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紳士與兔淑女 第20頁

他便是一尊活生生的藝術。他好美,好美……

柔軟的胸口劇烈起伏,她怔忡地凝望著那個男人,懵懂的芳心隱隱悸動,仿佛有些什麼正破繭而出。

不敢多想,趁著雨勢轉小,會場沒人發現她只是絲毫不懂藝術的過客,她抱緊懷里的書本,帶著一顆失落的心,離開「月河」。

餅後的幾天,她無可遏止地想著那個男人,于是她開始打听關于「月河」的事,然後……

「你好,我是杜靜雪,是來應征假日工讀生的。」第二次來到「月河」,她帶著履歷表,跨出靠近溫曜宇的第一步。

彼時,他坐在專屬的個人辦公室里,陣光溫煦如陽,溫潤無瑕的俊顏始終揚著淺笑。

一如初見時,他深深烙印在她心中的形象,再見面,他氣質優雅且從容,宛若一個英倫紳士,風度翩翩,令人著迷。

當那個男人將視線凝定在她身上時,她的心一陣酥麻,包裹在女圭女圭鞋里的腳趾悄然蜷起。

「我不記得‘月河’有征工讀生。」這是溫曜宇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佯裝錯愕。「真的嗎?呃……但是前幾天我經過門口,似乎有看到張貼征人啟事。」

「藝廊不會隨便張貼公告,你大概是看錯了。」修長的手指輕執她的履歷表,他爾雅有禮地笑說。

「可是我對藝術很有興趣,我听說藝廊的員工擁有免費上課的福利,所以才會來這里應征……」

她在說謊。

那雙水潤烏黑的圓眸,明顯閃爍不定。她不住地抿咬下唇,白女敕的雙頰漾著兩朵紅暈,秀麗可人的容貌教人不由得想貪看數眼。

溫曜宇唇上懸著莞爾淡笑,琢磨起她來應征的真正目的,卻沒發覺自己的眸光過度灼熱,且停駐在她頰上酒窩的時間過長。

「你對藝術有興趣?」溫曜宇笑笑地問。

「是的。」為求可信,杜靜雪使勁地點頭,差點扭傷縴細的頸。

「你喜歡什麼樣的藝術?」他又聞。

原以為她會支吾其詞,瞎掰一通,沒料到她甜甜一笑,那雙璀亮的圓眸閃燦如星,嬌脆的嗓調輕快地揚起。

「我喜歡裝置藝術還有拼貼藝術,我之前上過兩年入門油畫課,平常也會畫畫插圖,從小到大都是班上美術相關活動的工作人員,我主導的壁報還曾經得過全國性的獎項。」

「所以你有學畫的底子?」他莞爾一笑,頗感訝異。「只有一點點,小時候也學過一點素描。總而言之,我很喜歡跟藝術相關的一切。」

呀!糟了,她會不會表現得太……活潑?像他這麼懂藝術的人,肯定喜歡文雅安靜的女孩。他會不會嫌她聒噪?

杜靜雪懊惱地咬住下唇,水潤的眸光不安地覷著溫曜宇的神情變化。

噢,他的眼眸好深邃,皮膚細致光滑,嘴角微揚的溫潤笑顏,如同美麗的詩畫,教人舍不得移開眼。

他真的好完美!像他這樣的男人,有可能……喜歡上她這樣平庸的女孩嗎?仿佛洞悉了她的浮躁不安,溫曜宇靜睇片刻,低醇的嗓音含笑揚起︰「你說你喜歡插畫是嗎?」

「是的!」秀麗小臉燦笑以對,為了更清楚表達她強烈的意願,她提高音

量,嬌脆的嗓音如銀鈴響起︰「我真的很希望能成為藝廊的一分子,我想透過接觸藝術的世界,培養自己成為一個淑女。」

啊,等等!她會不會掰得太夸張?

唔……不管了啦!听說大家都贊揚「月河」的小老板是藝術界的紳士,她想仿效他,成為一個淑女也沒什麼不對,是吧?

她的原則很簡單,只要不違背人情常理,對于心中渴求的,她一定勇于追求。

而他,正是她渴望的。

溫曜宇一揚眸,便與那雙盈滿崇慕的烏眸糾纏上,胸口莫名發燙,不由得皺眉笑了笑。

他這是怎麼了?居然因為這女孩一雙晶亮的眼失了神,亂了心思。

斂起心神,溫曜宇笑容不減,從容地說道︰「正好,我打算將藝廊後面的倉庫整理掉,騰出來活用,但是目前還沒想到要做什麼,如果你願意……」

「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不待他將話說完,她便喜匆匆地一口答應。然而一見到他唇角挑得更高,她整張臉蛋困窘地發燙,懊悔不已。

可惡!杜靜雪,你可以再蠢一點!在這個完美得像藝術品的男人面前,像只毛毛躁躁的蹦蹦兔。

「有人說你給人的感覺很像一只兔子嗎?」

當溫曜宇朗聲笑問時,她真想挖個陷阱將自己掩埋。

「……確實有。」嗚,她真是個笨蛋,帶給他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聒噪的蹦蹦兔。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放心上。我說你像兔子,是覺得你很可愛。」

她怔怔揚眸,瞅見他俊麗的笑容,心口像是長了一雙翅膀,飄飄欲飛。

「如果我讓你感覺不好,我願意道歉。」見她遲未應聲,他連忙補上這句。

「噢不!不會,完全不會。」呀!他說她可愛呢!杜靜雪欣喜得粉頰嫣紅,眉眼盈笑。

「如果沒問題的話,你這個周末就可以開始上班,薪資與福利到時會一並告知。」他微笑,將擱在柚木長桌上的履歷表收進抽屜。

「謝謝小老板。」她興奮地咬唇,卻咬不住漾開的笑靨。「你連我在這里的職稱都調查得很清楚,真是不簡單。」他揚眉朗笑。

「呵呵……」她尷尬地直傻笑,邊鞠躬道謝邊一路往後退。

嬌小身影在退至門口處,準備轉身開溜之際,猛然一個旋身,卻硬生生撞進

了另一堵堅硬的胸膛里。

「該死!你走路不看路,眼楮長歪了是不是?!」身型高壯而結實的男人皺眉低咒。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啊!小老板?!」杜靜雪歉然仰首,卻在看清男人容貌時,徹底一愣。

媽呀,見鬼了!怎麼會有兩個小老板?

溫亞瀚雙眉皺緊,不悅地斜睨她。「你眼楮月兌窗了?我不是什麼小老板。」杜靜雪快速眨動長睫,水眸盈滿不可思議,恍然出神的傻氣模樣,莫名地,竟惹得溫亞瀚勾起嘴角,不怒反笑。

「杜小姐,這位是‘月河’的王牌藝術家,同時也是我的弟弟,溫亞瀚。」端坐于辦公室另一方的溫曜宇笑笑地解釋。

杜靜雪驚詫地眨眸,來回撇動螓首,端詳起他們兩人。「天啊,你們長得好像……你們是雙胞胎嗎?!」

「廢話,當然不是。」溫亞瀚態度頗是狂傲,冷冷地駁斥她。「我跟他只相差九個月,而且還是從不同母親的肚子里生出來。」

啊,尷尬了……原來是同父異母呀!看來他們兩人應當俱是遺傳父親的基因居多。杜靜雪抿咬著粉唇,秀顏露出一抹尷尬傻笑。

溫亞瀚本還想斥責幾句,卻在瞥見她紅著粉頰傻笑的可愛神情後,充塞滿腔的不悅驀然消逸無蹤。

唯恐自己冒失的舉止會再次讓溫曜宇留下不良印象,杜靜雪連忙扯開堪比模範生的燦爛笑容,向溫亞瀚鞠躬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很高興認識你,亞瀚先生。」

「亞瀚先生?」溫亞瀚敲眉,一臉反胃。「拜托,少做作了!這年頭才沒人會這樣喊。」

可惡!仔細端詳個清楚,這家伙與溫曜宇,容貌有些細微上的殊異,氣質則是截然迥異。

人家是優雅迷人的紳士,這家伙則是像極了野蠻高傲的狼!

狼與紳士——兄弟倆分屬兩種極端典範,真不知該稱諷剌,還是該贊美造物主的神奇。

說到稱謂問題,杜靜雪思緒飛快一轉,橋小身形也跟著轉向溫曜宇,她咬咬唇,有絲猶豫,但還是勇敢而不害臊的說︰「小老板,你可以喊我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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