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度瑞拉是後母 第18頁

紀東佑盯著她,慢慢說﹕「可以的話,我希望她現在就能听見。」

「那你要有行動啊,你現在又沒女朋友是讓誰听見啦,不過你也不要沮喪,條件這麼好,一定會找到對象的,哈哈哈。」

男人氣餒。她果然不懂。

不行,如果這樣就被打擊,他就不叫紀東佑了。

于是,他開始問起歡樂最近的狀況,成功挑起她的興致。

她每天都會跟汪曉晴通電話,汪曉晴也會傳一些東西讓她幫忙做,電子商務時代,有計算機方便得很。

然後她笑眯眯的說,如果業務能一路長紅,她預備年底要去踩新線,然後打電話給以前的導游們,讓他們回來帶團,希望五年內能恢復以前的盛況,到時候她要搬回以前那層辦公室……

終于,紀東佑找到切入點。「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你幾歲?」

「我沒想過,但我可以算給你听,三十。」

「不考慮結婚嗎?」

「結婚要有對象啊。」妍安想了想,突然高興的說﹕「你有對象要介紹給我是不是?廠商?還是辦公室的新進?我喜歡腳踏實地的人,我不排斥相親,有合適的人請介紹給我喔。」

紀東佑郁悶了。他沒主動追求過女生,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

每天電話,下班後會帶點給她的東西,茉茉上床後,會特意多留一會跟她相處,沒想到小黑炭只顧著喝養樂多,完全不想他的心。

低頭喝著咖啡,他突然想起跟林彩卿見面那天晚上,他去程暄的酒吧時,程暄跟他說的話——

「這世界唯一的絕對,就是沒有絕對,而根據我的直覺,你的克星就快要出現了,而且是一個你無法捉模的人,把你整個半死,卻一點也不在乎。」

當時他嗤之以鼻,現在他得承認,程暄未卜先知。

餅幾天,紀東佑正預備上床時,接到了妍安的電話。

時間是晚上一點半,男人嚇了一跳,直覺是茉茉有問題,一邊抓起電話一邊就按叫人鈴。

「哦,是我啦。」妍安的聲音听起來有氣無力,「我發燒了,怕傳染給茉茉,你來帶她回家。」

不是茉茉,但他心情並沒有比較好,「看醫生了沒?」

「我剛有吃藥,等天亮再去看就好。」

男人皺眉,「我三十分鐘後到。」

半小時後,男人帶著醫生以及張太太殺入妍安的公寓。

听到鑰匙插入門把的金屬響音,躺在沙發上的妍安眼楮也不睜的就說﹕「茉茉在房間里。」

張太太很快的進去抱人。

醫生在紀東佑的示意下走到沙發邊,看著摟著毯子卷成一團的病患,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請平躺。」

听到陌生男人的聲音,妍安睜開眼楮,幾秒後,突然睜大,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來,指著對方說﹕「你誰啊?」

「沒禮貌。」紀東佑按下她的食指,「這是陶醫生。」

「哦。」

陶醫生很快的幫她檢查,說沒問題,就是一般的發燒而已,好好照顧很快就會退燒,末了還給她打了一針。

妍安含著兩泡眼淚說﹕「好痛。」

醫生笑了。

很快的,房子就只剩下紀東佑,還有依然蜷在沙發上的哀傷病患。

「茉茉我請張太太先帶回去了,不進房間睡?」

「不要,身體好重。」妍安翻個身,把毯子摟更緊。

紀東佑沒再說話,只是把電燈調到睡眠模式,走到比較小的那張沙發,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就在他以為她早不知道睡到哪個山頭時,妍安突然開口,「哎,紀東佑,有件事情想問你。」

「我拒絕回答。」

「這件事情你不回答,我就一輩子不會知道答案,你忍心讓我這麼痛苦嗎?」

「求我啊。」

女人用天線寶寶的聲音說﹕「求你。」

男人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先說好,我不一定會回答,看情況。」

「放心啦,絕對不會問你提款卡密碼或者瑞士銀行電子鎖碼這種東西。」妍安轉過身子,將臉面對他,「你很忙對吧?」

「當然。」這算什麼問題,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時間等于N多倍的金錢。

「那為什麼茉茉睡著後,你都沒有馬上回去?」

「你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很怪,畢竟如果不是茉茉喜歡我,我想你一定不會請我當伴讀的。」

男人自然听得出她的支吾其詞,「講清楚。」

「嗯,講直白就是……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沒有很愉快嘛。」

她當著紀東佑本人的面說紀氏執行長是毛病很多的小王八,還以為他是有情緒控管問題的上班族,煞有其事的建議了一番。

「第二次見面也不算愉快哦。」他故意先見別的廠商,讓她在接待室晾到快十點。

「第三次見面還是有點問題。」

他不由分說兩倍三倍加薪,好像以為這樣她就會馬上放棄重振家威的理想,這對于一路走來始終辛苦的她來說,無異是超級欠揍的行為,而她相信對他來說,這麼好的條件她還拒絕,簡直不識抬舉。

「第四次見面依然不太對。」他到歡樂門口說「你直接開價」的樣子傲慢又欠揍,她則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不要把手上的垃圾丟在他臉上。

男人嗯哼的一聲。「結論?」

「結論就是,我知道茉茉喜歡我,可是你一定不喜歡我的。」

這麼多阿里不答的狀況還能喜歡對方一定是M,可是她怎麼看他都應該是個S,而且還是最高階級的那種。

「我剛開始帶茉茉時,你總是很少跟我說話,她一睡著就回家,我們兩個幾乎不會有單獨相處的時候,可是最近……正確來說是我們去玩水那次回來後,你開始會在茉茉睡著後多留一會,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連續好幾天晚上都有獨處的時間,太詭異了,我想來想去,想不通原因。」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妍安發指,「是你的話,你能不想嗎?原本能不跟自己相處就不跟自己相處的人,突然一直在身邊出現,很怪耶。」

她都快要毛骨悚然了。

偶爾偶爾,看到他收起刻薄的表情,出現了接近溫柔的樣子時,她總驚得寒毛豎起,懷疑他到底是吃錯藥還是精神分裂,為什麼會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出現截然不同的樣子?

「那你要不要猜猜看?」

妍安沒好氣的說﹕「我要想得出來還用得著問你。」

幽暗的燈光下,紀東佑微微的笑了。

他一直覺得她是個粗線條,沒想到還有一點敏銳度——說來也真奇怪,自從他發現沈妍安就是小黑炭之後,他就很想把她留在身邊,那個夏天的記憶像是個柔軟開關,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他都覺得很美好。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跟我說那個老虎杯的故事。」

「你不是嫌它很丑。」第一天拿老虎杯給他喝咖啡時,一臉嫌棄的問她有沒有別種杯子,她說沒有,他還不死心,直到她直接拿出一個碗給他,他才終于放棄換杯子的念頭。

「丑是丑,不過……」男人想,不過知道那是要給初戀的杯子,感覺自然又不同。「不過你當時話也沒說完,我好奇。」

「那我講完就換你,不準賴皮。」

「我又不是你。」

妍安不去管他暗指她是賴皮鬼,卷了卷被子,「那是我十幾歲時參加夏令營時的作品,因為得到老師的稱贊,有點得意,想說等燒好冷卻後,就跟我當時喜歡的對象交換,當作紀念,雖然後來出了一點差錯,但為了紀念我純純的海邊初戀,還是決定把它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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