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恩皺著眉頭,輕推牧寧海的肩頭,「我看我們走吧!」
她連忙一溜煙跑回廚房,她本以為里恩會回房間去,沒想到他卻跟到廚房來了。
他打開冰箱,拿了兩瓶柳橙汁,遞給她的同時發現,餐桌被一些東西給佔據了。
牧寧海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都是我的東西。」
「沒有關系,不要這麼習慣道歉。」他拿起一個有著許多花朵形狀的大盤子,「很香,做什麼用的?」
「手工香皂,那是模子。」她一邊收拾一邊說︰「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回來,我馬上收起來。」
「好像很有趣,教我吧!」
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什麼很難的事,其實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手工肥皂,我用的是成皂。」
牧寧海拿起一塊方型的透明成皂,笑著說;「這叫M&P皂,隔水把它融了之後,倒進模型里加進精油和色彩就好了。」
「听起來很值得一試。」他月兌下外套,卷起袖子,挑了一塊透明成皂,「隔水加熱是嗎?」
她笑著遞給他一個不銹鋼鍋和玻璃碗,「加油!」
「放心。」他眨眨眼,笑著說︰「有好老師在旁邊指導,我想做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會太糟。」
她開心的笑了,每當跟里恩在一起時,她都會覺得好放松、好自在,她好喜歡跟他說話、跟他相處。
如果時間可以過得慢一點就好了。
里恩成功的將成皂融開,「第一步看起來還挺不錯的。」
牧寧海湊過去看,笑著說︰「嗯,看起來挺好的,現在你得找個模子來裝。」
「啊~~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看著里恩匆匆離開,她不由得好奇他是想到什麼,但她的疑問很快就有解答,他去找模子了。
「這個行嗎?」他回來後,手里握著一個東西遞給她。
牧寧海接過來看,那是一個隻果形狀的琉璃藝品,比她的手掌小一點,隻果蒂的地方可以打開。
「好漂亮呀!可是不能用!」
「為什麼?」
她笑著說︰「傻瓜,那你怎麼把它拿出來?打破這顆漂亮的琉璃隻果嗎?」
他說得理所當然,「當然。」
「那太浪費了,這麼漂亮的東西應該好好愛惜才對。」
里恩看著她,微微笑著,「我想你說得對,那好吧!我們來做幾朵花吧!」
最後他做出八朵七彩的花,每朵花都充滿不同的花香。
「第一次做,算是很棒呢!」牧寧海真心稱贊他。
「是你教得好。」
她紅著臉接受他的感謝,半開玩笑的說︰「那好吧!是我這個老師當得好,你要怎麼報答我呀?」
他凝視著她,一時真情流露,「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她的心中一跳,不知道他是在開她玩笑,還是講真話,她無法決定自己該怎麼反應,于是呆愣住了。
她的表情讓里恩意識到他似乎讓她感到困擾了,于是忍住心中那股微微的疼痛,改口說︰「開玩笑的,為了謝謝你,這顆隻果送你。」
開玩笑?天哪!還好她沒有蠢得做出錯誤的回應,否則現在不是很尷尬嗎?「不用了啦~~又不是什麼大事,收你的禮物很奇怪。」
這句話讓里恩更是體認到和她的距離有多遙遠,不論他在心里覺得與她有多親近,但是在牧寧海的心里,對他卻是生疏的。
「是嗎?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把它拿來當作模子,然後為了要拿出香皂而把它打破,換句話說是你救了它,所以它屬于你了。」
「但是你沒有那麼做呀!不會有人為了把便宜的香皂拿出來,就毀掉一件昂貴的藝術品,這兩者間的價值差太多了。」
「也許就是有這種人。」他的聲音溫柔,表情也很柔和,「別人覺得可貴的東西,他不一定覺得重要。」
里恩拿起她之前做好的小花,「而人人覺得尋常便宜的香皂,卻是他心中的無價之寶。」
牧寧海看著他,感到心中有一根無形的弦被觸動了,她突然覺得好想哭。
里恩的這些話是在說給她听的嗎?有這個可能嗎?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絕對是的。
「這可以給我嗎?」
她回過神來,「哦!當然可以,你可以拿去,沒關系。」她數著數量,口中喃喃的說︰「應該夠吧!」
里恩听見了,開口問她,「怎麼了?這是要做什麼的?數量會不夠嗎?」
「沒有,是剛剛好,沒有問題。」她趕走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努力微笑著,「這是要拿到網路上賣的,我答應婉玲在下班前給她四十個。」
這下里恩有點不明白了,「婉玲?你的朋友嗎?」
「不是啦!套房不是有附設管家和女服務生嗎?婉玲是服務生啦~~昨天她來打掃時,我們聊了一下,我听她說她有個拍賣網站做得很好,所以就想做點東西托她賣,讓她抽點佣金,她人真的很好,還幫我把需要的材料都買來了。」
里恩听完後,臉色一黯,「你托她賣?」
「嗯,也許我應該自己試試上網賣,說不定將來可以靠這個生活噢!」她笑著說︰「我總不能一直賴在這里吧?」
牧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她當然要考慮一下未來要怎麼生活。
「為什麼不能?」
牧寧海抬眼望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里恩好像很受傷的樣子?
「我不能一直打擾你呀!你有你的生活要過,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我真的很感激你。」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並不覺得有被打擾,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你絕對不是我的負擔?說句狂妄一點的話,就算讓我養你一輩子,那也絲毫不困難!」
「但我沒有理由接受你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下這種情況,算是被他豢養嗎?
不~~她又不是寵物!
她咬咬唇,露出堅決的表情,「總之謝謝你什麼都沒問的就收留我,可是我真的不應該繼續麻煩你了。」
「如果你堅持,我絕不勉強。」里恩露出疲色,低聲道︰「但請你給我一點時問吧!」
牧寧海呆愣的望著他,時間?他需要時間做什麼?為什麼她要重整自己的生活,卻會是他需要時間?
這情況有點顛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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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特好不容易制伏了漢娜,扔下滿足不已的她獨留床上,走到起居室找酒。
當他按下電燈開關時,像幽靈般坐在沙發里的里恩開口了。「她要走了!」
「誰?你說漢娜嗎?是呀!我打算明天就打包把她弄走,誰受得了索求無度的女人呀?」
「寧海!她要走了。」里恩專注的將桌上的酒杯倒滿,「而我除了喝酒外,沒有別的辦法勸她不要走,她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
「那就告訴她啊!版訴她你是誰,告訴她你的感情,也許她會找到留在你身邊的理由。」
「如果這麼做,只是把她推得更遠呢?」他會擔心。
「老兄!你醒醒可以嗎?說出真相能糟到哪里去?你很清楚她心里記掛著你,她就連許願都是第一個想到你,我是不知道你怎麼想啦!不過對我來說,這就是愛了。」
「你不明白。」里恩悲哀的看著韓特,「那是記著,不是愛著,她記著十二年前那個吃盡苦頭的少年,並不代表她愛著我。」
「那又怎樣?這是一個機會呀!她記得你就有可能愛上你,里恩,你什麼時候變得膽小成這樣了?」
里恩聳聳肩,一臉苦澀的喝掉杯里的殘酒。
韓特一針見血的說︰「你不是怕她在知道你的感情後會感到困擾,你只是害怕,你害怕被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