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編得過我。」
「嗷嗚……」慘烈哀號忽然問竟變成了幼犬似的嗚鳴,是那樣的可憐兮兮,惹人憐愛。
她頓了下,眉頭一皺。「你叫就叫,不要裝出那麼奇怪的聲音。」惡心!
「傲嗚--嗚嗚嗚嗚……」惹人憐愛的嗚鳴繼續播放著,在嘩啦嘩啦的雨聲中顯得那樣希微、那樣脆弱,緊接著一只瘦弱的黑色小狽,竟從耿亮半敞的外套領口中慢慢鑽了出來。
剎那,清麗小臉明顯產生了變化。
她幾乎是目不轉楮看著那只瘦弱的小狽,冷淡的神情逐漸暖化,清冷眼眸甚至閃出溫柔的光輝,一副母愛過剩的模樣。
咦,原來她喜歡小狽?
雹亮一心二用,一邊演戲,一邊不著痕跡的暗中觀察著她。
見她態度軟化,他眸光一閃,立刻拉下外套拉鏈,單手從懷里捧出一只黑色幼犬,愁眉苦臉的看著手中的小狽。
「小黑啊小黑,要是你會說話就好了,要不是為了把你從排水溝里撈出來,我也不會遲到被人誤會,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你遲到,就是……為了救這只小狽?」孟思瑜有些猶豫地問,目光依舊離不開那幾乎就和耿亮手掌一樣大的瘦弱小黑狗,覺得心揪得都疼了。
它全身濕淋淋,就像一團被水打扁的小毛球,全身蜷縮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恐懼。
「我知道這不能成為籍口,但我還是很胞款遲到。」他扦悔道款,語氣誠感,讓人完全桃不出絲毫毛病。
她面色緩和,表情總算不再那麼冷淡。
這種男人她知道,熱情自信總以為自己魅力四射,自我感覺向來良好,但也因為喜歡炫耀所以特別惹人討厭,但本性其實並不壞。
而且他所說的那條排水溝她也知道。
那條排水溝大概一公尺寬,卻將近有兩公尺那麼深,之前意外頻傳,于是四年前市公所編列了預算,把整條排水溝愉上網狀鍛造水溝蓋,但因為排水溝並非整齊的長方形,水溝蓋的邊緣難免會出現一、兩個小洞,這只小狽才會從洞口跌入水溝里。
今天雨下得那麼大,要是他沒有及時伸出援手,這只小狽恐怕早已被濡急的水溝水給沖走了。
他是為了拯教一條生命才遲到,她應該先問清楚原因的。
雖然他言談舉止有點討厭,但這件事並不是他的錯。
「我很抱歉,我收回對你的指責。」孟思瑜承認自己的錯誤後,立刻坦然道歉,完全展現孟家人勇于認錯的良好風範。
「咦?」她的坦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家里有急教箱,你的手或許需要上藥,小狽的身體也必須馬上吹干,它看起來凍壞了。」得知他遲到全是因為救狗後,她的態度稍稍放軟了些,甚至主動讓出一條路,決定讓他到家里「暫時」躲雨,順便擦干身體上藥,就當作是她誤會他的補償。
「當然當然,我當然要上藥,小黑也需要保暖。」他只錯愕了一秒針,就立刻從善如流的接受她的建議,然後光明正大、大搖大擺的跟著她穿過精致庭院,走進她家。
進屋後,就見她迅速收起雨傘,從電視櫃底下拿出急教箱擱在客廳的桌子上,再從冰箱里拿出牛女乃倒了些在盤子里,放到微波護里加熱,接著又從浴室里拿出兩條大毛巾交到他手中。
「牛女乃很快就好,你先擦干身體,我上樓拿吹風機,你等一下。」
她一連串的動作有條不紊,完全不需要他開口,就迅速滿足他所有的需要,簡直賢慧到一個不行,倘若他們是夫妻,她可能還會問是要先洗澡,還是先吃她--
OK。」他站在客廳回以一笑,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然而那張笑臉卻在她轉身上樓後,扭變成一副邪債狡作的模樣。
嘿嘿嘿,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的順利。
沒錯,一開始他的確是想以小狽當籍口,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畢竟女人天生就心軟,再加上人類與生俱來的倒隱之心,他有十足的把握能侵入她家,但他萬萬沒想到他才掏出小黑她就無條件大開城門,不戰而降。
他想仰頭狂笑卻也忍不住想皺眉,如果他是壞人該怎麼辦?
如果哪天有人用相同的手法侵入她家該怎麼辦?
她也未免太好編了,如果真有變態要她的命,她十條命都不夠丟!
他忍不住替她捏了把冷汗,更加確定這小女人需要被保護。
瞧瞧這棟房子,雖然明顯不是新屋,卻整潔明亮,無論是家具、家電、日用品全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每個細節處,甚至擺放在家具上的裝飾品、手工藝,在在都連露出屋三的美感和巧思。
不厚重的窗簾只要一連光,就能讓外頭的人輕易打探左王的動態,無論門板還是窗尸都沒有裝設防盜器,開放式的庭院也沒有監視器,只停放了一輛摩托車、一台腳踏車,還有一個只擺放女鞋的木制私櫃。
而那些女鞋,全都是同一個SIZE。
這棟房子根本漏洞百出,只差沒明白寫出--這棟房子住有女人,而且一人獨居。
第2章(2)
「嗚嗚嗚……」掌心里的小黑蠕動了幾下,也學他抬頭打量眼前的房子,陌生的環境和氣息勾起幼犬的好奇心,但從廚房里飄出來的食物香氣也許才是主因。
咭呼咭啥,食物的香氣誘得耿亮饑腸轆轆,讓他想起自己晚餐還沒吃。
他撫著下巴壞壞勾笑,忽然很想參觀參觀她家廚房。
念頭一下,他立刻將小黑包進毛巾,趁著某人下樓之前迅速溜進廚房,然後一眼就發現餐桌上的剩菜剩飯,當下目光一亮。
原來她晚餐自己煮啊,果然夠賢慧。
看著桌上用過的碗筷,他笑得更邪惡了,立刻拿起她用過的碗筷扶菜,即使菜有些涼了,入口卻還是美味。
唔,這小女人的手藝還真是不錯,要是能每天嘗到她的手藝,那就真的太幸福了……
啪啪啪啪……
廚房外傳來下樓的腳步聲,他抓緊時間又偷吃了幾口飯菜,然後在某人聞聲進到廚房之前,擦干嘴角,移身到微波爐前,神色自若的打開微波爐。
「牛女乃好了,我想讓小黑先喝,它看起來餓壞了。」他沖著她一笑,然後不慌不忙端出那盤溫而不燙的牛女乃。
孟思瑜微微皺眉,雖然有些介意他沒經過同意就擅自進入廚房,但看在他也是替小狽著想的分上,她還是把譴責吞下,沉默的將吹風機插上電。
「還是先把小狽吹干吧,否則它可能會感冒。」
「你說得對,還是你細心。」他適時拍馬屁,毫不猶豫的交出包在毛巾中的小黑,然後一邊用毛中擦干身體,一邊看著她溫柔的替小黑吹干毛發。
她的眼神專注、動作輕柔,小黑一臉享受,原本顫抖蜷曲的身體逐漸放松,共至伸出粉紅色小舌頭舌忝抵她的手,逗得她嘴角彎彎,整個人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淺淺笑花瞬間點亮了她的面容,不苟言笑的冷淡小臉變得柔和溫嫵,更顯得清麗動人,就和他所想象的一樣。
他停下擦發的動作,忍不住環胸靠牆看著她。
仿佛察覺到他太過露骨織熱的疑視,她渾身不自在的抬頭皺眉。
「你到底在看什麼?」
「當然是在看小黑啊,我覺得它很喜歡你,以後能住在這里,它一定會很高興。」他笑著睜眼楮說瞎話。
「住在這里?」孟思瑜把眉頭皺得更緊。「它為什麼要住在這里?」
「當然是因為我檢到它,所以有責任照顧它,我以後就住在這里,它當然也一起住。」他雙手一攤,笑得起級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