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雖然無人在朝為官,但富可敵國,國庫年年營收大部分來自秦家,秦家若踩個腳,連白玫皇帝都能震上一震,這些王爺、刑部官員們面對秦家當家的震怒,自是惶惶不安,盡避得到消息就丟下床上的美嬌娘趕來,可還是遲了一步,秦家的丫頭居然已經被不長眼的笨蛋私自動刑。幾個人不由得頭痛起來。
「少尹,你可真該死!」京兆尹一喝,索性將罪過全發泄在闖禍的下屬身上。
自知闖下大禍,京街少尹惱怒地瞪向翠花,本以為這女人敢對那丫頭動手,定是打點好秦府的人,他才敢收下她的錢為她辦事,可瞧這狀況,顯然不是這樣,他真被這女人害死了!
「大人,是秦大爺的小妾讓下管這麼做的,她也是秦府的人,下……下官怎知她會誣告?」為求自保,他干脆供出翠花來。照理來說,一個姨娘的身分在秦府該在一個丫頭之上,他替她出頭是給足秦家女眷顏面,哪里知道姨娘竟不如丫頭。
見他沒道義的供出她來,翠杖又氣又惱,可也不得不緊張的為自己辯解,「秋兒這丫頭膽大包天,派人去砸我娘家,我只是請京街少尹為我作主,讓這丫頭知錯罷了……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嚴重的事,你們不必這麼……這麼……啊,大爺,您可來了,快幫翠花作主啊。」
她只想到利用京街少尹除掉秋兒這眼中釘,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她嚇得不輕,正不知怎麼解決時,忽然瞧見秦在松來了,立刻躲到他身後哭嚎。
「秋兒,你怎麼做出這種傻事,若真不滿我要送那塊地給翠花,你盡避私下對我講,我不送便是,你何必賭氣去砸翠花娘家,這會鬧上京兆府街,弄個不好,可真要吃牢飯的,我倒不知你這丫頭吃起醋來這麼不理智。」秦在松剛進來,听到小妾的話,馬上自認這事是秋兒為他爭風吃醋所致。
莫說秋兒听了氣結,其他人也傻眼。
這位秦大爺也太自以為是了!
「大哥也認為秋兒會干出教唆砸屋的事?」秦有菊皮笑肉不笑的問。
秦在松登時語塞,他想想也知道秋兒該是被冤枉的,翠花本就不是心胸開闊的人,這回南郊的地得不到,看實氣憤,會想法子找秋兒麻煩也是可以想象,只是翠花鬧成這樣,也讓他挺為難的。
「翠花,怎麼回事你倒說清楚啊!」他實在不知怎麼普小妾說話,索性讓她自己解釋。
「秋兒派去砸我娘家的人都抓來了,口供一致道是秋兒付錢讓他們干的。」她心虛道。
「你這女人滿口謊言,想陷害小蟬!」孫武陵也被衙役放開,得了自由後,他立刻大罵。
「我沒有,就是因為罪證確鑿,少尹大人才將她收押的!」一看苗頭不對,翠花又將事情推回給京街少尹,讓對方氣得想掐死她。
「少尹既然要夜審,就請將那些抓到的打手一並叫來,大家當面對質,好好問個清楚,才能還原真相!」秦有菊眼中有簇火苗正在滋長,勾起唇朝京街少尹說。
「這……這……」他慌了。
秦有菊問︰「怎麼,不方便?」
「沒、沒有不方便,就是……」京街少尹被逼得冷汗直冒。
「就是什麼?」目光深沉的望去,那神色令他渾身惡寒。
「來人啊,去將人帶上來!」京街少尹支吾著不敢喚人,京兆尹怒眼一瞪,親自下令。
可衙役領命而去,卻耗了許久才將人押上來,而押來的人竟個個酩配大醉,明顯是剛剛痛飲過。
秦有菊瞧了諷笑。「原來被逮進京兆府街大牢的囚犯還能喝得這般爛醉,敢情你這衙門還供酒、供菜,比酒樓還舒爽了,我真開了眼界!」
京街少尹面色鐵青,這些人是翠花那女人找來的,當叫秋蟬的丫頭被抓來後,他們以為事情已了,拿了賞金就去狂歡痛飲,根本沒在大牢里待過,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拖著不敢讓這幾個人過來,剛才讓衙役私下趕去酒樓將人拖來,但這群人醉成這副德行,也讓他難以自圓其說,下不了台。
「嘖嘖,京兆府衛居然是這樣辦案的,皇上若知情,不知會如何震怒。」那太監尖聲涼涼的說道。
王爺聞言臉色都變了。「混帳東西,你還不快說清楚這怎麼回事?」他一急,跳過京兆尹直接對京街少尹開火。
「他們……他們之前的口供不確實,下官……下官正要重、重審。」他企圖補救。
「重審也輪不到你來審,本官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來人,將京街少尹拿下,關進大牢後再處置。」京兆尹痛心疾首的清理門戶。
「你們若要治我,那秦家的小妾也得拿辦,是她誣告還讓下官配合的。」京街少尹不甘心,落了難也得找那害人不淺的女人陪葬。
听了這話,大伙立刻瞧向翠花,這事辦下去確實連她也得問罪。
「大爺救救我啊,我可不要下獄。」她不顧顏面哭天搶地道,當真怕到了。
秦在松皺眉,「是你做錯,讓我怎麼說情?」
「大爺,我是您的女人啊,就算有錯,可您忍心讓我在牢里受罪嗎?」她縮進他懷里,哭得死去活來。
他于心不忍。「三弟,我瞧這事不如就——」他想替小妾求個情。
「秋兒受冤我可以不計較,可遭刑這事,她得還秋兒一個公道。」秦有菊正色道,不肯善了。
「意思是讓翠花也挨同樣的板子?」
秦在松的話才落,翠花馬上雞貓子鬼叫的哭鬧道︰「那樣會打死翠花的,大爺不能答應啊。」
「三弟,非得這樣嗎?」被她哭得丟臉,秦在松頭疼的問。
「不辦她可以,從今以後我秦家沒有這號人物,我不承認她是秦家人。」言下之意就是讓大哥將她送走。
翠花一听臉都白了,她怎知道動秋兒的後果會這般嚴重,嚇得連哭鬧都忘了。
第3章(2)
反而是秋兒听了心軟。「三爺,我沒關系的,就讓翠花——」
「別說了,這事不能縱容!」他斷然截斷她的話。
秋兒心頭一跳,三爺一反平日溫吞不帶火氣的模樣,瞧得出來整個人已盛怒到極點。
而她清楚,他若真怒起來,鐵桿都能教他折斷,瞧來翠花是……她也不好再為翠花說什麼。
「好吧好吧,翠花你自己決定,是要待在牢里,還是讓人打上幾板之後隨我回去?」秦在松不護短,且對自己兄弟也不是一無所知。老三做事雖不如老二雷厲風行,可他的陰沉與狠勁是連老二都比不上的,這就是為什麼老二敢將秦家大業交給他的理由。
既然他決定要懲罰翠花,自個兒也不好說什麼,就讓翠花去承擔後果。
翠花身子抖得不象話,沒料到會自食惡果,她欲哭無淚,她是秦府丫頭出身,如果離開秦府還能上哪去?
她最後被打得半死,直到翻眼昏去為止。
表婆婆代替燒傷的姚大夫來為秋兒上藥,她挨了板子的恐怕得躺上個七天才能恢復。
奇怪的是,替她上好藥後,鬼婆婆卻頻頻瞧她的臉,那表情詭異到令她寒毛豎起,好不自在。
「我臉上有什麼嗎?」她不安的問。
「沒有,你的臉好得很。」鬼婆婆冷淡的說。
「可是——」
「難道你希望自己臉上有什麼?」鬼婆婆個性陰晴不定,說沒兩句就翻臉。
「不是的,我只是——」
「少廢話,我不過是瞧不清你,有點煩而已。」鬼婆婆又說。
這話反而讓秋兒听了迷糊。瞧不清她什麼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