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嫁暴君(下) 第11頁

「本王還沒跟你要獎勵,再者本王是要去分派人手,不進火場的。」

「那就好。」她總算放心了些。今兒個不知道怎麼搞的,心底莫名不安,否則她也不會不听他的話,跑到最北邊的馬廄找他。

「睡吧,本王會讓玉曇進來候著。」

「不用不用,玉曇正忙著,我不急著睡,等你回來。」別在這當頭叫玉曇進來,因為她會害羞的。

其實她會跑去找他,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終于知道擺在枕邊的帕子是閨房用品,而玉曇把用過的帕子拿去處理了,令她害羞得暫時不想見她。

「好。」瞥了眼枕邊的帕子添了新的,華與剎立刻了然于心,不在這當頭逗弄她,因為他有要緊事在身。

替她掖好被子,他隨即步出房門外。

其實,近來恐怕是他這一生最愉快的時候,甚至有心如她所說的那般過起閑雲野鶴的生活,帶著她到處游玩,可惜,就如他所說的,他不犯人,人亦犯他……

是他這陣子過得太安逸,才會忘了自己布下的局會引來殺機。這時二哥造反已被擒住,皇上為了護住與剴的皇位,要下聖旨將他調回京城和大哥互相殘殺。

所以會派耗子來招惹他,不讓他回京,也只有大哥那個看不透局勢的蠢人了!

而清楚馬圈位置,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闖入的,也只有曾養在身邊的那只耗子。

迎著風,循著血腥味,來到莊園後頭的廣場,盡避未點燈火,眼力極佳的他仍瞧見了被卓凡擒獲跪下的,正是謝祖,在他身後則是倒了幾個人。

「謝祖……果真是牆頭草,二皇子一倒,你就馬上投靠大皇子了。」華與剎低笑著,徐步走近他。

謝祖聞言,怔愣不已,彷佛不明白他從何得知這些消息。

「你想本王是從何得知?」華與剎往他的小腿重踩著,他立刻痛伏在地。「那是因為二皇子造反,還是本王出了力呢,他有多少斤兩,本王會不知道嗎?」

「王爺……饒命……」

「怎麼饒呢?本王都放你一馬,刻意射偏那一箭,可誰知道你竟傻得投靠他們對付本王……還用火燒,難道你會不知道本王最痛恨火了?」華與剎微加幾分力道,靜謐的夜里突添骨骼破裂的聲響,伴隨著謝祖的哀號。

「王爺饒命!屬下可以給王爺關于大皇子的……啊啊……」令人膽戰心驚的碎骨聲,教謝祖痛得再也發不出聲音。

「不需要……本王不需要你這個牆頭草給的消息,因為本王猜得到。」他現在只想將他凌遲至死。敢對他用火……他不在乎自己如何,但要是燒著了豆芽菜,該如何是好?很痛的,被火噬咬是難言的痛!

忖著,狠狠一腳將謝祖踢開,謝祖猶如破布女圭女圭般倒臥無力動彈。

華與剎深吸口氣,垂眼睇著口吐鮮血的謝祖。「這樣吧,看在你帶了這麼多人大駕光臨的份上,本王願意讓你再賭一把,猜吧。」銀光一閃又沒入掌心,她笑問著︰「你猜是哪一面?」

「王爺,饒命……」

「這不正給你機會?是夔龍還是通寶?」他冷聲問著。「要是猜中了,本王可以留你全尸。」

「……那如果猜錯了呢?」

微顫的嗓音傳來,教華與剎猛地回頭,依稀可見藏身在樹叢後頭的縴瘦身影。

「不是要你歇著?」華與剎向卓凡使了個眼色,才徐步走到她面前。

「……原來那是血的味道。」她低聲喃著。就算是火災,也不該有這麼可怕的鐵銹味……她應該慶幸天色極暗又沒點燈,所以沒讓她瞧見廣場上的屠殺?

「所以他就是你說的耗子?」她低聲自言自語,也不管他是否回答。好半響才又抬頭問︰「那人呢?」原本還嚷嚷著,如今卻半點聲響皆無,太吊詭了吧。

「本王要卓凡先將他押下。」

「然後呢?」

「有些事,你別過問。」

竇月芽一把揪住他的手,翻開他的掌心,一枚通寶銀閃動銀光。「你把拿來和逗我玩的通寶銀拿來讓人賭生死?」她只听見部分對話,但她知道華與剎沒騙她,對方心存惡念而來,他反擊也算是正當防衛,只是……那種把人當玩具玩弄的手段,讓人感到惡劣。

「錯。這通寶銀原就速處置背叛者的玩意,是本王縱容你,由著你猜玩。」

「那我應該感謝王爺嗎?」她哼笑著放開他的手。

「豆芽菜。」他反握住她的手。

她瞪著他握住的手,像是從上頭嗅見了濃濃的血腥味。「王爺,謝祖原本就是王爺旗下的人,對不?」謝祖這名字,華與則跟她提過,她隨便听听就拋諸腦後,但是今晚的事,像是間接地證實了華與則說過的話。

華與剎微眯起眼。這事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都是他信得過的,除了兩個人————華與則和華與剡,而會告訴她此事的,自然是有機會接近她的華與則。

深吸口氣,她問得有些膽戰心驚。「所以說……當初宮宴,那個挾持二皇子妃的人也是王爺派去的?」

「是又如何?」

她難以置信地倒抽口氣。「你為何要這麼做?」

「自然有本王的用意,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你!」竇月芽甩開他的手,連退數步。「我突然覺得你好可怕。」

原本就知道他是個工于心計的人,可沒想到他竟把人命當作他奪取皇位的棋子!

正因為他能待她那麼好,更顯得他可怕。而她無法裝作不知道。」錯了,最可怕的不會是本王。「

「可至少依我目前所見,最可怕的就是你!」話落,她轉身就走。

華與剎微怔,不能忍受她如此看待自己,他快步跟上她的腳步,一把扯住她。

「你以為華與則是個光風霽月的君子?他故意跟你說謝祖的事難道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還有華與剴,你真以為他是個能交心的人?你別作夢了,皇族全是妖魔鬼怪,為了生存,什麼骯髒事都做得出來,今日不做絕,明日就等著被圍獵!」

「與剴不會!」她吼著。「你自個兒走偏,別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

她當然知道為了帝位皇族手足相殘已是慣性,但她也相信不是每個皇族人都對帝位有興趣!

華與剎揪緊她的手。「你懂什麼?!」

「我什麼都不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和與剴的先天條件是一樣的,你們同樣是早年喪母,不得皇帝疼愛,可是與剴跟你不一樣,他為人正直仁厚,他行事不像你這般無情殘酷。」

華與剎目皆盡裂,拖著她直往寢房的方向而去。

「你做什麼?!放手!痛!」她不斷掙扎,得到的卻是更蠻橫的力道,像是要將她的手腕扯斷。

回到寢房,砰的一聲開門,正在房內的玉曇嚇了跳,一抬眼,被華與剎沾上血跡的冷鷙面容嚇得渾身顫抖。

「滾!」

玉曇顫了下,直覺王爺動怒,王妃必遭殃,想要阻止,卻見竇月芽朝她搖了搖頭,她只能趕緊垂眼退下。

「你可以放手了吧,我的手很痛!」

「痛?」他撇唇笑得寒凜。「有本王痛嗎?」

「你哪兒痛?」她怒瞪著他沾上血跡的臉。「被你殺的那些人比較痛吧!」

他臉上的血跡,在在顯示他確實動了私刑……她知道他的處境,就如他所說,今天他不殺,也許明日就換他被殺,可是當她一再目睹他置人于死地、目睹他凌虐旁人,她就是難以接受這一切。

以他這般深謀遠慮,她不信他沒有更聰明的做法讓自己月兌離這一切,然而他選擇的卻是置身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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