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她一頭霧水。
「想變成狼人!只是我的理智告訴我,在她面前我一定要當聖人,要不然她會恨我一輩子。」他的表情說變就變,簡直是跟天上打轉的風一樣,眨眼變幻無窮,霎時變得哀怨又可憐。
柳橙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這麼強迫自己當聖人。
「不至于恨一輩子吧。」她掩嘴偷笑著。
她只是有點不習慣與人那麼親密相處,那會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會讓她很難為情,但她並不排斥。
「這麼說的話,是意味著要我大膽一點?」卓煜毫不浪費時間,一坐到她身旁,伸出魔爪,往她肩頭一按,輕而易舉地將她推倒在床,俯視著她。「記住,你一定要對我負責。」
柳橙先是錯愕,心頭一顫,隨即被他過份認真的表情逗得噗哧笑出聲。
「想笑就趁現在,待會你就笑不出來了。」
他隨即眯眼笑得邪惡,眼看著吻真要從她粉女敕的頸間落下,但是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就連哼都沒哼一聲,教他不禁閉了閉眼,暗惱自己玩火自焚。「親愛的,你確定一點反應都不給我嗎?」
他本來是想跟她笑鬧玩玩,心想她今晚回家,肯定是受了柳紅不少罵,所以想逗她開心一點。
可是,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害他都不想煞車了。
「我還在想我要不要負責。」她緊張得笑不出來,然而卻還能打趣地說。
卓煜定定地看著她,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輕輕微壓。「不然我負責好不好?」他邊說著,邊親吮著她如想像中軟女敕的唇瓣。
「可是姐姐說……」她囁嚅著。
「放心,我一定會搞定她。」想要搞定柳紅太簡單了,想要搞定她才難。
「你這麼有把握?」
「我要追求你,就一定會給你想要的平穩幸福,給你一份安心感,讓你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愛著我。」
柳橙緩緩地勾起甜柔的笑。「原來你想得那麼遠。」她本來還想試探他,要是姐姐真的決意阻撓的話,他會有什麼反應?看來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那當然,我要給你的,一定都是你想要的。」他要她無憂無慮地笑著,不再為任何事而恐懼害怕,要她一回頭就能發現他就在她身後,成為她最有力的後盾。
「所以,你也知道我想要你?」她沒心眼地問。
卓煜黑眸閃了下,低啞道︰「原來你想要我?」所以她已經接受他了?
「你沒發現?」她還以為那張宣傳照已經將她的愛情公諸于世了。
「這還等什麼呢?」
「你在做什麼?」看他慢條斯理地解扣子,柳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趕緊尖叫,「不是那個意思!」
他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癱軟在她身旁的位置上。「早說嘛……」就知道沒有那麼好的事,搞得他老是煞車煞到快內傷。
「我……我的意思是說,我也喜歡你。」這樣不夠嗎?
卓煜側頭睨著她,眨動野魅的眼。「謝謝你,我也愛你。」
她羞怯地垂下眼睫,目光落在他的肩頭,卻瞧見他頸上有條顏色有點泛黑的紅繩,底下還有個老舊的護身符。
「這個護身符……」她拎起一看,直覺這樣的護身符很常見,有著紅布包裹著,外頭印有某神明尊者的法相和廟號,但看起來年代久遠,早已模糊不清。
「你有印象?」
「我應該有印象嗎?」。
「十年前,我在一家寺廟前,不小心掉了護身符,是你幫我撿起來的。」不等她找到答案,他直接公布。
柳橙眉頭緊皺著,像是在回憶,「有嗎?」
「不記得就算了。」他勾笑直睇著她。「當你把護身符上的紅繩緊緊地系在我的脖子上時,感覺就像是牽起了命運的紅線,我被你綁住了,再也忘不了。」
這是他的秘密,就是這一厘米的秘密,牽起他們的命運。
她定定地看著他,好半晌說不出話。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命運很奇妙?」他笑問著,湊近親吻著她的唇。
柳橙羞澀地垂斂長睫。「不,我只是在想,原來……你有戀童癖。」
「對,我有……」慵懶的沉嗓突地打住,噙笑的魅眸倏地冷凍,停頓了三秒之後,他啞聲咆哮著,「誰有戀童癖?」
「十年前,我才念國一耶。」
「十年前,我也還是大學生!」不要說得好像他是怪叔叔,他還很年輕!
「一般大學生會對一個國中生一見鐘情嗎?」如果她沒記錯,國一時的自己長得矮矮小小的,簡直跟個國小女孩沒兩樣。
「……請不要用那種變態的眼神看我,你今晚應該從你姐那里知道不少我的風流史,足以證明我完全沒有特殊癖好。」
「是啊,只要女人,你向來來者不拒的。」她頓了下,撇唇哼笑著。
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卓煜趕緊再抓回話題,「並不是一見鐘情,是因為你在我那麼頹喪、想要放逐自我的時候出現,讓我一直惦記著你。」
「是嗎?」她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些年發生太多事了,有些事真的不記得了。
「我一直想找你,回到那家寺廟前,等的不再是我從未謀面的家人,而是你,但十年就這樣過了,直到後來我終于遇見你,才發現……原來你一直在我心里。」
那樣的掛念在記憶的催化之下沒有消失,反倒是落下了種子,每一次的思念灌溉讓它更加茁壯,直到充塞他的胸臆,直到再次相遇,那胸口的微痛和酸甜讓他興起了呵護她的念頭,慢慢地轉變成一份愛。
如今,渴望落實,才知道這樣的甜美值得他不顧一切。
「原來如此。」她有點懂了。
難怪!她老覺得他愛得太快太沒道理,原來他的愛情早在他們十年前就已經萌生。
「你願意和我延續我們的未來嗎?」
「那必須要看你的表現。」她笑得狡黠。
「還等什麼!」卓煜吻上她的唇,就連大手也很不客氣地直接滑入她的套裝底下,扯起她的蕾絲襯衣。
「你在做什麼?」她驚呼。
「表現。」不然咧?
她說喜歡,他說愛,孤男寡女躺在床上,要他表現不就是那回事?
柳橙嬌俏美顏紅燙燙的,咬住下唇嬌嗔著,「你別拿以往那段風流史跟我相提並論,我說的表現並不是要你做什麼!」
卓煜突地放聲大笑,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愛憐地吻上她的額頭。「知道,開玩笑的嘛。」唉,這麼不禁玩笑。
「只是開玩笑?」
「……其實也滿想表現的。」
她眯眼瞪他。
「唉,你要知道,台灣已經進入少子化,未來會變成老人化的社會,要是不趁現在趕快增產報國,未來的社會會壓死年輕人的。」
她繼續瞪他。
「我本來想,如果奉子成婚,這也是滿不錯的一招,至少你姐姐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再阻止我們交往……」
「你認為我沒有正在交往中的覺悟嗎?」她反問。
「當然有。」他在她眼里看見愛戀,怎麼可能對她抱持懷疑?「我只是想逗你開心。」
柳橙神色一樣凝肅。「知道我的生日嗎?」
「知道。」。
「記得當天把自己打上紅色的蝴蝶結。」話一出口的瞬間,她粉頰燙紅,為自己的大膽感到羞怯,卻又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帶壞,想像他一樣使壞,不禁低低吃笑。
卓煜聞言,好一會說不出話,而後笑咧一口白牙。「其實,我身上剛好有一條紅色的線。」
「少來!」她笑罵著。
「真的!」他扯住他護身符上的紅繩。「這就可以用了。」
「太短了。」
「嗯……如果只是系在某個地方,應該不會太短。」他故意把話說得暖昧。畢竟他的護身符都懸到胸口,這樣的長度……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