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他馬上打電話讓衛辰去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他自己也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一路開車從蘇州趕回上海。
回來的路上,他心里真有說不出來的擔憂和焦急,偏偏這種情況,在他至今二十八年的人生里從未有過。
如果說王子妃和其他女人有什麼不同,他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女人,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剛好闖進了他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位置上。
被狠狠教訓一頓的閻杰,見自己的哥哥對外人比對自己這個弟弟還好,氣得咒罵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原本嘈雜的客廳在他離開之後,頓時安靜了下來。
王子妃面帶歉意的道︰「雖然我知道打人不對,但我剛剛確實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抽了你弟弟一巴掌……」
「消氣了嗎?」
閻烈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眼眸間仿佛還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
王子妃心頭一亂,紅著臉道︰「沒想到抽人耳光的感覺還滿爽的,就是扔一千塊摑一巴掌,對我來說真是有些太昂貴了。」
閻烈被她的話逗得大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折騰了一整天,怕是早就累壞了,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我去煮點面給你吃。」
「你還會煮面?」
「有人規定我不可以會煮面?」
王子妃心頭一暖,雖然二十年前,閻烈並沒有給她留下任何好感,但兩人重逢之後,他是真的幫她解決了不少問題。
事實證明,閻烈不但是個厲害的老板,還是一個煮面高手。
此時,王子妃捧著閭大少爺親手給她煮的面吃得不亦樂乎。
一邊吃,她還不忘向閻烈打听閻杰的來歷。
起初,她以為閻杰只是閻烈的堂弟或表弟,沒想到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閻杰,居然會是閻烈的親弟弟。
而且閻杰今年只有十九歲,這是否意味著,閻杰和她,其實是同母異父的親生姐弟?
事實證明,有些人天生注定要變成冤家。
棒天一早,王子妃頂著一頭亂發準備去廁所,結果推開廁所房門的那一刻,她听到一個尖叫聲在耳邊響起。
「喂,你這,居然敢偷看我洗澡!」
猶在睡夢中的王子妃被那一聲吼叫嚇得恢復了意識。
只見寬敞的浴室里,那個浴白中,赤身泡在里面的,正是昨天被她抽了一巴掌的閻二少,閻杰。
王子妃被他那剌耳的叫聲嚇了一跳,當場氣急敗壞的道︰「既然你在里面光著洗澡,怎麼連門都不鎖?」
「本少爺洗澡從來沒有鎖門的習慣,還有,你怎麼會在我家里?」見她沒有半點出去的意思,閻杰氣得大吼,「蠹女人你還看,馬上給我滾出去!」
王子妃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倒楣透了,接二連三的發生各種狀況,真可謂是流年不利。
倒不是說閻家只有這一個廁所,只是她在這里幫閻烈收拾屋子的好長一段時間,每次內急,都習慣來這里。
她一時忘了閻杰昨天晚上住進來,也沒想偏偏閻杰沒有鎖門。
早上發生的這個突發性事情,很快就傳到閻烈的耳朵里。
在他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所做出的裁判是每人各打五十大板。
王子妃昨晚所住的客房內本來就有浴室,她一時忘記不要緊,但既然閻杰在浴室里洗澡,她在外面應該可以听到從里面傳出來的水聲。
「我反對!」王子妃舉手抗議,「我當時的意識很模糊,根本沒听到浴室里有放水聲!」
閻烈瞪她一眼,「反對無效,這次的事只是一個教訓,記得下次機靈點,不管浴室有沒有人,進門之前都要記得敲門。」
他現在口氣很差,心情不好,主要原因當然是他弟弟的被王子妃看光光。不,更確切來說,是王子妃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看到了別的男人的身體。只要一想到那個情景,他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閻杰見自己討厭的女人被訓,則表現出一臉的幸災樂禍。
閻烈冷著臉對他道︰「從今天開始,無論你在哪里洗澡都要記得將門鎖好。」
「你明知道我從小到大洗澡都是不鎖門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之,再讓我知道你洗澡不鎖門,下場你就自己看著辦。」
「哥,這女人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湯?如果我沒記錯,她只不過就是咱們家酒店的一個小服務生吧?可你看看你自己,為了一個外人,居然這樣對待親弟弟,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根本不喜歡這一型的,否則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你養在上海的情婦了。」
說著,他用鄙夷的眼神掃了王子妃一眼,「不過話又說回來,長成這樣的情婦還真是少見啊。」
話音剛落,他就遭到王子妃一記抱枕的攻擊。
「閻杰,你這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蛋,不了解情況就不要胡說八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哪一點長得像情婦?還有,我之所以會在這里,是因為我之前打破了你哥價值四十萬的青瓷杯,所以在未來一年里,我要留在這里給他當女佣還債。」
她故意吼得很大聲,就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提醒自己,她和閻烈之間,僅僅是雇主和佣人的關系。
一旦越過這層關系,她不敢保證自己究竟承不承擔得起那樣的後果。
閻杰接過她砸來的抱枕,冷笑道︰「你就是用這種野蠻的方式來伺候你雇主的弟弟嗎?」
「第一,你的樣子長得很討厭;第二,你的壞脾氣讓我無法忍受;第三,我的債主並不是你。綜合以上三點,我實在找不到半點對你曲意諂媚的理由。」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囂張又臭屁的小子,搞不好真的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讓她這個做姐姐的對弟弟卑躬屈膝,做小伏低,抱歉,她做不到。
眼看著兩人越吵越烈的架式,閻烈終于插口道︰「如果你們不想被逐出家門和扣薪水的話,可以繼續大聲吵。」
逐出家門指的自然是閻杰,扣薪水自然是王子妃。
他的威脅果然在最短的時間內奏了效,兩人同時閉緊嘴巴,只是互看對方都不頃垠。
早餐是王子妃做的,閻杰雖然看不上家里突然多出來的這個蠢女人,卻對她的一手好廚藝嘖嘖稱奇。
用過早飯之後,閻烈接到衛辰打來的電話。
昨天他為了王子妃的事情火速從蘇州趕回上海,那邊的客戶擔心彼此正在談的合約會出現問題,所以今天一大早便匆忙趕來上海,準備和閻烈繼續談昨天沒完成的話題。
「哥,我第一次來上海,對這邊的環境不是太熟,反正這幾天我的事情不多,不如你將家里的女佣借給我,由她做向導,帶著我四處逛一逛。」
王子妃急忙反對,「我白天還要去酒店上班,哪有那美國時間陪你四處逛?」雖然這個臭小子很有可能是她弟弟,但她此刻一點也不想和這個弟弟同處一個空間。
閻烈本來也不太贊成讓閻杰和王子妃多接觸,但衛辰是他的私人助理,酒店里其他員工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時之間,唯一能被稱得上是閑人的,也只有王子妃了。
再說,閻杰比王子妃小了將近六歲,就算他再擔心,以兩人這麼懸殊的年齡差距來算,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閻烈此時並沒意識到自己對王子妃多了一層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在意和擔憂,只是從皮夾里掏了張信用卡遞到王子妃手里,「閻杰剛到上海,對這里確實不熟。反正你在酒店的工作是兼差,就算今天不去也不會有太大影響。這是我的信用卡,你帶閻杰四處走走,遇到喜歡的東西可以買下來,就當是你今天給我弟弟當向導的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