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刺客 第21頁

眾人都以為,她這個嫁來的新婦深受主人疼愛,事實上,她心底明白,斐冷羿只是作戲給別人看罷了。

「你該不會對他日久生情了吧?」

「我?才不會呢。」

「真的嗎?」

玉蟬師姐懷疑她了……不行,倘若讓她曉得,就糟了!于是喬雙雙不管那麼多,舉手發誓。「當然是真的,如果我愛上他,就讓我不得好死!」

她信誓旦旦的發誓,並裝出一副堅決的樣子,果然見到玉蟬師姐動容了。

「好吧,既然你敢發誓,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算我錯怪你了。」

喬雙雙偷偷松了口氣,幸好,瞞過去了。

「對了,你有沒有見到師兄?午膳過後,就一直沒看到他,晚膳也沒見他出現,他到底是去了哪?」

喬雙雙心里咚地一聲,不會吧……他還在床底下?

「你有沒有見到他?」

「我……」稍一遲疑,玉蟬師姐凌厲的鳳眼又掃來。

「下午師兄去找你後,發生了什麼事?」

「他把唐山毒藥交給我。」

「然後呢?」

「然後師兄就走了。」

「哼,瞧你心虛的樣子,肯定有事瞞著我。師兄在哪,快說!」

只要一扯到伍師兄,玉蟬師姐就變得特別敏銳和霸道,她知道,玉蟬師姐一直喜歡著伍師兄,她哪敢告訴師姐,伍師兄就躲在她閨房的床底下?除非活得不耐煩了。

「師姐~~你弄疼我了。」

玉蟬師姐的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肩膀立即傳來一股烙燙,疼痛如刀割,仿佛有百根針在扎刺一樣。

「你要是不老實招來,我就捏碎你的骨頭。」

啊……好痛哪……她的武功不及師姐,又不敢違抗她,冷汗如雨下,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幾乎整個右半邊都像快癱掉似的。

「放開她!」

伍師兄一進門,就瞧見這副情景,憤怒的命令。

「師兄。」沉玉蟬見到師兄回來,原本凌厲冷沉的神色,立即化為喜悅,放開師妹,忙向伍師兄迎去。「你跑去哪了?一直找不到你,害我好擔心。」

伍師兄直接越過沉玉蟬,握住喬雙雙的手,望著她蒼白的面孔,心疼道︰「你還好嗎?」

喬雙雙害羞的收回手。「我沒事。」嘴上說沒事,但她的表情是痛苦的,加上又刻意保持距離,令他內心十分不好受,禁不住憤怒的瞪向沉玉蟬。

「你為什麼這樣對她?」

「我哪有啊。」

「你還敢狡辯。」

「我——」

喬雙雙趕忙打圓場。「師姐是因為擔心你失蹤了,一時激動,不小心用力了點而已,你別怪她。」

「是呀,師兄,我以為你遇到危險,才找師妹來問問,都怪我為你的事分了神,抓著師妹時一個不小心就多用了點力,可見我有多擔心你呀。」

面對伍師兄,沉玉蟬又化為溫柔可人、深情款款的師妹,但她騙不過伍師兄,他曉得,沉玉蟬常在他背後欺負這個小師妹,而小師妹心地善良又心軟,總是絕口不提,也因此他才這麼喜歡她。

「師妹——」

「天色晚了,師兄您忙了一天一定很累吧,請早點休息,我回房去了。」她不敢多耽擱,自從上回師兄吻了她,她就試圖與他保持距離,眼看師姐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她還是快快離開的好。

離開客房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命丫鬟為她端來一盆冷水,然後就叫她們退下。

她以為房里沒有其他人,于是輕輕卸下衣裳,露出上半身的香肩,對著銅鏡,察看被師姐弄疼的地方。

在右邊的肩膀上,清楚可見紫黑色的五根手指印,只稍輕輕一踫,就像被針給扎了似的,疼得她秀眉都皺在一塊。

師姐下手也太重了吧!依她看,這印子起碼要半個月以上才會消。

她拿起絲帕,浸在冷水里,擰蚌八分干後,輕輕敷在肩膀上,因為太過專注,沒注意身後無聲無息接近的人。

拿著絲帕的手被突然抓住,令她嚇了一跳,猝然抬起的眼正好對上斐冷羿專注的眸子。

真糟!怎麼他進來時,她一點都沒發現?自己現在是光著上半身呀,連貼身肚兜都沒穿,害她一時羞怯得想躲,結果不小心扯疼了肩膀,霎時有如刀割。

「啊~~好疼啊~~」她痛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斐冷羿立即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銳利嚴肅的目光像火燒似的盯著她的身子,峻凜的神情上瞧不出任何情緒,倒是那眉頭皺出的紋路,比她多了好幾條。

她實在痛得沒力氣遮住自己光果的胸部,也不曉得這人到底在看什麼,不過就是肩上多了塊印子,需要這樣熊熊盯著看嗎?

薄抿的唇,冷冷低哼。「鬼爪功。」

她本打算編個理由,說自己和人玩摔跌,才不小心被捏出了印子,想不到他一眼就瞧出自己是受了師姐的鬼爪功。

這下倒好,連說謊都省了。

「你看夠了沒~~看夠了就放開我好嗎?我好疼的~~」

「那就不要亂動。」

耶?听听這是什麼口氣?好像在說這是她自找的。

她心情已經很不好了,他還故意來折磨她,讓她禁不住惱了。

「我本來沒那麼痛,要不是你突然抓住我,我也不會扯疼。」噢嗚~~她覺得自己右肩的骨頭快散了。

「煩請放開我,我還得冷敷呢。」

「用冷敷,起碼要半個月以上才會消失。」

哎?這語氣很瞧不起人喔。

她氣呼呼地問︰「不然你有什麼好辦法?」這只是氣話,她並沒有真的問他,誰知他的回答竟是拿出一把匕首。

喬雙雙嚇得噤聲,瞪著那把鋒利的匕首逐漸接近她,怯怯的吞了口口水。

「你想干什麼?有有有有話好說——」

斐冷羿沒有回答,而是毫無預警的用匕首在她肩膀刺下。

天!他要殺她了嗎?

正當她驚恐得幾乎發軟時,他的舉止,令她詫異得瞠目結舌——

他用嘴,含住她的傷口。

「莊……主……」

她的人困在強有力的雙臂之中,若非背後的那只大掌撐住她光果滑女敕的背,她一定會癱軟往後倒下。

喬雙雙不由自主的臉紅,心兒撲通的加快跳著,感受到他熱燙的唇貼在肩膀的肌膚上,心中明白他這麼做,是在幫她吸出黑血,為她療傷。

這令人意外的溫柔,比任何夜晚的歡愛激情,比每個親吻撫觸,更令她心弦震撼,心慌意亂得不知所措。

她嬌弱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兩只小手下意識的揪住他的衣,感到自己的渺小。

他的唇,幾乎貼近她的心房。

丈夫……就是這麼回事嗎?這兩個字,在內心深處回蕩久久,甜甜的,煨暖了心靈。

她從頭到腳,都給他看光了,每一寸女敕膚,也被他吻遍、模遍了,現在連她體內流動的熱血,都要嘗過才甘願嗎?

她的肩膀不再灼燒,但她的心依然熱燙,閉上眼,幾乎快要融化在這副寬大的懷抱里。

「誰的杰作?」

她睜開眼,抬起頭,迎上他質問的眸子。

「是你的表哥?還是表嫂?」

才剛要放松,又不得不緊繃,這人就是不放過質問她的機會嗎?

「什麼啊?」她故意裝傻。

「听不懂?那麼——這麼問好了,是你那伍師兄的杰作?還是沈師姐下的手?」

這人就是可以輕易的讓她全身倏然緊繃,想不到他連那兩人的身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任何事都瞞不過他。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到寒徹骨的殺氣,雖然他的表情冷靜,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但她就是感覺得到,他渾身透著一股怒火,加上嘴角還沾著血,看起來,真是令人打從骨子底發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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