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睜開眼楮,就見寇利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一只手緊緊地鉗制住楊大小姐高舉在半空中的手,一張臉嚴峻的嚇人。
「誰允許你動手打她的?」他冷冷地問楊凱欣。
「我高興打就打!」楊大小姐帶著一臉憤怒與不馴,驕縱的抬高下巴。
「意思是說如果我高興,現在也可以動手打你?」寇利瞬間縮緊握力,冷峻地盯著她。
「好痛!」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我說過如果你敢傷害她,我不放過你。」他不為所動的緊盯著她,低沉的嗓音里滿是壓抑的怒意。
「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所以你就配嗎?」他不留情面的諷刺。
「至少寇伯伯認為我配!」
「那你就去嫁給他呀,別再來煩我們。」他用力將她的手丟開,轉向關晴,伸手輕觸她泛紅的臉頰,眉頭緊蹙的柔聲問︰「很痛嗎?」
必晴注意到在場的同事全都瞠圓了雙眼,露出一副被嚇壞的表情,他們大概作夢都沒想過會看見副總對關秘書輕聲細語的畫面吧?不過既然東窗事發了,那她也就不必故意否認、回避。
「當然痛,不相信的話你讓我打一巴掌就知道了。」她有些無力也有些不爽的道。
「對不起。」他的眼底帶著心疼。
唉,當他以這樣的神情對她說對不起的時候,她還能說什麼?
「打我的人又不是你,干麼跟我說對不起,要說也是她說。」關晴看向正一臉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楊大小姐。「跟我道歉。」
「憑什麼,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楊凱欣怒不可遏的尖聲道。
「就憑你莫名其妙動手打人這一點。」她理直氣壯的說。
「那是你該打,你這個父不詳,跟你媽一樣寡廉鮮恥、不要臉,搶人老公的女人!」
沒想到她會調查自己的身世,還在眾人面前大聲說出來,關晴的臉色在瞬間煞白成一片。
「楊凱欣!」寇利怒聲咆哮,同時伸手將關晴圈進懷里保護著。
他的動作更加激發了楊凱欣的怒氣。
「果然是什麼樣的母親就會生出什麼樣的女兒!」她繼續大聲的羞辱她,卻被寇利怒聲打斷。
「夠了!」
「不夠!」楊凱欣忿忿說道︰「她媽媽是怎樣搶人老公的,難道你們大家不想知道嗎?」
她轉頭面對四周的人,「在別人公司上班和老板搞外遇,勾引有婦之夫,破壞別人的家庭,根本就跟她女兒如出一轍。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狐狸精生的孩子就是狐狸精!」
必晴面無血色,完全無話可說,因為她說的沒錯,媽媽的確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這一點連她這做女兒都無法接受和原諒母親,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我跟你說夠了,你沒听見嗎?」寇利一把扣住楊凱欣的手,怒不可遏的迸聲道。
「她沒告訴你這些事吧?」楊凱欣冷笑的看著他說,「像她這種父不詳,母親又不要臉的女人——」
「閉嘴!」他怒聲打斷地,「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比你清楚一百倍,你若敢再多說一句話——」
「一百倍?」楊凱欣嘲諷的冷笑一聲,「那你知道她高中畢業後就到舞廳去賣笑了三年嗎?」
寇利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但是即使她說的是事實那又如何?畢竟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她的清白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如果她真的在舞廳工作三年,卻能潔身自愛不受外在環境的引誘影響,甚至還能以優秀的成績完成大學學業,更讓人覺得尊敬與佩眼。
他為她感到驕傲。
「陳秘書,打電話叫警衛過來。」他冷冷的吩咐。
「是。」陳秘書立刻拿起話筒。
「你想干麼?」楊凱欣警戒的瞪著他。
「陳秘書,警衛過來之後,叫他請楊小姐離開,如果她不肯走,就把她架出去。」他看著她,話卻對陳秘書說的。
「你敢這樣對我?!」楊凱欣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眼。
「來,到我辦公室,我替你冰敷。」丟開她的手,他不再理會她,轉頭溫柔的對關晴說。
「寇利,你敢這樣對我?!」楊凱欣又咆哮了一次,但寇利依然不為所動,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注意力始終放在關晴身上,小心翼翼的牽扶著她朝他辦公室走去。
她怒不可遏的狠瞪著他們的背影,直到他們完全隱沒在門後,她才怒然的轉身。她要去找寇伯伯,她就不相信有寇伯伯在,誰還敢叫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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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看著蹲在面前,小心翼翼地替自己紅腫的臉頰冰敷的男人,關晴再也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有,下回看到她的時候,不要乖乖地挨打,轉身離開或者回手都沒關系,要懂得保護自己。」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的耳提面命。
「我指的不是這件事。」
「是你父母的事,還是你曾經在舞廳里工作的事?」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都有。」一頓,她忍不住疑惑,「你不在乎嗎?」
「在乎什麼?」
「我父不詳的身世,還有我母親違反道德的行為,以及我曾經在舞廳工作三年的事。」她愈說頭愈低。
「身世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你母親的事也一樣,至于你曾在舞廳工作的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為什麼要在乎?」寇利捧起她的臉,溫柔的凝望著她說,「更何況你的清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不是嗎?」因為她的第一次是給他的,就在昨天晚上。
「謝謝。」她心一酸,真的好感謝他的體貼和包容。
「謝什麼?」
她搖搖頭,決定把感動放在心里。
「就像楊大小姐說的,我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女,我媽媽也不是一個好媽媽、好女人,所以我從國小開始就不斷地想辦法賺錢,撿拾空寶特瓶和廢鋁罐換錢是我最常做的事。」回憶起往事,她說得很平靜,他卻為她心里泛疼。
「國中在早餐店打工,高中在冷飲店、咖啡店、夜市,凡是可以賺錢、願意錄用我的工作,我全都做過。大學聯考我沒考上國立大學,也沒錢可以重考,所以苦撐了一年之後,在同學的介紹下到舞廳工作,因為只有那里的高薪可以支付我的學雜費和生活費。」
「你媽媽都沒有幫你嗎?」
「從我上高三後,她就放牛吃草了,因為她不希望我繼續讀書,希望我高中畢業後就能去賺錢,但是我不肯。」她以不在意的口吻聳了聳肩,但眼底的傷卻讓人看了很心痛。
寇利坐到她身邊將她擁進懷里,溫柔地擁抱她一下。
「你們現在還有連絡嗎?」他問道。
「大學那四年幾乎沒有,後來我開始工作賺錢後才有,不過現在又沒有了。」
「因為楊凱欣剛才說的那件事嗎?」
「嗯。」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傾身安撫的輕吻她一下。
兩人間,氣氛融洽得就像是已經相處、相愛了一輩子一樣。
「砰!」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破壞了辦公室里的氣氛,寇氏集團的大家長寇浩鑫帶著嚴厲的怒氣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臉得意,等著看好戲的楊凱欣。
寇利緩緩地自關晴身邊站起來。
「爸。」他面無表情的喚了一聲。
寇浩鑫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兒子身上,而是直接將目光掃向關晴,冷峻的開口,「就是你這個路人甲嗎?」
必晴急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董事長。」
「你的腳傷還沒好,坐著就好。」寇利回過頭來,眉頭輕蹙的阻止她,將她扶坐回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