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凝將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看著哏前這兩個羞羞怯怯、弱不禁風的美人,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兩個小妖精送到銳王府去,請母妃替她處理掉。可殘余的理智又告訴她,要相信荊楚墨,至少也要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于是,李韻凝只得按捺著性子,讓雲芍又把這兩美人給塞回了原來的屋子里。
李韻凝氣呼呼地悶坐了一整天,又生了一整天的悶氣,終于等到荊楚墨下了朝。但也不知為什麼,荊楚墨帶著荊華璋在外頭也不知在搞些什麼,這半天也沒回府,直到天快黑了,才有丫鬟從前院傳了話過來,說將軍領著小鮑子並兩位參將大人待會就過來了,請夫人備下酒菜,再將昨天將軍帶回來的兩位美人也一並請出來。
李韻凝簡直氣得不行。怎麼,納個妾還要擺酒?還要趁機宴請部下?那要不要她讓出這正妻的位子,再給二美各置上一身正紅嫁衣?
李韻凝氣得不行,果然吩咐雲芍,先去好生打扮一番那兩位美人,再好好地治上一桌酒菜。哼,她倒要看看,若是他敢在席間明言納妾二字,她立刻就進宮,去找皇帝哥哥問問清楚,要是皇帝哥哥不給她作主,她就去找太後,哼!
不多時,廚下果然送了兩桌席面過來。
李韻凝連連冷笑,命人去前院請了荊楚墨等人,又命雲芍將打扮一新的二美也請上來。
那二美因在後院之中,很快就先到了。李韻凝看著兩位著大紅衣裙,佩戴著金銀首飾的美人,恨恨地眯起了眼楮。
這兩位美人方才被雲芍狠狠地敲打了一番,知道今日就是大將軍的納妾吉時,又見未來的主母居然賜她倆穿正紅的嫁衣,快被嚇死了,渾身都哆哆嗦嗦的,眼神驚恐、不安,越發顯得楚楚可憐、柔弱無依。
這時,荊楚墨帶著兒子,領著兩個同樣英武的男子進來了。那兩人連忙朝李韻凝行禮,「末將見過夫人。」
只要荊楚墨不提及納妾二字,李韻凝就很願配合他,當下就按壓著心頭怒火,笑盈盈地說道︰「二位將軍太客氣,快快免禮。家下略備薄酒幾杯,還請將就……」說著,她的眼神就落到了荊楚墨的頭上。
荊楚墨一進門就先打量了那兩個紅衣美人一番,大約是見到了她兩人身上的大紅衣裳,以及她們那從頭到腳琳瑯滿目的首飾,立刻就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可兩個美人卻在他那「如狼似虎」眼神下,被嚇得瑟瑟發抖。
眾人分賓主坐下,開始用飯。荊楚墨帶著兩參將和兒子一桌,李韻凝帶著兩美人一桌。男人那邊倒是談笑風生的,可女人們的這邊……那兩美人快被嚇死了,也不敢吃飯,就垂著頭,默默地哭著,眼淚成串地往下淌。
李韻凝原本有一肚子的怨憤,可見這二美心有戚戚然的樣子,又忍不住有些疑惑。
好啦,荊楚墨他、他身為一個男人來說,他的需求確實有些,嗯那個,太索需無度了一點啦,但也沒到這麼恐怖的程度吧,怎麼這兩女的就怕成了這樣?罷罷罷,別說她就不願意荊楚墨納妾,就算他想強納,只要這二女不願意,她就能替她們作主。
打定了主意以後,李韻凝見那二美實在可憐,就將席上的菜肴朝著她們的方向推了推,勸道︰「這糯米肉丸很是香糯、鮮美,你們嘗嘗。」
那兩位美人先是對視了一眼,神情更是驚恐。
第10章(2)
而那邊,荊楚墨見女眷這邊「氣氛和睦」便更是高興,就站了起來,對李韻凝行禮作揖,說了聲︰「多謝夫人好生照拂這兩位……」說到這里,似乎他也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這兩位美人,只得繼續含糊地說道︰「既然酒足飯飽,那咱們就說正事了。」
李韻凝頓時面如寒霜,而兩位美人被嚇得快要癱在椅子上了。
可偏偏這時,荊楚墨又不吭聲了。他站在原地,撓了撓頭,想了半日才說道︰「女兒家柔弱又矜貴些,不如讓姑娘家先選?」
李韻凝一愣,選?選什麼選?再一看,那邊那兩個年青的參將都已經面紅耳赤地垂下了頭。
這時,她只听到荊楚墨沖著那兩美人道︰「這就是我給你倆相中的夫君,他倆都是身家清白、戰功赫赫之人,而且年青有為又無婚配,只是常年微戰沙場,無暇相親。所以……嗯,你倆各挑一個。要是你倆不挑他們,那就換他倆來挑你們。」
此言一出,李韻凝與那兩位美人齊齊驚呆。什麼?什麼、什麼、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今天是將軍納妾之日嗎?怎麼、怎麼就變成了拉郎配?
兩個美人吃驚地瞪大了眼晴。
其中身材微豐的那個美人腦瓜子活泛些,心想與將軍作妾,等著被這蠻霸將軍活活打死,還不如為人正妻,從此堂堂正正地伴在夫君身邊當個正頭娘子,豈不美哉?再說了,這兩位參將瞧著也是青年才俊,還不如……
于是,身材微豐的那美人大膽地站起身,先朝李韻凝行了一禮,又朝荊楚墨行了一禮,也不敢多說話,走到了那兩位參將的面前,快速地掃了一眼以後,便站到了略年長些的那位身旁。她面紅紅的,也不敢多說話,只低了頭,含羞又看了那參將一眼。
那參將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地看看美人,笑笑。再看看美人,他又高興得想哭。
這時剩下的那美人也回過神來,連忙學著她姐妹的模樣,向李韻凝與荊楚墨各行了一禮,便走到了剩下的那名參將身邊。
那年輕些的參將也笑了,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下。
荊楚墨看著那倆個美人的裝扮,滿意地笑道︰「好極、好極,今天你們夫人賞給你們的這身衣裳也就跟嫁衣似的,今日就拜堂吧。」
那兩參將驚喜萬分,兩人站起身,齊齊說道︰「那、那末將懇謂將軍與夫人為我們等主婚,咱們這就、這就……拜堂?」
荊楚墨哈哈大笑,「成!」這些軍官也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惜在沙場上打拼得太久,天天混在男人堆里,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個媳婦兒,就是他,也替這些兄弟高興啊。
再看看那兩美人……算了,不用看了,她倆也是滿臉的驚喜。先是歡喜終于不用給那活閻王做妾,其次又高興將軍給指婚的夫君也是有品階的參將,居然品階低點,可一嫁過去就是正頭女乃女乃,待過得幾年夫君攢得軍功,她們不就是誥命夫人了嗎。
全場大約就只有李韻凝一個人雲里霧里的,搞不清狀況了。
但那也沒關系,大家都被高興壞了,自顧自地喝了交杯酒,又朝著荊楚墨這個證婚人磕了頭,那兩參將就領著自己的新媳婦,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晚上,李韻凝洗漱過後,呆呆地坐在窗邊,筌著天上的明月發呆。晚風吹起她的發絲和衣裳,有一絲清涼,帶著秋夜特有的味道。
荊楚墨洗了澡,赤果著精壯的上半身,只穿了條褻褲走過來,輕輕地擁住了她。
好吧,本來李韻凝有滿滿一肚子氣,想要好好教訓他的,但是、但是……現在她也已經消了氣。 想想,她還是有些不甘心,便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精壯的胸肌,罵道︰「你個沒良心的!上回皇帝哥哥命你留宿宮中,你、你把那兩個美人給睡了?那你今天還能把她倆許給了你的部下?你、你這人……」
一听這听,荊楚墨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瞎說!哪個說我唾了她們的?昨天我去求皇上將她兩人賞給我時,宮里頭的嬤嬤可是驗過她們身上的守宮砂,她們是清白的……不對,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