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幾年,對他來說都有如一輩子那麼久。
為了見她,他甚至放下公司的一切遠赴美國,可換來的卻是她忙著跟老師研究靈魂學,沒空理他。
沒空?就連撥出一秒跟他說聲Hello的時間都沒有。
好,很好。
既然他去美國見不到她,那他就非要讓她回台灣找他不可。
沒得到你我是不會放棄的。她說這句只為了拉他入社,他跟她不同。
他發誓,他絕對要得到她,即使必須傾畢生精力也在所不惜!
「快說!」
「我不知道。」
「妳咧?」
「我、我真的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就繼續喝,喝到妳們想起來為止。」
海產店中,三個女人獨坐一桌,桌面上擺滿了啤酒罐,照三個人臉上布滿的紅暈來看,這一桌的空罐,每個人應該都功勞不小。
「瑋姊,嗝,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裴寧邊打酒嗝邊擋下于書瑋又送到她嘴邊的酒杯。
「瑋姊,她才新婚,妳就饒過她吧。」伍翹楚沒比裴寧清醒多少,嘴角已經不受控制的往上揚。
每次一喝醉,她就會傻笑。
「喔,妳的意思是妳要替她擋嘍?好,這兩罐妳就干了吧。」于書瑋一腳蹬在椅子上,一把拉開兩罐啤酒往她的面前推。
「喂,妳夠了吧?我阿娜答在家等我,我沒空喝酒了。」她站起身就想落跑。
可下一秒就被于書瑋給壓回座位,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由上往下逼近她,語氣輕柔卻極度讓人不寒而栗,「妳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把妳教成一個重色輕友的懦弱女人?」
「ㄟ,我、我沒有啊。」天,她可不想惹這家伙生氣。
「那妳剛剛說啥?要回家陪阿娜答?好啊,我們一起去,我也滿想見見是哪個男人這麼善良,願意收留我們小太妹翹楚,順便也讓我借住幾天。」于書瑋拍拍伍翹楚的臉蛋。
小太妹?她才是大魔頭咧。現在是誰在威脅誰。
「我喝就是了。」她怕了她了。
翻翻白眼,伍翹楚拿起鋁罐仰頭一飲而盡。
「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好姊妹。來,喝。」于書瑋開心的大笑,也跟著拿起酒猛灌,好像忘了自己今天找她們出來的目的。
「妳們少喝點,我可扛不動妳們兩個人。」裴寧擔心的勸說。
「放心,不用妳扛。」于書瑋換坐到裴寧身旁,用手搭著她的肩膀,瞇起內雙的眸子微笑。
「嗄?」裴寧看著眼前那張美麗的臉龐,心中卻浮上不祥的預感。
「因為妳也得喝。」說完,于書瑋拿起啤酒罐就往她嘴里灌。
她就知道,這個女魔頭不會放過她的。
裴寧含著淚任由啤酒滑入喉頭,腦袋越來越昏。
「我真是太高興了,沒想到我才去一趟美國,妳們大家就都有了好歸宿。」于書瑋用手擦擦沒有濕濡的眼角,眼底浮現一抹賊笑,扭頭朝後頭喊了聲,「老板娘,再來兩手啤酒。」
兩手?十二罐?伍翹楚與裴寧苦著臉互望一眼。
「ㄟ,妳們不用感謝我,我只是盡一個做社長及大姊的責任,好好的替妳們慶祝慶祝。」她揮揮手,一副大恩不需言謝的模樣。
「呃,我們可以不慶祝嗎?」裴寧壓低聲音問。
「什麼?」她臉上的笑容驟然凍結,瞇起眼瞄向裴寧。
「不是啦,她的意思是既然要慶祝,怎麼可以漏了我們的社草秦昊咧?所以我們還是等秦昊到了再一起慶祝吧。」伍翹楚連忙幫好友解圍。
「秦昊……」于書瑋眨眨帶著醉意的瞳眸,美麗的臉上一片茫然。
「對啊,他之前不是有去美國找妳嗎?」裴寧趕緊接口,希望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好躲過這場酒劫。
「有嗎?」側側頭想了想,她彎彎紅唇,「好像有耶,不過我沒見到他。」
「沒見到他?」裴寧好奇的想追問。
「哎呀,有沒有見到他不是重點,重點是……妳們快給我喝,今天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自老板娘手上接過十二罐啤酒,她又開始一罐一罐的拉開拉環,率先拿起一罐仰頭灌著。
ㄟ,這好像也不是重點耶。裴寧無奈的看向伍翹楚。
看樣子今晚是躲不掉了,既然如此,那就……「痛快的喝個夠吧。」伍翹楚卷起袖子,拿起啤酒罐跟著仰頭灌入喉。
唉,連翹楚都投降了,她想要獨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裴寧認命的嘆口氣,看著眼前兩個豁出去拚酒的女人,也只有默默的拿起酒來一口一口喝下肚。
這幾個女人,真是太夸張了。
看著一桌醉得東倒西歪的三個女人,前後趕到的三個男人莫不搖頭。
「趕快把你們的另一半帶走吧,我會處理這個女人。」秦昊朝一旁的偕和風及符仲勛道。
「她才說過不喝酒就又喝得這麼醉,回去我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她。」符仲勛佯怒,上前一把將醉翻的裴寧扛上肩。
「這家伙也一樣,我先帶她回去管教了。」偕和風也跨一步將伍翹楚橫抱而起,朝他們示意的點點頭,隨即轉身走開。
「我也先走了,對了,麻煩你轉告她,我跟寧寧會出國度假一段時間,所以可能短時間她找不到寧寧了,等我們回國再跟她聯絡。」符仲勛走到一半,不忘轉身向秦昊交代。
「我們也是,麻煩你了。」身影已經消失在黑夜中的偕和風,也在遠方傳來了同樣的叮嚀。
還說要帶回去管教咧,看樣子心疼她們被于書瑋拉出來喝酒才是真的。
這些男人呵,全都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秦昊不以為然的撇撇唇,低頭看了看趴睡在桌上的于書瑋,暗忖片刻,請一旁的老板娘幫忙將她扶到自己的背上,背著她離開了海產店。
夜晚的台北市有種跟白天截然不同的靜謐。
絢麗的霓虹燈被天空綻放的星光所取代,微微的涼風撫過臉頰,驅趕不少夏天的酷熱。
罷接到裴寧醉死之前要他來接于書瑋的電話時,他著實怔愣住了。
不是說下星期一的班機嗎?怎麼星期五晚上她已經在台灣喝得爛醉了?
就連現在感受著她在他背上的溫度與重量,都讓他覺得彷佛在夢中,不太敢相信她真的已經在台灣,甚至在他背上。
有多久的時間,他是這麼的渴望見她一面,而現在她就睡在他的背上,安穩的──
「B!」秦昊才沉溺在她柔軟身軀的觸感,一個強而有力的巴掌卻突然拍在他的背上,讓他的背隱隱發麻。
「再喝,拿酒來,不醉不歸。」于書瑋的聲音明顯因為酒醉而模糊不清。
「妳已經醉了,該回去了。」這女人,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大剌剌的。
「誰說我喝醉的?嗝。」她的反駁因為這個酒嗝而顯得薄弱不已。
「我說的。」
「你是誰啊?干麼背著我?快放我下來。」她突然掙扎的雙腳亂踢、雙手亂打。
「妳不要亂動,小心跌下來。」他皺起眉,努力維持平衡。
「我知道了,你想要趁我喝醉對我亂來對吧?我其它朋友咧?你對她們做了什麼?快放我下來,否則我非踢爛你的老二不可。」于書瑋毫不客氣的揚聲開罵。
嘖嘖嘖,這像是女人應該說出口的話嗎?他真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秦昊無奈的在心中暗嘆了聲,還來不及開口表明身分,她的手刀已經用力朝他的脖子劈下。
痛!沒有預料她會使出這一招,痛楚自他的脖子蔓延到全身,讓他差點沒松開手。
「還不放我下來?再吃我這招。」話還沒說完,雙手已經緊緊的勒住了秦昊的脖子,雙腳則是使力的夾住他的腰,讓他想要掙月兌都無法掙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