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殿下 第9頁

提著剛出爐的叫花雞,陰霆多時的東方政,心情總算是愉悅了幾分。

「什麼?她走了?」

當他興匆勿回到太子府,竟從總管的口中得知姜珞臻已經走了。

太子府的總管姓陳,對太子和姜珞臻之間的恩怨了解的並不多,只知道自從那姑娘進府之後,主子便對她百般欺負刁難。

本來還以為主子討厭那位姜姑娘,沒想到當主子得知人走了之後,居然會如此震怒。

「幾時走的,走之前都說了些什麼?」

陳總管抹了把額頭的薄汗,小心翼翼道︰「殿下一早出府進宮之後沒多久,姜姑娘便離開了,臨走前倒是沒留什麼話,奴才以為殿下討厭她,所以……

他沒敢再說下去,因為主子此時的臉色已經陰沉到嚇人的地步。

東方政緊緊捏著手中還熱呼呼的叫花雞,突然哼了一聲,「早就知道她根本不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我又何必對她寄予太多希望?」

說著,一把將于中的叫花雞扔到地上,還用力踩上兩腳。

是他卑微下賤、自作多情,把所有的事想得太過美好。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變。

兩年前不會喜歡他,兩年後也一樣不會喜歡他。

隨後進來的福安和福康,被主子的臉色嚇了一跳,看著地上被踩扁的叫花雞,兩人都沒敢吭聲。

還是小順子機敏,見苗頭不對,陪了個笑臉,安撫道︰「殿下,您何必為此動怒呢,說不定姜姑娘出府只是有事要辦,辦完了,就會乖乖回來了呀。」

說著,就要上前將叫花雞撿起來。

東方政怒喝一聲,「還撿它做什麼?把它扔了」

就在他喝斥小順子的時候,惹得太子爺火冒三丈的罪魁禍首,竟然大刺刺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依舊穿著那襲宮女裝,手中還提了一只小酒壺。

進斗時,察覺廳里氣氛緊張而危險,她忍不住問︰「喲,殿下臉色如此難看,這是怎麼著?」

不管是福安、福康,還是小順子,看到她出現之後,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至于發脾氣罵人的那位,則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眯著眼,他冷冷看著完全在狀況外的她一眼,「你不是走了嗎?」

姜珞臻何等聰明,微微一個楞神之後,便明白了一切。

她笑著將手中的小酒壺提起來,向前湊近幾步道︰「早上殿下離府時,我突然想起京城西郊五里地外,有間叫悅來酒家的店,賣的梨花白口昧特別正宗。當年你我路經那里時,您甚至說過,有朝一日若能抽出時間,一定會親自去那里喝上幾杯的。」

說著,她將酒壺放到桌上,「我知道自從帝後出宮之後,朝中大小事都落到殿下的身上,殿下每天忙于公事分身乏術,所以趁殿下早上進宮之時,我便獨自去了悅來酒家,為殿下買了半斤梨花白,留著晚膳時就菜喝。」

東方政楞了一下,「你……你是說,今日出府,是去悅來酒家買酒去了?」

「是啊,莫非殿下現在不愛喝梨花白了?」

他被問得語塞。

之前他還以為她是受不了他的百般刁難才離府走人,沒想到……

就在東方政尷尬的時候,小順子嘿嘿笑了一聲,「主子和姜姑娘還真是夭生的絕配,姜姑娘,不瞞你說,主子今兒個從宮里回來時,還專程為你帶了一份香噴噴的叫化雞呢。」

「小順子,誰讓你多嘴」

東方政正罵看,就見姜珞臻彎下腰,將那只被踩扁的叫花雞撿了起來。

「老遠就聞到叫花雞的香味,還以為是自己聞錯了,沒想到果然是我最愛吃的……」她揭開油紙包聞了一口,「嗯,味道不錯。」

他一把將雞搶了過來,臉色難看的說︰「都髒了,扔了吧」

「不髒,這可是殿下對我的一番心意呢,別說被踩了一腳,就是被殿下慘了毒藥我也照吃不誤。」

東方政哭笑不得的瞪她一眼,「在你心里,我就是隨便給人下毒的惡人?」

「呱,當然不是……」

「好了,這雞既然髒了,你也別吃了,如果想吃的話,我再讓府里的奴才去買就是,至于你這壺梨花白……」他嘴角難掩笑意,「算你這妮子還有幾分良心,本太子就大人有大量的收下了。」

見他終于露出笑容,姜珞臻的心底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這時,他又走到她面前,霸道的措下一句話,「晚膳一起吃。」

說完,也不管她答不答應,便負著手,以極其據傲的姿態離開了。

看看他挺拔的背影,姜珞臻微微笑了起來。這個可愛的家伙!

夜里,用過晚膳之後,東方政還要去書房批閱今天被耽誤下來的那批奏折,姜珞臻便被他召到身邊使喚。

「听說慧公主在半年前嫁到南凌,當了太子妃。」

候在桌旁的姜珞臻,慢條斯理的研著墨汁,忍不住就將話題扯到了東方慧的身上。

正批奏折的東方政抬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羨慕她還是嫉妒她?」

「慧公主能有一個好歸宿,我祝福她。」

「想當初,你也有機會給自己討一個好歸宿的,可惜你錯過了。」

「……那只能說,我沒有這個福氣。」

面對她的虛應裝傻,他暗惱在心。

「你這人就是這樣,老在該聰明的時候裝傻,該裝傻的時候聰明。」

「殿下言重了,有些事,也許並不像殿下表面看那麼簡單,而且,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的今天,我都是真心結交殿下這個朋友的。」

「我說過,我從來不想和你當朋友。」

姜珞臻微微嘆息一聲,垂下頭,不再言語,繼續研墨。

東方政也知道自己三番兩次拿兩年前的事刺她,太過小家子氣。

可他是那麼喜愛她,他想踫她、想親她,想跟她花前月下,要他如何把她當朋友來看待。

一時間,書房里出現一陣靜謐。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政才又抬起眼,「說起來,你我相識這麼久,似乎從沒听你提及過你的家人,你小小年紀就成了朝廷重用的賞金獵人,那些厲害功夫都是誰教你的?」

這倒不是他遲鈍。

當初兩人初識的時候,由于自己刻意隱瞞了身分,所以對姜珞臻的身世,他也不好刻意打听。

而且在他看來,不管她有著怎樣的家世,那都不重要,他喜歡的是她的人,與她的身分背景無關。

現在回想起來,對于姜珞臻,他了解的還真是不多。

「殿下怎麼想到要打听我的身世了?」

他冷冷月兌了她一眼,「我不可以問?」

「當然可以,其實我的家世就和北岳千千萬萬普通老百姓沒啥區別,我爹是出海打漁的,我娘在家種田干活,我老家在北海,至于我這身功夫,一半是我爹傳授的,另一半,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一個漁夫竟有一身這麼厲害的功夫?」

她再次笑了,「殿下也知道,北海一帶海盜猖撅,若不學好防身功夫,很難在那邊立足。」

對于北海這個地方,東方政並不陌生。

提起北海,世人都會想到名聲赫赫的海王封奕。

這是個非常了不得的人物,听說在二十幾年前,封奕還險些和北岳朝廷成為敵人,最後也不知怎麼回事,朝廷竟然和北海化干戈為玉帛,一起對抗對北岳有侵犯之意的玄疆。

之後的很多年,北岳邊境始終平靜,直到西良大將軍字文泰挑起事端。

得知姜珞臻的老家居然在北海,東方政多少有些驚訝。

「你一個姑娘家,這麼孤身一人四處捉捕朝廷欽犯,就不怕途中遭遇什麼危險惹父母擔憂?」

「鋤強扶弱、主持正義,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也是心願。而且,我最看不憤那些明明傷害了老百姓利益和生命的惡人,還能大搖大擺的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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