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童養媳 第22頁

「你……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你有那麼听話嗎?」陸瑞京一抹臉,吁出一口郁氣。「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準你開口,不許再裝聾作啞讓我猜你究竟在說什麼。」

他怎麼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錯覺,原本他有意嚇唬她,趁機刁難逼她露出真面目,可是才入府第一天,他還沒達到目的就先被她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該整治的人沒整治到,倒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找難堪。

「神哪!你是我親姊,我們簡直是同個祖宗,你實在太厲害了,一眼就把我看穿了,我太崇拜你了,我們來結拜吧!」難得遇到這麼契合的人,一定要拐來當姊妹,看誰以後再笑她是個傻的。

女子全身僵硬的推開忽然抱住她的葉照容,神情冷硬。「奴婢是下人,請姨娘自重。」

「誰是姨娘,我沒有姨母,我從小就到人家家里當媳婦了……」她親娘有沒有姊妹她不知曉,陸家的伯母們倒是有不少娘家妹子,她們常來家里打秋風。

第6章(2)

臉皮又是一抽,陸瑞京終于忍不住大吼。「花想容,你給本督主滾過來,誰準你抱女人。」

她一怔,表情為難。「可不可以不要滾,用走的就好,地上有灰塵,滾一滾衣服就髒了,還要再換衣服很麻煩。」

「你說呢?」他冷笑。

她當他是同意了,徑自走向他。「督主大人,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你看你頭邊的青筋浮得多厲害,都變紫色的了,你再不在意^^要出事了,你還年輕不要想不開……」

「巧霞。」

「巧霞在。」原來那名身形高瘦的秀麗女子便是大宮女巧霞,傳言中與陸瑞京是對食關系。

「帶她下去。」再看到她,他可能被她逼瘋。

「是。」

「還有,稱呼她容夫人。」姨娘听來真刺耳。

「是的,督主。」

「另外,教教她規矩,她太聒噪了。」

「是。」

「別太縱容她,她有令人掏心掏肺的本事。」他差一點上當。

「……是。」

巧霞慢了半拍才應答,只因這個指令下得有點……莫名其妙。

「這是你的屋子,屋子東側是蜿蜒小湖,湖深丈余,淹死過人,容夫人若無事勿近水嬉鬧以防失足落湖,西側是……」無情緒起伏的嗓音流泄一室,不卑不亢,從容有度,就是稍嫌冷漠了些。

「巧霞姊姊,你說這是我的屋子,真的嗎?我有自己的屋子和床了,真是太開心了!」如獲至寶般,笑得像個孩子的葉照容飛快地奔向梨花白浮雕海棠踏步床,珍惜萬分的模模床帳旁垂放的流蘇,又敲敲獸金掛勾。

她是滿足的,這點從她的眉宇間便可以看出。對于新環境,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似乎還不夠用,這邊瞧瞧,那邊瞅瞅,十分欣喜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屋子,雖然是暫時借住的。

在陸家,她只有儲物間大小的小屋,七歲前還是跟四郎哥哥擠一張炕床,當時兩個人都瘦瘦干干的,勉強擠一擠還是行的,只是不好翻身,稍有動靜就會撞到身邊的人。

所以她睡得很拘束,總是動也不動的維持側躺的姿勢,常常睡得不好而腰酸背痛,隔天睡晚了又得挨罵。

到了牡丹樓,一開始她也不是一個人睡,是很多人睡在一起,雖然有翻身的空間了,但是打呼聲不絕于耳,她根本沒法睡,常常睜眼到天亮,直到她唱曲唱出一點名氣了才分到一間後屋,和丫頭同住。

完全屬于她自己一個人的屋子,這種事她活了十五年都完全沒想過,她以為這輩子永遠只能撿別人不要的給她。

「我說過東邊湖里淹死過人,你不怕嗎?」她在樂什麼,從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可真會裝。

喜惡分明的巧霞對青樓出身的葉照容沒好感,甚至是憎惡的,她討厭葉照容的矯揉造作,不論怎麼看都看不順眼,對她過度的感激更是覺得在演戲。

葉照容一臉迷惑地看著巧霞。「為什麼要怕呢,沒飯吃才可怕,餓著肚子都快死了,那種感覺才可怕。」

她覺得吃不飽更駭人,人餓久了會胡思亂想,越想越多就越怕,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了。

「真不怕?听說淹死的是個跟人私奔的奴婢,一到子時便會從湖中爬出來,沿著湖岸邊嗚咽邊尋找情郎,說不定她會為了找人,披頭散發,全身滴著水走進你屋里……」

其實根本沒有淹死的奴婢,這只是巧霞編來嚇唬人的,用意是要威嚇葉照容和給她下馬威,讓葉照容知道在陸府她才是正經的管事娘子,葉照容即使是主子的姬妾也要听從她的調派。

巧霞是喜歡陸瑞京的,可是他對她並沒有相同感受,他心里放了一個人很久很久了,那就是他的小媳婦。

因此她不敢有任何奢望,只是默默地守著他,替他打理宮外的宅子,將在宮里所學的盡力展現出來,將他的宅子管理得完備妥善,不負所托,她所求的並不多,只希望在此終老。

至于對食的傳聞完全是子虛烏有的,陸瑞京鮮少正眼看過她,他將內宅事務交給她便不再插手了,他只要回到宅子有熱飯菜吃,有熱水淨身,床鋪鋪好了,一切井然有序就行,別的並未特別要求,日子過得很簡單。

「嗚嗚……好可憐,她的情郎呢?為什麼不出來見她一面,讓她死也牽掛著夜夜尋人,那人太壞了,好沒良心……」她要是那個淹死的女人,一定會很難過的。

同情心泛濫的葉照容想到離家多年的四郎哥哥,一邊哭一邊又覺得自己很好運,還能活著見到他,不用天人永隔。

「你、你哭什麼?」面對她突然的淚如雨下,手足無措的巧霞傻眼,她有種欺負小媳婦的惡婆婆的感覺。

她……她沒做錯,本就該讓容夫人見識她治家的本事,不要妄想將手伸到她那里將她拉下來,因此適當的打壓是對的,她做的是正確……要命,容夫人干麼哭個不停,存心想陷害她嗎?

巧霞抿著唇,面色泛冷。

「你不感覺那女子一定很傷心嗎?她肯定很愛那個男人才會始終放不下,連做鬼都想見到他,不肯去投胎,她要忍著多大的寂寞,躲在冰冷刺骨的湖底多久,才能有朝一日再與情郎相逢啊,我一想到就覺得難受得不得了。」就像她和四郎哥哥,就算今生無緣,她也會繼續等著與他見面的那一天。

「男子拋棄她了,另娶一名富家千金。」巧霞面無表情,但心里直打鼓,明明是胡謅的鬼話,怎麼她渾身發麻,似乎真有一雙幽怨的眼楮從湖心往岸上看,令她背脊一涼。

自己嚇自己,指的便是自作自受的巧霞了。沒有的事偏要無中生有,說得自己都疑神疑鬼。

這座宅子以前是丞相大人的宅子,誰曉得以前有沒有人掉下湖過,內宅的陰私事從不在少數,遇到善妒的主母或脾氣暴烈的主子,一年「消失」幾個丫頭奴才也是常有的事。

「那男的好壞,怎麼可以移情別戀,見異思遷呢?巧霞姊姊走,我們去買香燭供品祭拜那位死得冤的姊姊,叫她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去把那個負心漢捉到地府團聚。」

買香燭供品祭拜……巧霞冷不防打「個哆嗦。「沒有主子的吩咐,容夫人不得私自出府,容夫人忘了嗎?」

「喔!」她真忘了,陸大哥……不,是督主大人說了一長串,她根本記不牢。

「還有,奴婢名喚巧霞,是府里的管事,打宮里來的。容夫人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對奴婢直呼名字即可,不可稱呼奴婢姊姊,以免尊卑不分。」巧霞下顎抬得老高,輕蔑而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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