上銀白色的長袍被月光照得雪亮,更像是丹青妙手繪成的水墨畫。

她忽然想起那句詞來。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于是她問自己,如此一個絕色的男子,地位尊貴不說,更難得的是還驚才絕艷,在四國之中無人能出其右,試問哪個女子舍得放手?她固然不肯,金城倩自然也是不肯。

第十六章只愛笨女人(2)

在她心中正想嘆氣時,聖懷璧已經踱步至她面前,將那還泛著熱氣的點心放到她手中,笑道。「宮里的宴席看著氣派,其實根本吃不飽,我給你買了些點心,咱們一起進去嘗嘗。」說罷,一攬她的肩膀,將她拉進了大門。

「金城倩那邊怎麼說?黑羽定海為什麼會跑到金城去?」剛剛進了書房,令狐問君就迫不及待地發問。

聖懷璧不疾不徐地拉著她坐下,打開點心包上的細繩,介紹看,「這店鋪就在柳樹巷那邊,門臉兒不大,聖都里有名的鋪子我都去過了,這一家真是沒听說過,但是看看樣子不錯,聞看也香,我和掌櫃的說了,倘若做的不合我娘子的心意,我就派人拆了他的招牌。」

她耐看性子听了半天,見他沒有一句說到重點,只得按住他的手道。「我問你金城倩的事情,你說什麼點心點心的。我現在哪里有心情吃點心?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黑羽定海時的感覺……」

他瞥了她一眼,「什麼感覺?該不會是心疼了吧?」

令狐問君瞪他,「有沒有句正經的?我當時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也就你還能在一邊和金城倩談笑風生的。黑羽定海可是你的死敵,他當時若是一刀劈下來,我想攔都不見得攔得住。」

「他不敢。」聖懷璧篤定道。「不管他為什麼能逃出黑羽,又為什麼投奔金城,但若只是為了到聖朝一刀劈死我,不用跟看金城倩他也可以做到。以他那身武功,想潛入皇宮行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就算他不是要行刺,但跟看金城倩也必定是別有居心,他是個有鴻鵠之志的人,怎麼可能甘心只做一個公主身邊的保鏢?」令狐問君焦慮地想著,又問。「你在黑羽不是有密探嗎?難道之前就一點風聲都沒有?」

聖懷璧此時不再瞞她了,「那密探不知為何被人察覺,已經自殺死了。這幾日黑羽那邊的消息都不甚明朗,我一時大意,想著只要黑羽定海關在里面就好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跑到金城去。」

她听得更加心驚,「那這其中的變故只怕比我們料想的還要大。金城倩剛才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他看著她笑道。「你猜她會說什麼?她也是個精明的丫頭,七竅玲瓏的,能和我說多少真話?不過說了幾句她很愛慕我之類的表白而已。」

令狐問君神情一僵,嘴里卻說著,「哦,那她……她還真是敢做敢說。」

聖懷璧斜眠她那副表情,笑問。「心里不是滋味吧?你都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她強笑道。「殿下需要人這樣贊美你嗎?你听到的贊美還少嗎?」

「沒听你說過啊。」他起身問她,「我讓你府里的廚房每天給你煎兩次藥,晚上這頓還沒喝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出去打發門口的侍女去煎藥。

令狐問君皺眉,「這時候又說什麼喝藥,我今天感覺挺好的,不像前幾天那麼難受想吐了。」

「所以更應該喝藥了,我不是說了,這藥得按時喝,否則若是病謗兒沒除,再來新病可就難以治愈了。」他反身將房門關上,挨著她又重新坐下,一手拿起她的右手,摘掉她的那個金指套。

她不解地將手往回抽,「干麼又想起看它來?」

「我每看一次,就是提醒一次自己,你為我受過多重的傷,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辜負了你。」

令狐問君滿心的焦慮,都因為他的這句話稍稍緩和了一些。心中本就不舍得他,他又這樣深情款款的說話,害她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只能強忍看故意裝作嚴肅的樣子說。「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提它了。你說了不讓我私下接觸黑羽定海的,可是若不單獨和他見個面,我怎麼能探听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明日我們一起去見金城倩,到時候我想辦法和黑羽定海再……」

「我去見金城倩可以,你去見他我總有些不放心啊。」聖懷璧哼笑看,「這家伙今天故意不搭理你、不看你,明顯是對你余情未了。被我那樣設計了之後,他心中必然恨我入骨,可是未必對你也恨得起來,而你又覺得心中虧欠了他了,萬一他說點什麼煽情的話,你現在本就軍心動搖想逃跑,到時你們兩人一拍即合,丟下我私奔去了,我豈不是要瘋了。」

令狐問君似是很認真地想了想,「思……這樣說似乎也未嘗不可,畢竟你要和金城倩成親了,而我又欠黑羽定海一份情……」

聖懷璧的眉心逐漸揪起,待听到後面。他再也听不進去了,拉著她就出了書房轉身進了隔壁的臥室。

她何等了解他,知道這人又動了什麼心思,忙道。「你不是說讓我吃點心嗎?」

「吃到你肚子里只怕都變成鬼心思了,不吃就不吃,有我在,吃我就行了。」他一邊說著,吻看她的唇就不松口了。前兩日,他問過宋太醫令狐問君的身體狀況,宋太醫含含糊糊地說她現在孕期太短,身子虛弱,房事什麼的最好就免了。

所以他今日也不敢太造次,只是用舌尖勾挑著她的小舌,在她的舌上點起了火,伸手模進她的衣內,看似浮浪地四處模著,其實最流連的是她的小骯四周。

不知道這里藏看的是一個怎樣的孩子?是女兒還是兒子?

若是女兒,必然是千嬌百媚!他會用盡心力去疼惜這個女孩兒,絕不讓她再像令狐問君這樣,自小就被親人流放海外,飽嘗孤獨寂寞。

有時候他會想,她為什麼在大事面前總顯得有點患得患失,甚至是優柔寡斷?是不是因為她自小就沒有親人的保護,所以總是對別人付出的情意充滿懷疑?她的父親都不愛她,她憑什麼相信別人會愛她?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也不想再和她計較了,終有一天她會明白,這世上有一個人對她的喜歡是超過天下所有人的,那個人就是他。

若生了個男孩兒當然更好,他就後繼有人了,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那種坐吃山空的紈褲子弟,他會教兒子治國之道,更要教會兒子為人之道,識人用人之道。他希望兒子是個志在四方的霸氣王者,而不是偏安一隅的懦弱君主。他要將一個強盛的帝國交到兒子手里,他要讓兒子為自己有一個他這樣的父親而自豪。

說來也怪,年方二十的他,在不久之前還是孩子一般的心性,自從知道令狐問君有了身孕之後,忽然之間心底就生出一股豪氣來,恨不得立刻就向世人昭告自己將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父親了。

但,現在還不便將此事公開說出來,不僅是金城倩的造訪與自己的終身大事有關,還因為黑羽定海的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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