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惡魔的你 第9頁

不過說也奇怪,她搬進淡海別墅已有三個月,卻從沒見過他的老婆和小孩。

以前听說林晶玉是鋼琴家,可她從來沒听過隔壁傳出琴聲,也沒听過小孩的歡笑聲……

她煩躁地抓抓頭發,拋下筆,質問自己干麼去想他?

他和她早已是不相干的人了。

她離開坐椅,走到落地窗前伸伸懶腰,心頭甩不開煩悶,此時她很需要大量的新鮮空氣來使腦袋清醒。

已經一點半了,都這麼晚了頂樓陽台不會有人了吧!

她渴望躺在陽台的休閑椅上看月亮、看星星,徹底的放松一下。

她索性走出書房上頂樓去,打開五樓上鎖的陽台門,悠悠的海風迎面襲來,令人神清氣爽。

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皎潔的滿月高掛,點點繁星熱鬧簇擁,她的心都開闊了起來。

此時陽台好安靜,好像是空無一人耶!

「太好了。」她跨出門坎,走到外頭深深吸了口氣,仰著頭展開雙手想擁抱這片靜夜星空,海風吹得她身上的罩衫迎風飄動,她的心逐漸平和下來。

「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到頂樓來閑晃?」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問。

「啊!嚇、嚇死人了。」她驚呼,嚇得放下雙手緊揪著胸口,倒退了一步。她循聲望去,發現暗夜中,金世杰悠閑的躺在隔壁的躺椅上。

雖然夜色昏暗,但借著月光她看見他墨黑的雙眸正盯著她瞧,那無形的銳利光芒刺得她很不自在。

早知道她就當籠中鳥別上樓來了。

「你有那麼容易受驚嚇嗎?那為何不開燈?」金世杰從躺椅上坐起身,懶懶地瞥著楊以諾站在月光下如夢似幻的美麗身影。

他夜里時常待在頂樓小憩,從來沒遇見過她。

罷剛看她旁若無人的展開雙臂,擺出像鐵達尼號的姿勢久久不動,他才不得不出聲提醒她一下,隔壁可是有人在的。

而且他也覺得奇怪,都這麼晚了她為什麼沒有陪在那男人的身邊,還一個人跑到頂樓來?那男人竟也放心讓她一個人落單?

坦白說,他是真的對那男人感到好奇,至今他甚至沒見過他的人影,長得是圓是扁也不清楚。

他並非刻意去注意她家的事,純粹是因住在隔壁,鄰居當久了總會知道。像是在上下班時間的偶遇,或是他在書房看數據看到疲憊,上陽台休息時也會听見一些,久而久之就稍微了解了她的生活作息。

通常她早上七點出門,晚上九點回來,假日會和桐桐一起外出……

這真的不太合理,他從來沒遇過他們一家三口同時出現,而且他還注意到她家院子里永遠只有一台白色的奔馳車,若是那男人和她不同時間進出,院子里至少也要有兩台車吧。

總之他感覺她這個「隔壁鄰居」疑雲重重。

他明明不想在意,也沒有理由在意,但他的內心深處卻相當矛盾,他仍留心著她,她的一舉一動隱隱約約挑動著他的敏感神經。

「你、你自己還不是不開燈躲在那里嚇人。」楊以諾回敬他一句,心慌之下直覺快點下樓去比較安全。

于是她匆匆轉身,想趕緊進屋去好閃避他。

「慢著。」金世杰叫住她。

既然遇見了,他也不想再暗自猜想,不想再因她而心煩意亂,決定直接把心底的疑問拿出來問個清楚——

那男人是否就是當年她移情別戀的對象?既然相愛到足以舍棄他,那怎麼兩人不如影隨形的黏在一起?那男人又怎麼不露面?是見不得光還是怕見到他?

他咬咬牙,走向她。

「干麼?」楊以諾煞住腳步,充滿防備的看著他一步步接近,她渾身緊繃,緊張得想倒退嚕。

但她提醒自己千萬要鎮定,別在他面前自亂陣腳。

她可不是當年那個一心戀著他的小女生了。

如今她只當他是個惱人的鄰居,她絕不會對他太客氣!

第4章(1)

「你老公呢?為什麼從來都不見你們一家人同進同出?」金世杰站定在她面前,審視著月光下她閃爍的雙眼及小臉上防御的神情。

楊以諾心一揪,萬分訝異,原來不只她注意到他,他也同樣留心她……但這到底干他什麼事?

「你問這做什麼?」她鼓起勇氣,迎視他質疑的目光,絲毫不松懈心防。

「我覺得不太尋常,他和你不曾同時出現,而且這麼晚了還放任你單獨到頂樓來吹冷風,你的老公難道是隱形人?」金世杰不以為然地說。

「那和你有什麼關系?你才古怪咧,你老婆人呢?怎麼都不見你們出雙入對,難不成是外星人嗎?」她瞪著他俊酷的臉,嘲諷地反問。

金世杰眯起眼,瞥著她充滿敵意的小臉,她竟然也發現了他家里沒有女主人這件事,看來住得太近對彼此都沒好處。

不過這是否表示她也留心著他,為什麼?如今在她心里他算什麼?他竟很想探知。

「我跟她分居很久了,還在協議離婚中,而且我們沒有小孩。」他不怕她知道,但他暗忖自己干麼要說這麼多?他這等于在告訴她,他即將恢復單身,他並無意暗示什麼,這毫無意義。

「什……麼?」楊以諾驚訝著,原來他和林晶玉分居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等著。

「他……他……他死了。」她隨便說說,這樣他一定就不會再問了,反正她根本沒老公。

「什麼?多久了?是在桐桐年紀很小的時候嗎?」金世杰心底震撼著,緊盯著她問。

他從沒想過她是獨自一人帶著小孩過日子。

他絕不是幸災樂禍,但也不知為何,得知她是一個人時,心底竟涌起另一種情緒。

他說不上來,只是彷佛有希微的亮光重新在他心底燃起。

難不成他對她還抱有希望?他明明恨透她了不是嗎?他對自己突然反轉的心緒感到不可思議。

但如今他更想徹底地了解清楚,包括她這幾年究竟去了哪里?

「金世杰,我沒必要回答你,你也沒有資格問我。」楊以諾驚慌的阻斷他想再問下去的意念。

繼續問下去只會沒完沒了,而且很可能會被他知道桐桐是他的小孩,可是他憑什麼呢?當他決定悔婚另娶他人時,他有考慮過她嗎?現在才來問這些已經太晚!

她什麼也不肯說,負氣掉頭就走,可金世杰動作更快,霸道的扣住她縴細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聲音粗嗄地說︰「楊以諾,你听好了,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問,在我沒問清楚前你不準走。」

她驚悸地瞅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從他手掌透出的溫度灼燙進了她心里,犀利的話更像把利劍刺中了她心底的擔憂。

「你有什麼資格?又憑什麼一再的踫我?」她武裝起自己,奮力甩開他的鉗制。

金世杰看著自己被她揮開而騰空的手,驀然垂落而下,她說得沒錯,他是不該踫觸她,他太沖動了,一見到她就毫無理智。

但他隨即理所當然地說︰「我當然有資格,當初你不就是為這個男人毀了我們的婚約嗎?你是結婚後就有了桐桐,或者跟我在一起時你就已經有了那孩子?」

楊以諾的心瞬間降溫到零度以下,她忽然覺得全身發冷,真難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他竟把悔婚的罪名推給她,甚至質疑她跟他在一起時就劈腿甚至帶球跑,他怎能這麼可惡?這實在欺人太甚,明明悔婚的人是他呵!

「無論你怎麼說都可以,也隨你怎麼想。」她憤怒地瞪著他,心酸澀又無奈,但為了保有桐桐不讓他搶走,她不想跟他爭辯,更不想讓他發現她心底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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