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可惜,都怪自己……不,不對,都怪他長得太壯,推不倒,要不然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只落水狗,差點就可以出一口惡氣。
一個甩手,她失望的意思表現得相當明顯。
「女人……」梅傲像是一只失了理智的怒獅,扯喉大叫,額際的青筋微凸,她就是有這麼個本事惹惱自己。
還有,看看她那表情什麼意思,沒整成自己她很失望是不是?
「哇,殺人了……」嗚……那話怎麼說來著?偷雞不成蝕把米。
結果,想讓她恢復「臉色」的沒有成功,想報仇的也沒有達成。
「她老這麼叫……有意思嗎?」兩名僕人對看一眼。
第3章(1)
一到絕塵堡,梅傲將阮珊扔到一旁後,便飛也似的趕往表妹柳喻柔的房間。
柳喻柔是母親娘家的人,打小身體就不好,可以說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因為父母早逝,梅夫人便攬下了她。
「表小姐這幾天怎麼樣了?」
「回少爺的話,小姐這幾天的情況比較穩定,白少爺一直在替她診治著。」丫鬟恭敬的在一側回話。
「下去吧!」
柳喻柔蒼白的小臉上盡是晦暗,即使在沉睡中柳眉依然緊蹙,他清楚那是病痛的折磨所致。
「傲,你回來啦!」
驀地,有人打斷梅傲的思緒。
「噓,我們出去說。」他不想打擾她。
來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明知這樣問是多此一舉,梅傲還是開口了。
每當他出一趟遠門,回來都會這麼問,他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等身為大夫的好友能給自己一個好消息。
「可能……這幾天已經比較穩定了。」白申衍略有遲疑地說。
「衍,我要听實話。」他的遲疑令梅傲蹙眉,他習慣掌控一切。
「傲,小柔的情況我們都很了解,要徹底根治是不可能的。」白申衍的眼里有著一抹痛楚,卻隱藏得很好。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白申衍輕輕的搖頭,「即使是天山雪蓮,雪山靈芝都不能解決,何況是其他庸俗的草藥。」
「除了藥物之外,還有其他可能嗎?」
「嗯……是有一種。」
「是什麼,我馬上命人去尋找。」梅傲沉穩地說。
「傲,還記得前朝的華皇妃嗎?」
「嗯?」無端提起她,難道是跟她有關?
「相傳華皇妃頸項上的雪玉蟬,冬暖夏涼,能治百病,而且它能順應人的體質自己進行治療,比神醫還有用。」
「我馬上派人去找。」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但茫茫大海,恍若大海撈針。而且雪玉蟬一直在華皇妃的身上,當年我朝攻進宮時並沒有……」根本就很難找。
「確實是棘手,如果當年她沒有將雪玉蟬移交外人,只怕已經隨人入葬了。」
梅傲將白申衍的意思說了出來,「即使重翻棺木,也要將它挖出來。」
「傲,皇兄不會答應的。」這點他早就已經想過了。
皇兄怕此舉會惹怒前朝遺族,怕他們借這個不敬之舉攬天下群雄圍攻而來,天下局勢恐怕會再動蕩,屆時不知又會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這點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小柔的身子……「派人下去全力尋找。」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能放過,梅傲只希望這塊血玉流落在民間。
「我會的。」白申衍的眼里盡是決心,他不會讓她死的。「對了,你那個未婚妻的事……」也許他還有點希望。
「她不重要。」梅傲顯然不想多談,但那張烏黑的小臉卻霸道的闖入腦海,他突然有點想她了。
***
「哇,這房間好大,給我的?」阮珊一手指著鼻頭,眨著興奮的大眼高興地問。
「是的,小姐,這是少爺的意思。」
這就是少爺指月復為婚的對象?那也……丑了點吧!雖然不敢表現出來,丫鬟就是打心眼里覺得阮珊配不上自家的少爺,難怪少爺一回來就把她扔一邊。冷哼一聲,丫鬟不屑的瞟了眼東模西踫的阮珊,沒有打聲招呼便舉步離開。
「嘻嘻……好軟哦……」阮珊將自己的身子拋向柔軟的大床,頑皮的在上面滾了兩圈後手腳大張的躺著,機靈的腦袋瓜子轉動著,程小姐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嗯,還是多待一段時間吧,這樣她才能跑得更遠更遠……
「有錢真是好啊……可以住這麼大的房間。」她大叫,就是太安靜了點。
「難道程府的房間就不大了?」低沉有力的聲音由遠而近,梅傲一進入房間就見阮珊手腳大張的趴在床上,一點千金小姐的樣子都沒有。
「咦,你來啦!」又跑來跟她搶床鋪?一想到這種可能,原本高興的小臉出現兩個腫包,「這張床是我的,不許你跟我搶!」
幾天前的教訓她可沒有忘記,一個人睡一張床多舒服啊,愛怎麼鬧怎麼鬧,偏偏有人老愛抱著她睡,害她都不能伸展手腳,還做那種讓人心跳加速的事情,一點都不好玩……好啦,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讓人喜歡啦!
「放心,我不是來跟你搶床鋪的。」他只是突然想見見她,明明才剛剛分開的,不是嗎?
「那你來干嘛?」
「你這口氣好像很不希望我來?」梅傲擰起眉,她就這麼不想看見他?
「當然啦,你只會欺負我。」所以要離壞人遠一些。
「我沒有欺負你,那是疼愛。」要他解釋多少遍她才听得懂,「那是夫妻間應該做的事。」
「我又不是……」小口驀地收緊,差點說溜嘴,「又不是天天都要做的。」
「我想要的時候就會要,你負責伺候我就行。」他的口氣有點強硬。
「哼,我才不要,我要一個人睡。」抓緊身下的絲被,她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不想跟你吵這種沒意義的事,現在下來,我們去吃飯。」站在床邊,他宛若王者般的命令。
「對哦,我肚子餓死了……走,快帶我去!」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用午膳。
阮珊跳下床,彎身穿起綠色的小繡鞋。
因為她的動作,梅傲這才看清她腦袋上的小包帽,很不合宜。
「等等。」他阻止她欲往外跑的身子,「來人!」
「少爺。」先前的丫鬟恭敬的低頭進房來,對于少爺她們是敬畏的,雖然每次看到少爺心跳都會加速,小臉還不自覺的會嫣紅,但是少爺天生的王者氣勢和不怒而威的表情,硬是讓春心蕩漾的丫鬟敬而遠之。
「給她整理梳妝一下。」都已經是他梅傲的妾,出門不只代表個人,還要顧及絕塵堡的形象。
「是。」
「不要……」
異口同聲的女聲同時響起,前者是恭敬而溫聲,後者是不爽而怒叫。
「這是我的寶貝,我不許你踫我的頭。」
全身上下,她最滿意的就是她這顆腦袋,還有爺爺送的小包帽。爺爺說過,帽子不能離頭,除非是夫君的要求,但他又不是自己的夫君。
「我要處理的就是你這顆腦袋。」雜七雜八的花色帽子,看著就傷眼,心情也跟著不爽。
「頭可斷,血可流,帽子不可掉。」她很堅持的。
「你很寶貝你的帽子?」他這才看出她對帽子的重視。
「當然,這是爺爺留給我的東西,我當然很寶貝。」
「爺爺?」程家老爺子,給她這種帽子?那也太沒品味了吧!
「就是爺爺送的,他也說過了,不能扔掉的,要好好保管,他還說要是我敢扔掉,就算他死了也會從棺材里跳出來掐死我。」想想就可怕,害她在爺爺去世的頭幾天害怕得要死。
本來爺爺死了她就很傷心哭得很凶,夜里還要放著「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