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勾教主 第15頁

如果不是他,她無法忍受任何男人觸踫她;如果不是他,她也無心取悅任何一個男人。

月書弦無力地倚在床頭,把自己包裹在薄薄的絲被里。

她強忍著眼眶里的熱燙與酸澀,不願讓自己掉下眼淚來。

她好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沒用,這麼輕易就愛上軒文睿,還愛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明明他對她就不是這種感情,她為什麼要這麼犯賤?

一直以來,師門就不斷教導她們,一定要記住自己是探子,甚至是刺客的身分,無論如何都不能愛上目標人物,更不能為男人動搖自己的本心,那將會導致毀滅!

要永遠記得,她們的命是離門賦予的,她們也將為離門而生、為離門而死,永遠都不能背叛離門。

可現在她竟然因為愛上軒文睿,而無法去引誘太教主!

想她從小的願望就是希望師父能以她為榮,希望自己能成為離門里優秀的探子,但現在她卻要顛覆自己的願望,只為了一個男人。

包可悲的是,軒文睿只當她是個小妾,從沒有和她一樣的深情……

她伸手撝住自己的臉,潔白貝齒狠狠咬在下唇上,什麼都無法思考。

「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突然傳來男人的詢問聲,把她嚇了一跳。

「你、你什麼時候回房的?」月書弦有些狼狽,她並不想讓他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我回來好一會兒了,可你一直沒理我。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你怎麼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眼眶還紅紅的,很難過嗎?」軒文睿俯身以指月復輕輕抹過她的眼角,口氣有些焦急的問。

她搖搖頭,神情有些脆弱的說︰「我沒事,可能有點頭疼,所以才沒注意到你回來了。」

「怎麼會頭疼?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看著她慘白脆弱的小臉,他心里不太舒服。

從他帶她回來以後,她一直表現得開開心心、很天真活潑的樣子,就像個沒有憂煩的人,每日都燦笑如花。只要看著她,他就覺得所有的煩惱都不是煩惱,所以他一直很喜歡她。

因為有她這個開心果在,不管他有多忙多累,一想到回去後就能看見她嬌俏可愛的模樣和天真無心機的笑容,他就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可今天她卻愁眉深鎖,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這讓他感到心驚,也有種抑止不住的心疼;原來她不笑的時候,會教他這麼不舍,讓他很想為她解除痛苦,好換回她燦爛的笑顏。

「不用請大夫啦,我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所以才犯頭疼,沒事的。」她將錯就錯地把自己臉色不好的原因都推到沒睡好導致的頭疼上,因為真實的原因她不可能讓他知道。

「怎麼會沒睡好呢?那今晚你要好好睡,若是明天還頭疼就得讓大夫來看了。」听到她只是沒睡好,他有些寵溺地模模她的頭吩咐道。

「嗯。」她點頭答應,見他要月兌衣準備梳洗,連忙下床想服侍他。

一接近他的身體,她就聞到淡淡幽香,不禁月兌口而出︰「你身上怎麼有玫瑰的香味?」

「玫瑰的香味?」軒文睿頓了下,想了想後說︰「啊,應該是今晚的宴席上沾上的。」

「今晚你不是在招待海晏門的貴客嗎?怎麼會沾染上這種香味回來?」她不自覺地嘟起嘴,腦中卻浮現某兩位姐妹花的身影,心里頓時感到酸溜溜的。

「大概是去向秦掌門的兩位千金敬酒時,酒杯不小心灑了,所以秦大小姐用她的手巾幫我擦去衣衫上的酒水,我那時有聞到玫瑰的香氣,想必是那條手巾上的香味沾染到我衣衫上了。」

听到這,月書弦幫他月兌衣的動作慢了下來。

秦大小姐竟拿手巾幫他擦去衣衫上的酒水……他們都還沒訂親,兩人就這麼親昵了嗎?

不是說秦家小姐都是大家閨秀,又不像她是假扮花樓的姑娘,和軒文睿舉止親密一點也沒關系,不會引來非議,秦大小姐竟在男人身上模來模去,成何體統?

她在心里不痛快的碎念著,但同時也很清楚……她這是吃醋了。

不過軒文睿並沒有注意到月書弦不對的情緒反應,今晚宴席上他喝了不少酒,現在感到很疲憊,只想快點躺下休息。

他月兌去上身所有衣衫後,打著赤膊從臉盆里撈出布巾扭干,開始擦拭臉及上身,一邊對月書弦提起今晚宴席上商定的事。

「弦兒,你記得我之前說過要娶妻的事吧?」

「記得。」她口氣幽怨的回答,心里不痛快極了。

「今晚的宴會就是為了商議這件事,秦掌門有意將他的兩位千金都嫁進炎教。」

听到這話時,月書弦在心里抽了口氣,她逼自己要鎮定,雖然晚上已經溜去偷看過,也早得知這消息了,可她還是覺得很不高興,但又不能被軒文睿發現她知道,只好裝著懵懂說︰「那你是要從她們兩人之間選一人為妻嗎?」

話說到這,她還故作大方地笑著問︰「我可以知道,哪位會是我未來的姐姐嗎?」

軒文睿頓了下,才有點遲疑的說︰「事實上……兩位都是。」

第7章(2)

月書弦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因為秦掌門很堅持,他的兩位千金也都沒反對,我也只能答應,所以這樁婚事就這樣決定了。」他不自覺地向她解釋著。

月書弦滿心苦澀,都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她口氣有些黯然的說︰「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好好伺候兩位姐姐的。」

她的回答讓軒文睿的心莫名一抽,連忙接口道︰「你不用伺候她們,你只要伺候我就行了。不過……我還有件事要對你說。」

「什麼事?」

「因為我將迎娶正妻,有了正式的女主人就不能讓你再住在蒼蔚院里了,可我會另外挑個舒服的院子安置你,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月書弦眨眨眼,把心頭漫起的尖銳疼痛給壓回去,她神色平靜的說︰「我明白了,姐姐是正妻當然要與夫君一起住在蒼蔚院里,那我是要與另一位側室姐姐一起住在新挑的院子里嗎?」

「呃……照理說應該是這樣,可秦家姐妹感情很好且出身名門,所以秦二小姐之後也會住在蒼蔚院里,和秦大小姐作伴,互相有個照應,反正院里還有四棟樓閣,可以讓她們姐妹自行挑選。至于你,我想讓你搬到緊臨蒼蔚院後的靜水閣好不好?」

「靜水閣嗎?好啊。」她笑著回答他,可心卻越來越疼了。

因為秦大小姐是妻、她是妾,所以她能接受他要她搬去靜水閣的要求,可秦二小姐呢?她不也是妾嗎?只因秦二小姐是出身名門的貴妾,而她是花樓出身的賤妾,所以秦二小姐可以住在蒼蔚院,她卻要被摒除于他們的三人世界之外嗎?

明明蒼蔚院里還有四棟閑置的樓閣,卻容不下她一人,貴妾和賤妾的分別待遇又是誰制定的呢?

還能是誰?不就是蒼蔚院的主人軒文睿嗎?不就是因為他的喜惡而產生了分別嗎?

這對美麗的秦家姐妹花,還沒進門就已經得到他的心,而她也提前失寵了。

虧她還為了他糾結痛苦,不願讓他以外的男人親近觸踫,可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麼?一個買來消遣的玩物嗎?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賤妾嗎?

金師姐曾說過男人是最喜新厭舊的,他們喜歡你時什麼花言巧語都說得出口,也能為你做小伏低,可一旦他們變心之後,就都成了狼心狗肺的禽獸。

對這個說法,她一直保持懷疑的態度,因為她覺得軒文睿不一樣,他不會變成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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