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嬌夫 第18頁

在仇恨與神藥的利誘下,天星幫人紛紛拔劍上前。

任狂冷嗤一聲,「一群蠢貨!神藥若真有那麼神奇,為何秦氏父子不親自服用?」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首的長老聞言一愣。

小三嘻嘻笑罵,「蠢蛋,那是因為服用神藥,最後會讓你們心髒爆裂而亡。」那些藥雖然暫時能令人內力大增,卻無異是飲鴆止渴。

世上雖有靈丹妙藥能助長功力,但武學的修為,主要還是要依靠自個兒勤奮修練。

像他們這些師兄弟,包括大師兄,哪個不是在險惡的怒濤中與巨浪搏斗而練就一身渾厚的內勁,與宛若游龍般的矯健身手。

「別听他們胡說!沒這回事!」秦少生急叫。

「我胡說?」小三那張芙蓉俊顏笑得燦爛,好心的點出一些事實。

「你們里面有個姓蔡的老頭、還有個姓謝的老鬼,不都是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就這樣暴斃了嗎?那種藥其實是從一種毒物中煉制而成,視個人體質不同,短則半年,長則三年,隨著積毒日深,必會吐血而亡。」

「這是真的嗎?!」想到那兩位師叔的死狀,天星幫眾人臉上皆是懼意。當時他們還以為這兩個師叔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才會陡然暴亡。

見那些人有所動搖,小三馬上熱心的提議,「哪,要不你們抓一把神藥給秦家父子,看看他們敢不敢全部吞下去?」

秦少生在一旁氣得跳腳。「別信他們,他們是想挑撥離間!總之你們殺了他們,要多少神藥我都給你們……」

任狂輕彈幾下手指,秦氏父子瞬間被定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現下你們哪個要上前,把神藥喂進他們嘴里?」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在箱子里抓來一把藥丸,掰開秦少生的嘴,喂進他口中,卻見他驚恐的全吐了出來。

見狀,眾人登時明白誰在撒謊,想起服用神藥的後果,個個面露驚恐,還有人抱頭哭號。

「天啊!我不要死,我不要!」

「他們煉出那種害人的藥來,害得你們個個沒有好下場,你們不找他們父子倆算帳嗎?」楊惑溫雅的嗓音在涼涼的蠱惑著。

「沒錯,他們該死!」一時之間,天星幫眾的劍全都憎恨的揮向秦氏父子……

第8章(1)

事隔幾日,斯凝玉還是難以忘記秦氏父子被天星幫那些人瘋狂砍得七零八落、支離破碎的慘烈情景。

事後,小三拿出一只白瓶,宣稱里面的藥丸能解神藥之毒,那幫天星幫眾捧著瓶子感激涕零的離去,一場吧戈才平息下來。

任狂對她的態度自此更加親昵,時不時就對她又摟又抱,全然不顧是否會有人撞見。

像昨日用膳時,他甚至當著太君的面調戲她——

「玉弟,你嘴里的菜似乎很美味,我嘗嘗。」他毫無顧忌的湊過來,俯下臉用嘴就想叼走她正嚼著的一塊芋頭。

她驚愕的推開他,就見太君怒沉著一張臉大罵。

「鎮玉,你怎能如此放肆與你義兄胡鬧,太不像話了!」

她不敢辯解,只得垂首認錯。「太君請息怒,鎮玉知錯。」

太君接著嚴肅的望向任狂。

「任公子,你也是,雖說你與鎮玉感情好得猶如親兄弟,但行事也該知所分寸,不該如此輕佻隨便。」她不知江湖事故,不曉得血盟堡當年的事跡有多令人畏懼,只把任狂當成自個兒的晚輩看待。

任狂卻是一臉不以為意。

所幸當時楊惑適時緩頰,說道︰「太君,我家狂兒生性好玩,不懂規炬,您老別在意。」

想起這些事,斯凝玉忍不住眉頭深鎖的走進偏廳,正好看見小三與小五在里頭。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小五那張剛毅的臉孔漲得通紅,用力撥開黏在他身上的小三後便倉卒離開。

見她進來,小三巧笑倩兮的問︰「我說大師兄的玉弟,你要成親娶妻的事,我大師兄沒有意見嗎?」因大師兄不讓他直呼他玉弟,只好拗口的多加了幾個字。

「是我要成親,又不是他,他能說什麼?」她反問。

小三若有所思偏頭打量。

「听你這麼說,肯定還不夠了解我大師兄的為人,他若是會眼睜睜看著你娶妻,什麼事也不做,我的頭剁下來給你當板凳。」

斯凝玉眉心輕擰了下。

「成親是我自個兒的事,與他無關,他有什麼資格置喙?」

聞言,小三吃吃笑了幾聲。

「他才不會管那些,他只做他想做的事。大師兄就如同我們師父一樣,對感情之事可是異常執著與霸道,想當年我們師父為了師娘,可以放下一切退隱江湖,我大師兄也可能會為了你而血洗婚宴唷。」

听見他危言聳听的話,斯凝玉倏然暗驚,她早知任狂膽大妄為,血洗婚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見斯凝玉面露憂色,小三揚聲笑道︰「你也別太擔心,事情未必會演變成那樣,我師娘不喜歡他殺人,所以大師兄理應不至于大開殺戒,說不定只是把新娘子給剁掉手腳,不讓你們成親而已。」

聞言,她倒吸一口氣,不敢想像那殘忍的情景,卻絲毫不懷疑任狂有可能這麼做。

小三兀自再說︰「你可知道我大師兄為了你,花了不少心思哩。他是不是曾送過你一把寶劍與一枚紫果?」

「嗯。」

「為了鑄造那把劍,他特地尋來玄鐵當做鑄劍的材料,然後花了三個月的時曰,經過七次的失敗後,這才終于鑄成那柄削金如泥的寶劍。」他一臉玩味,說出這段斯凝玉所不知的往事。

「那劍是他親手鑄造的?」她訝道。

「沒錯。還有那枚紫果,因為擔心紫果結果時期會有鳥獸來叼走它,于是大師兄便在崖邊整整守了二十天,只為等它結果,親手把它摘下來,送給那時身染風寒的你。」

听著小三這番話,斯凝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敢相信為了她,他竟會做到如此地步。

小三接著說︰「楊叔他們總說,大師兄就跟當年的師父一樣,是個痴情種呢。」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里激動的神色,片刻,才再抬眼。

「你說的師父,就是當年的血盟堡堡主任意行嗎?」

「沒錯。」他們八人當初都是被師娘撿回去的孤兒,師父記不住他們的名字,遂以入門先後順序,改口喚他們小二、小三、小四一直到小九。

之所以沒有人叫小一,自然是因為那是大師兄的位置,師父還不至于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記不住。

「當年血盟堡為何會突然消失?」她問出困擾自己多時的疑問。

「說起這件事……」小三尚未說完,便有人接腔。

「故事很長,既然玉弟這麼有興趣,今晚我就與玉弟秉燭夜談,細細說明其中原由。」

「呃、多謝大哥好意,不過我尚有很多事要處理,改日再請教大哥。」一見到任狂,斯凝玉便想避開。

他愈來愈放肆的舉止教她吃不消,加上莊里已有人在謠傳兩人有曖昧情事,再這麼下去,遲早太君也會听聞的,她不能讓這些流言繼續傳下去。

任狂卻握住她的腕,不讓她離開。

「玉弟近日來見到我,總是行色匆匆,莫不是存心避著我吧?」一雙狹長的炯目灼灼的盯著她。

她虛應的佯笑,「怎麼會呢?大哥多心了。」眸光卻低垂著,不想迎上那仿佛會奪人心魂的眼神。

他伸出長指抬起她低垂的臉。

「若真是我多心,那麼就陪我去泛舟。」

「天色已暗,不如明日再去吧。」

「好,明日再去,那今晚陪我下幾局棋吧。」

知再推托下去,他必會沒完沒了,她只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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