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他上次像是打仇人似地打我?」不是他喜歡翻舊帳,而是龐亦然扁人的狠勁就跟殺人沒兩樣!
「那是誤會嘛。」
「誤會?」他皮笑肉不笑,唇角嚴重抽搐著。
「別生氣。」她王動地獻上吻,如蜻蜓點水般地親上他的唇。
瞬地,火焰消弭,他的注意力被徹底轉移,眷戀她唇上的柔軟,濕熱的舌膽大地汲取她唇腔的甜蜜,如他想像中的美好,一點一滴地教他情生意動,瞬地——又是一道影子掠過。
爆之寶眼角抽動,冷冷回瞼,對上一張比他還冷的臉。
「抱歉,路過。」身為秦淮河岸第一總管屏定言,沉著應對。
這、里、是、二、樓!他的眼楮噴著火。
「我知道,我馬上走。」屏定言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馬上酷酷地道,細長美眸有意無意地睇向亭台另一頭,恍若在暗示什麼。
狡黠如他,立即意會。
待屏定言走後,他冷不防地躍到亭台另一頭,一把扯開不動的簾帳,後頭還躲著兩個待會準備路過的人。
「嗨~」伊靈大方地揮了揮手。
而另一個,是那位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那夜隨同兄長狠扁他一頓的大廚龐就然,冷冷地看著他,連招呼都省了。
爆之寶勾起獰笑,瞬地凜目生威。「嗨你個頭啦嗨!你們躲在這里做什麼?」混蛋,照這人數表算來,豈下是整座後院的人都到齊了。
「看夜景。」
「賞月。」
伊靈說得理直氣壯,就連龐就然也非常理所當然。
爆之寶額上青筋狠狠跳兩下之後,懶得再跟他們浪費口舌,管他們是要看夜景還是要賞月,反正都不關他的事。
把這里讓給他們,可以了吧!
他娘的!老是這樣啟動再停、啟動再停,身體很傷的好不好!
他回頭,輕而易舉地將毛曙臨打橫抱起,身形如韌柳躍下湖畔。
「宮爺,你要帶我去哪?」毛曙臨驚呼著。
「帶你去咱們可以相處的地方。」他快速奔到她所居的院落,隨口問著,「三月的房在哪?」
「在那。」踏進院落拱門,走過穿堂廳,她指向東面。「咱們去三月的房做什麼?」
「三月在你的房睡下,所以咱們就去他的房。」如此一來,那群壞人好事的混蛋,絕對猜不到他們兩個躲在三月的房里。
他振步如箭,一把踹開三月的房門,腳尖輕點帶上,隨即放肆地吻上她的唇,吻得又重又悍,恁地索求貪求。
毛曙臨不知所措,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吻到她頭暈目眩,呼吸急促,他還不放過她,吻到她渾身發燙,心跳急遽,他溫熱的大手不知何時滑進衣衫底下,嚇得她倒抽口氣。
「曙臨,我要你……」他粗聲喃著,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項間,濕熱帶著穿透力,撼動她的心。
她粉頰羞烙著玫瑰色的光痕,點頭,好像自己很不矜持;搖頭,又怕他誤會而生氣……
「不回答,我當你默認。」他霸道地道,吻勢再起,恁地強烈而不容忽視,像陣狂狷的風,橫過她的心際,教她無法思考。
她的背貼在門板上頭,她的外衫早已滑落在地,屋內不著燈火,但她卻能看得清他臉上的渴求,陰影加深了他臉部線條,將他向來俊傲的臉妝點得更加令人心動,她跟著醉迷。
他的吻沿著她細美的鎖骨滑落,健齒解開了她交領的繩結,露出秋香色的肚兜,那酥軟的渾圓,教他心頭更加發燙,渾身緊繃著。
他突地摟緊她,灼熱的昂藏燙著她。
她羞怯得手足無措。
他動作俐落,她完全無法招架,只能任由他半解羅裳,眼前他衣衫半褪,露出他強健而肌理分明的體魄,那樣誘人的硬實線條。
「宮、宮爺……」她羞赧地低喊著。
「怎地?」他粗嗄問著,胸口劇烈起伏,像是百般壓抑著什麼。
「這、這個……」要站在門邊嗎?
「嗯?」他厚重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有力的臂膀,輕易地將她抱起,環掛在他腰上。
「宮爺!」她低呼著。
難道說,宮爺是打算……
「……你是想到哪里去了?」他愣了下,突地失笑,又突地發火,「曙臨丫頭,你倒是懂得不少花招嘛!哼,誰教你的?」
這女人真的是非常非常懂得如何澆熄他滿腔愛戀的欲火……知道她會錯意,他覺得她傻得好可愛,卻突地想到,她為何會會錯意,那肯定是她嘗過個中滋味了,是不?
這該死的念頭折磨得他渾身發痛,她永遠不會懂,為何男人會如此在意女人的貞節,因為那代表著他的所有物,是他唯一珍愛的寶貝,絕不可能與人共享……可是、可是,那是在他之前的事,他若真在意,豈不是顯得他肚量狹小?
娘的!他就是肚量狹小!就算肚量很狹小,他還是很愛她呀!
沒辦法不愛她,那只好勸自己肚量放寬點!
恨恨想著,微惱地將她抱到床上,動作粗暴地疊在她身上,用他烙鐵般的身軀熨燙著她的,他是那麼具侵略性,如此蠻橫地想要佔有她。
「宮爺怎麼了?」她細聲微喘著。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他在天人交戰啦!
「宮爺……你在意我……」
「閉嘴!」她不說,他就當不知道。他發狠地吻上她的唇,不讓她提那個男人,不讓她說,他就不會聯想太多,像傻子般地折磨著自己。
他只知道自己愛她,這就夠了。
再怎麼天人交戰,只要想著他是愛她的,擁有著她,她亦是愛著他,佔有著他,什麼事他都可以釋懷。
他要佔有她,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從此以後她就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他置入她的腿間,用最粗暴的姿勢貼進她最柔軟之地,隔著衣料,她感覺到他精悍的脈動,羞得不敢言語,卻突地听見——
「好擠啊……」
兩人瞬地瞪大眼,瞥見床內牆邊的棉被底下,有人用很可憐的聲音,不斷地說︰「娘,不要再擠我了……」
「啊!」毛曙臨尖叫,七手八腳整著衣裳。
爆之寶萬念俱灰,渾身燒到發痛,好想扁人!「三月,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不是很希望他可以跟他娘在一起的嗎?為什麼連他也在破壞?
「我想說把房間還給娘,哪知道你們……」他羞到無言以對。
「怎麼不早說?」非得要搞到他昂首闊步,才要他倒退,是不是想逼他去死啊!
「你有給我機會說嗎?」
他也想說的,問題是……實在是找不到時間點啊!
但自個兒捫心自問︰他有沒有說謊?
第七章
就在被戲弄了一整晚之後,宮之寶自暴自棄地宣示主權,兩天後,決定帶著毛曙臨來趟杏陽之旅。
花了幾天的時間,由宮之寶駕馬車,一路顛簸到達大別山腳下的杏陽鎮。
在杏陽鎮市集,找了家客棧投宿時,時間已經過了晌午。
「宮爺,還好嗎?」
兩人坐在二樓臨街的席上用餐,憑窗可以遠眺山腳下的風光,亦可將整座翠巒盡收眼簾。
爆之寶挑眉,似笑非笑。「好到不能再好了。」
事隔十年之後,同一個三月,讓他再度重游傷心地。
不過,紛紅駭綠滿山頭,景色宜人,似乎也沒想像中那麼令人討厭嘛。
「那就好。」見他打從心底微笑,她也跟著寬心不少。
「待會用完餐,想到市集走走嗎?」他啜著涼茶,隨口問著。
毛曙臨沉吟了下。「不用了。」這兒已近她以前的住所,若是在這里走動,難保不會被人認出,引人護罵,又惹得宮爺大怒。
還是乖乖待在客棧里,明天一早就上染坊找齊貨色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