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感到很困惑。
「你……」
「師弟,其實你應該抱怨的對象是師父,而不是師兄我才對。」
「是嗎?」鳳鳴怒極反笑。
「當然,武功是師父傳授的,又不是我。」他撇得很干淨。
「你直接建議我去向祖師爺抱怨不是更好?」他冷笑。
「你要願意也行啊。」卓飛揚嘴角的笑非常可惡。
鳳鳴頓時氣結。
瞧了半晌,柳絲雨明白了一件事。要論惡劣的程度,遠道而來的這位鳳宰輔遠不是她親愛夫君的對手。
「你給我記住。」
「隨時候教。」卓飛揚一點也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這樣就走了?
柳絲雨愕然的望著某人干脆俐落轉身離去的背影,她還以為會有一場打斗的。
「怎麼?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她扭頭看著來到自己身邊的男人,「他走了,公主怎麼辦?」
「和親啊,反正她也喜歡。」
「和親?」她更困惑了。
「扁老頭收她為義女,皇上賜封為御妹,然後下嫁給大誠國的宰輔大人,多好的結局。」
原來如此,那他嘴邊為什麼會有一抹邪惡的笑容?柳絲雨沒有問出來,因為那太蠢了。
「三丫頭。」
她狐疑的望著他,不知道他又想干什麼。
「想不想知道我師門的事情?」他笑容可掬的看著自己不美麗卻非常有個性的王妃。
柳絲雨先是一怔,而後嘴角慢慢漾開一抹淺笑,「如果王爺很有興致講的話,妾身听听也無妨。」
他被噎了一下,然後放聲大笑。
「三丫頭,本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你。」
「只要我還在王爺身邊,王爺總有機會了解的,不是嗎?」
「沒錯,」他將她更向懷中摟,「本王是不會允許你離開的,你最好認命。」
沒听到她的回答,卓飛揚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為什麼不回答?」
「王爺不喜歡我說認命。」
女人,無論什麼樣的女人永遠都是記仇的,他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
「對不起。」
她有些驚詫的望著他。
「我不該把你推下湖,即使再生氣都不該拿你的身體開玩笑。」
柳絲雨完全傻住了。他是個絕不道歉的男人,他說過的,可是……
「本王已經為你破太多例了,那麼就不妨再多破一例。」他帶了絲調侃的說。
她卻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男人有時真的滿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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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公王因病去世一月之後,金盛皇朝也送了位寧安公主到大誠國去和親,以增進兩國的友誼。
據說寧安公主出嫁當日,哭聲震天,尤其是到太醫府拜別扁老太醫時更是哭得死去活來,甚至非要拉自己的義姊當陪嫁娘一起和親去,讓九王爺當場就黑了臉。
要不是瑞王妃死命的摟住丈夫,和親的寧安公主一定當下就被某人一腳給踢飛出去,開創和親公主死于哭嫁禮俗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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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對鳳宰輔做了什麼?」柳絲雨很懷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下藥啊。」理所當然的答案。
「那為什麼安雅會說你害慘了他?」
「哪個女人不向著自己的男人?」
「可她非要讓我當陪嫁去謝罪。」這里面絕對有問題,否則安雅說什麼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提出這麼找死的建議。
「真的想知道?」他似笑非笑的瞥過去一眼。
听他這麼說,柳絲雨反而開始猶豫。
「既然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也無妨。」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她作勢起身,打算到屋外散散步。
一把拉住她,牢牢的將她困到自己的懷中,他笑得很邪惡,「將本王的興頭引出來了,你說不听,本王就不講了嗎?」
「那王爺說吧。」算了,她洗耳恭听。
「我師門有一種心法很奇特,這種心法一旦練成,對習武者大有益處,再重的內傷都能自行痊愈,但若半途而廢的話則會損去三成的功力,而且在武功造詣上再也無法達到更高的境界。」
丙然很奇特。
「知道這種心法的致命傷是什麼嗎?」
瞧他的表情那麼詭異,她斷定答案一定有古怪。
「女人。」他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修習這門心法必須要滿二十年後方可踫觸女子,否則,便會像我剛才所說的折損三成內力,並且再也無法修習本門更高的武學。」
這樣怪的心法確實前所末聞,或許因為她不是學武之人的關系吧。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沖口問出,「難道鳳宰輔末滿二十年?」
卓飛揚大笑。
答案很明顯,確實未滿,柳絲雨只能替他表示惋惜。她肯定一定離期滿之日不遠,否則鳳鳴不會那般的氣惱。
「本王三歲開始修習這門心法,而鳳師弟雖與我同年,卻晚了一歲入門。」
「難怪鳳宰輔超過弱冠尚未娶妻。」她恍然大悟,然後猛地一驚,駭然的回望著自己的丈夫。
看到她驚駭的神情,卓飛揚玩味的揚高了劍眉,很有興致地問道︰「想到什麼了?不妨說來听听。」
「王爺今年貴庚?」
他懶洋洋的回答,「二十有五。」
她更加心驚,那麼今年已經滿兩歲的三柳怎麼可能是他的兒子?
他笑得很惡意的貼近她,「你想說什麼?」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她瞪著他。這男人有時惡劣得讓人想開扁。
「不想知道三柳的身世嗎?」他低聲誘惑她。
「不想。」她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
「听听又何妨?」
「我怕听到耳中就再也抹不去,」替人保守秘密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她寧可什麼都不知道,有時無知就是福。
「那本王就更想讓你知道了。」
「不要。」
「三柳其實是……」所有的話語都隱沒在兩片紅潤的櫻唇中。
如果不想知道,她只能堵住他的嘴,挑起他的狂熾,這是當前唯一最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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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午後的陽光很刺眼,在湖面折射出七彩的光暈,也讓從廊下路過的人停駐了腳步。
開懷的笑聲從湖畔的一叢花樹後傳來,听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
她緩緩移動腳步,悄悄走近,然後就被眼前那幕和樂溫馨的畫面震懾住。
身著滾金龍袍的男子高舉著手中幼童,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笑臉相對,就連頰邊的那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都出奇的相像。
她怔怔的望著,來回打量著兩個人的相貌。那眉,那眼……
一只大手無聲無息的按到她的肩頭,讓柳絲雨幾乎失聲尖叫。
「是我。」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她僵硬的肌肉這才放松。
「怎麼了,居然被我嚇到?」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的神情。
「你怎麼也來了?」
「怕你在宮里迷路。」
「我們走吧。」
他看了眼玩得正高興的一大一小,而後揚眉,「你不是來抱三柳回去午睡的嗎?」
「他看起來還不想睡,我們還是先回太後那里吧。」
「你知道了?」
她推著他的手一頓,立刻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
卓飛揚笑了。她肯定猜到了。
「原來你是覺得靠自己猜出結果才有意義啊,難怪兩年來,一直不肯給我機會說。」他調侃她。
「王爺……」他還說,她都已經後悔來抱三柳了。
「走吧。」他不再打趣她,直接牽了她的手向太後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