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午夜場 第35頁

唉,既然當了人家的姊夫,自家的孩子,自己教!

他沒有在期待什麼,絕對沒有!

虞曉陽一直不斷在告訴自己,那一夜是夢,過去了,天亮就該回歸正軌,不要回頭去看夢境里的一切。

只是夢,一場月兌軌、卻美好得不敢去回想的夢。

偶爾,望著她,神思遠揚,腦海浮現那夜,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嬌態……

停!虞曉陽!!

「虞特助?」

而他的上司,正打趣地審視他,當場逮到他失常。

「你有听見我剛剛說什麼嗎?」

「晚上與王董的飯局取消,您有私人事務。」他端整思緒,語調平穩地回覆。

楊馨婭挑眉。

了不起!連恍神都還能接收到她說什麼。

「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他讓自己,從容退場,不要失態。

此刻是,那一夜也是。

她看起來,完全不受影響,她依然是他的直屬上司,而他依然是她的完美特助,就像那一切,不曾發生。

她本來,是想找個陌生人的,他記得。

只不過在他的勸說下,換成了他,他跟陌生人沒有差別,只是剛好是他而已。

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回歸最初的定位。

臨下班前,她狀似不經意地拋來一句︰「晚上有事嗎?」

「沒有。」如果不必陪她應酬,就沒有。

「那,去你那里?」

努力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瞬間被那一秒、短短五個字,擊得潰不成軍。

「不、不行……」他居然在結巴。

誰說要讓完美特助失常很難?他現在就笨手笨腳,還不小心掃落桌上那疊公文。

「不、行?」她眯眼,緩聲重復。

「姊夫好像發現了,不能去我那里……」他在說什麼!嘴巴完全不受控制。

所以是地點不妥?

她接受度高,點點頭。「那去我家。」

「……好。」

他這一次很主動,異常地主動。

才關上門,就迫不及待吻了上來,不同于那夜試探成分居多的青澀初吻,他吻得很深。

真餓壞他了嗎?她低低輕笑,那笑,也被他張口吞噬。

真以為她沒看到,那偶爾仰眸望來,等待打賞的渴望神情嗎?不說破而已。

「笨蛋……」她含糊低噥。

「嗯?」他沒听清楚,也無暇細听。

家里有大人,要做壞事也得等她爸回宜蘭呀,他不怕被剝皮,她可還很珍惜小命。

當然,可能還加上一點點,逗弄她家正經八百的面癱特助,獨有的趣味性。

他不知道自己那表情,有多可愛。

電力完全耗盡,她死尸般癱在床的另一側,他安安分分罷手,各據一方調養生息,來日再戰。

緩過神來,腦袋恢復運作,她怎麼想都覺不太對勁,這技術性及知識性的層面躍度太大了,昨日的青澀處男,今日的江湖殺手,那中間磨劍、練劍、解任務的過程咧?導演會不會剪片剪太多?

要說無師自通,她才不信,就算是號稱無所不能的神人特助,開外掛也有個限度吧?她從來都不信天賦異稟這種事,沒有努力,哪來的成果?萬能特助的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與代價,那是旁人看不到的。

同理可證——

她陰沉沉地眯起眼,這個萬能特助,你、做、了、什、麼?!

「虞、特、助,」她一字字,放得特別輕,似在醞釀什麼。「我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嘛,哪來的技巧?」

言下之意,第一次真的毫無技巧可言。他听出來了。

虞曉陽耳熱,微微發窘地承認︰「我……找人學了一點,這方面的事……」

他、真、的、去、找、別、人!

好你個虞曉陽,我在那里腰酸背痛,你一轉身就給我找別人練技巧,良心被狗啃了!虞曉陽見她沉下臉,連忙澄清︰「他不知道是你,我沒有說……」

她應該知道他的為人,他不會拿這種事在外頭說嘴,傷害她的事,他怎麼可能做?原來還是熟人……她咬牙。

不解釋還好,見她臉色更難看,他吶吶地說︰「我只是……看你那天不太舒服……」一直以來,都在看著她,她的情緒好惡,就算不說,他又怎會感受不出幾分?

他只是想,把她要的給她,或許還藏著一點……不想她去找別人的私心。

她霍地拉上被子,冷聲道︰「你回去,我想睡了。」

「……」她在生氣。他不至于蠢到看不出來,張口想說點什麼,又默默咽回。

用完立刻被賜下床,翻臉不認人的感覺,糟透了。他本以為,她會留他下來,潛意識里期待像那晚一樣,擁著她入眠。

不要多想,虞曉陽!

他打住思緒,自制地下床撿回扔了一地的衣服,坐在床邊著衣。

想想實在太不爽,她又拉下被子,坐起身。「到底是誰啦!」

解釋半天,就是不說她真正想听的,他到底是真呆還是裝蒜耍她?每說一句話就讓她更想捏死他。技術這回事,她,抱怨過半句嗎?有嗎?有嗎?!再怎麼不熟練,都得跟她一起模索學習啊,唯獨這件事,她一點都不想坐享其成!

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他們身邊,有哪個狐狸精,道行高到能收了法海!

可惡,技不如人,她實在輸得很不甘願。

虞曉陽思索了一下,他剛剛沒說嗎?

停下扣襯衫的動作,回眸道︰「姊夫。」

等等!她思緒卡了一下,重新順過一遍,才真正听懂他的意思。

他是說——他跑去找五堂叔,請教?!

見她一臉呆愕,活像生吞了一顆恐龍蛋般不敢置信,他微惱。「我本來也不想問他!」

上網查,很多都是在嘴炮,獲益不大,雖然窘到快腦充血,但那晚他確實學到了很多以前所不知道的事。

不愧是十六歲就月兌離處男行列的人,听得他一愣一愣。

「什麼十六歲!我明明就有撐到十八好不好!不要再相信不實的江湖傳言了!到底誰抹黑我!」

……有差別嗎?他實在想不出來,多兩年有差到哪里去。

楊馨婭扶好下巴,默默將嘴巴合上。

她識相地知道,這時絕對不能笑出來,不然她家臉皮很薄的特助大人,包準立刻拂袖走人。

還好她是女人,女人不用計較身段,這時她只須做一件事就好——悄悄挪靠過去,張臂抱住他,溫聲軟語︰「辛苦你了,五堂叔嘴那麼痞,你一定被他鬧得很慘。」

「嗯。」他似有若無地,哼應一聲。

她有沒有听錯?這好像有點討憐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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