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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波又三折,病情再加重

三天以后的清晨,初升的阳光朗照着整个南京城,像一副油画。

沈放终究没有想到别的办法,今日是最后一搏,也是他解放的时刻。

是的,不管成功与否,他都解放了。

姚碧君准备了早餐,沈放吃完后准备离去,突然间咧嘴一笑,心血来潮一般:“在家吃早餐,感觉真好。”

姚碧君嘴里正嚼着东西,说话不大清晰:“这有什么特别么?”

“以前没觉得,可今天不一样。”

他笑得十分神秘,离座之后看到桌子上的牛奶,又重新走回去。

“听你的,我喝光它,省的每次你都说我浪费。”

说完话后他便直接仰头喝干了牛奶。

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姚碧君凝眉瞧着他:“你今天可有点奇怪。”

沈放不以为意:“是么,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怪么?”

姚碧君笑了,沈放带着一点敷衍和迎合跟着一起笑。

这也许是他与姚碧君以夫妻关系相处的最后时刻。

当天的街头人流如织,车开到半道上身沈放头忽然间疼了起来,他停车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低头一瞧手中的纸包,他用力地握紧了几分。

这样有些关重要的时候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要进行一次非常冒险的行动,那是他他能想到的最简单也最原始的办法、当然也更为危险。

他手中的纸包里是他通过黑市搞到的迷药,用它把人迷倒进而窃取情报,这是一个非常低级的法子,不过没有关系,如果没有意外,今天中午他便可以离开这个城市了。

到达国防部门口,在秘书的引领下,他走进了何主任办公室。

里面何主任正低头看着文件,他打了招呼,何主任笑脸相迎,却还是照旧问着:“哟,沈副处长,这次来是公事还是私事?”

“还是那块地的事儿……”他说。

何主任即刻便不耐烦了起来。

“啊呀,我不是说了么,这事儿,我没办法,你怎么还来?”

沈放脸色从容:“何主任别担心,我今天来,就是让何主任秉公办事,而且还不让何主任白做。”

“怎么说?”

“如果何主任是那块地的真正股东呢?我知道罗处长曾提过,能给您的是半成分红……”

何主任用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走到门旁,开门,向外看了看。

趁这个空当,沈放迅速将纸包摊开,将药投进了何主任的茶杯里,一面迅速地晃了晃,一面将纸攥在了手心里。

这样欣喜的时候,他应该不会注意到茶水的问题。

沈放闭上眼睛,平息内心,那边何主任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人,边回身边把门阖上。

沈放将文件递了过去,表情恢复如初。

“何主任,这次我草拟了一份材料,给您提高股份,您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可以按照上面的进行。”

何主任翻开看了看,面露喜色,与此同时将一只手探过去端起了茶杯,凑到嘴边喝了两大口。

放下杯子的时候他还不忘跟沈放调侃:“怎么,那老罗不当铁公鸡了?不只是你办事很利索,还是老罗想明白了啊……”

药力倒是猛地很,何主任当即开始脑袋眩晕起来。

他倒是明白人,当下似乎就猜到了这其中有什么名堂,眉头微蹙,按住太阳穴看着沈放,话语已经挤不出来。

“你……”

眼皮已经沉地撑不开来,但他还是挣扎着想去够电话。沈放悠然将电话移开,目光与他相视,静静等着他浑身瘫软无力,如一滩烂泥跌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沈放长长松了一口气,抬手看表,9点40分。

他慌张地打开了抽屉,找到了档案袋上写着的一串数字,还有一串钥匙。

接着他按照数字去拧保险柜的门,门“咔哒”依旧不能打开,他又一把一把钥匙试着。

拿到情报,他将桌子上的水杯里的水倒了一些在桌子上,用里面的水润湿了封口,取出里面的文件快速用相机拍摄下来。

一连串的动作完成之后,收拾好一切,他又看了一次表。

十点整。

他一路疾驰,最后到五里坡的时候,他看见了车前缓缓清晰的任先生。

他的脑袋又痛起来,伸手去抓,猛烈睁开眼睛。

一个急刹车,沈放一身是汗。面前的一切清晰了,是街道上的行人与车辆,楼群。

他似乎睡着了,一场大梦初醒。

沈放长出了一口气,将车停在国防部门口走下去。

前面的一切的都跟梦里想象相似,他进入办公室与何主任谈话,只是何主任看完协议之后,他没有去关门,而是电话意外地响了起来。

何主任接着电话:“哦……是……好的……这需要你再提交一份材料……”

沈放十分紧张,精神高度集中,被这一个电话吓得有些冒汗。

何主任挂了电话,继续看着协议,对沈放一笑:“给我一成,嘿嘿,这个……恐怕还不是太合适。”

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沈放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好吧,如果何主任您有的是两成的股权呢?”

“两成?”何主任有些吃惊。

沈放打开书包,包里有一份股份转让文件,另外一个纸包里面是药粉。他将文件递给了何主任,同时将纸包捏在手中。

“我可以把这个项目里我自己的股份转给你。”

这些东西如今对他没有用处了,他想要的东西,值得用这个来换。

可何主任却继续发问:“你的股份白白的给我?为什么?我很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股份多了自然分的钱就多,可赚钱的方法不只是依靠股份,这事儿成了大家才都有好处。”

沈放依旧在冒汗,努力克制着却适得其反。

“你得说清楚点。”

这还偏偏碰上个打破砂锅问到底儿的主儿。

“一旦这块地所属公路开始动工,承揽的工程公司就接到了大生意,据说那家公司的股票在上海股市挂牌了,到时我们可以放些消息,接了这么大工程,这公司的股票一定飞涨,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如果何主任有兴趣,兄弟愿意从中牵线。”

这样解释,何主任模样是恍然大悟,有些赞赏地看着沈放。

“这都想到了,年轻人,有办法,看来我只能答应你了。”

沈放硬挤出一丝笑,故作轻松:“当然,拒绝我,这工程就没有,大家什么也捞不到。”

沈放这样的妥协,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何主任想了想,总算是被说服。

“好吧,看在你那么有诚意,审批的事儿我想想办法。”

“那就多谢何主任了。”

终于了事,何主任拿出钢笔正要准备签字,沈放的一只手捏着手帕,等何主任低头在文件上签字,就要向杯子里下迷药。

可就在那一刹那,又出了新的状况。

外面有人敲门,紧接着便走了进来。沈放忙收手,呼吸明显深重了些,隐隐有些颤抖。

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谁的心脏也都受不了。

何主任抬头:“哎呦,秦参谋,怎么?你们军需处又要调整规划么?”

秦参谋回话:“看您说的,我怎么可能老找您的麻烦,这是国防部下发的新文件,军需处可必须跟你汇报,要不以后的预算规划可难做了……”

说到一半,何主任阻止了秦参谋说下去。

他看了看沈放,是个要回避的意思,沈放忙伸手揽着协议:“如果何主任不方便,我改日来。”

何主任却瞄了一下那个文件却冲他一笑:“不必,你先坐一会儿。”

到嘴的肥肉不把握好,说不定就丢了。

说着他与秦参谋走出了办公室,沈放瞧着,两个人走到办公室外面套间,里面的房门门阖上,可是并没有关严实,留了一道缝隙。

沈放从强烈的紧张中安定下来,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何主任与秦参谋正在聊着什么。

他改变计划,收好了迷药,然后从包里把微型相机掏出来放在兜里。

打开了抽屉,找到了那一串数字,试了钥匙,打开保险柜门,开始用微型相机拍摄着文件……

何主任跟秦参谋告别,转身回来的时候,沈放刚好坐在原来的沙发上,点头笑了笑。

“何主任,您的事儿谈完了?。”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只是如今何主任喜不自胜,哪有空考虑这些。

“都是小事,咱们这个才是大事,来,咱们可以把这个文件签了,我说沈老弟啊,这文件签了你可别后悔。”

沈放额头出汗,手里握紧了拍摄完毕的微型相机,掌心也是汗。

“哪里,跟何主任做生意就没有后悔这一说……”

何主任低头签字,沈放笑容还撑着,可因为反复的刺激,忽然间脑袋再次开始晕眩起来。

眼前影像模糊,何主任的头似乎变成了两个。

他强忍着眩晕接过何主任的文件,把文件放在公文包里,并努力克制自己的眩晕跟何主任握手。

何主任瞧见他的模样,有些惊奇:“沈老弟你的脸色很不好呀,不是真后悔了吧?”

沈放已经不想载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以及刻不容缓。

“何主任说笑了,生意场上我向来说一不二,好了,先告辞了。”

走出何主任的办公室,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经过走廊,他依然头晕目眩视线模糊。眼前就是国防部前厅的大门,他努力地朝大门口走去,只是步子越走越沉重,视线越来越摇晃。

临近大门口,他终于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他手里的公文包也摔了出去,文件散落一地,那个微型相机露出了一个边缘……

他晕了过去,做了一个梦。

国防部门口,一伙军官发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他不顾众人的围观,努力的向自己的公文包爬过去,眼中只有那个微型相机。

就在伸手将要够到那个微型相机的时候,一双脚出现在那个相机边上,一只手先一步把那微型相机捡起来。

他一抬眼,那人正是何主任。

何主任看着微型相机,脸色阴沉,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你是个间谍。”

他惊恐地看着何主任,自己努力的爬起来想逃走,突然田中又出现了拦住去路,他再转身,发现罗立忠也突然出现挡住他。

踉踉跄跄的想绕开这些人,可拦着他的人越来越多。随即他努力的想冲破众人的围捕,可就在这个时候沈林出现了。

他看到沈林冷冷地穿过众人向自己走过来,一步步逼近自己,随即面无表情的举起枪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额头。

何主任、田中、罗立忠的面部扭曲,狞笑着。

他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随着一声枪响,那黑洞洞的枪口冒出火花……

被吓醒的时候是在陆军医院,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像,沈放努力地调整着眼前的焦距,终于一切清晰起来。

何主任和那个约翰大夫站在旁边,梦境的感觉残存,让他看到何主任吓了一跳,面带惊恐。

约翰大夫感觉到沈放的异样,随后检查了沈放的脉搏看了沈放的眼底。何主任倒是没察觉,关心地问着:“你醒了,沈副处长。”

“这,这是在哪儿?”

如今沈放对一切的情况都不清楚。他的身份有没有暴露,任先生没有见到自己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以及现在他自己的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在医院,你可吓坏我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何主任说这话,沈放瞧着他,迅速判断着他的态度,不像是发现了自己身份的样子。

约翰大夫伸出一个手指在沈放面前晃着,观察着沈放的反应。

“你能看的清楚么?”

他将这一切想了一遍,脑袋里像是要炸开一般,听见问话,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以,我视力没问题,就是头痛。”

约翰大夫哼笑,眼神与他对视:“我就知道咱们会再见面,你果然又来了。”

他这个病不做手术根本不会好,见面是迟早的事情,还用预见?

这时候沈放突然想起什么,惊慌地打量着四周,急切道:“我的公文包呢?”

何主任从一边把沈放的公文包拿了过来,沈放却脸有有惊愕地瞧着他。没敢去接,愣了一会。

“接着呀。”

何主任递得更近了,最后将包放在他的病床上,还一边说着:“老弟要小心啊,这里的东西可不只是老弟一个人的。我已经通知你们罗处长了,老弟身体不好,以后得多注意,咱的生意还靠着你呢。”

话里有话,似乎很多事情都已经十分明了了。

约翰大夫许是察觉了屋里气氛的缓慢变化,忙出言拦着:“何主任,他的病情需要静养,不能说太多话。”

何主任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意思,忙跟着附和:“好,好,那沈老弟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沈放心神不定,不知道究竟该摆个什么表情,干干说着:“不好意思,让何主任费心了。”

等着两个人走了湖区,沈放慌忙翻开自己的公文包,可是左右倒腾着,唯独不见里面的微型相机,这叫他一阵心慌。

方才何主任说,这里的东西可不是他一个人的,难道是话里有话,相机是被他发现了之后拿走了?

它正疑惑,不知所措,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一个清洁工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先生,打扰了,我来打扫房间。”

沈放就像是一把干柴,碰上火星子都能烧的起来,当即脾气便炸了起来。

“出去。”

他几乎是怒声咆哮着,可那清洁工却反倒走了过来接近他。

“让你出去,没听见么?”

说着都要动手了,那人却忽然间抬起头来,低声说:“我是来看你的。”

沈放仔细一瞧,居然是任先生。

他这会儿正心里打鼓,有些不知所措,任先生的出现就像是给他安了心一般。沈放迫切地想要说话,却被任先生用手示意阻止。

任先生走到门口,从虚掩的门缝看了看屋外动向,小心翼翼继而将门阖上,并反锁上。

“你身上有迷药,你想迷倒何主任偷拍文件?这就是你原本行动计划?”

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放点点头,边上任先生着急而愤怒,却不敢太大声响:“谁批准你这样的!你知道这样冒险行动的代价是什么?如果你暴露了,与你有过接触的同志都会被调查,甚至连你在日伪时期的行动都可能被查出来,你是疯了么。”

“我想不出别的办法,现在只有我能接近那份文件。”

虽然办法笨了些,可那是最直接有效的。

“那也不能这样贸然行动,你这是在送死。”

沈放微微一笑,将头一低自嘲一般:“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生和死对我没那么重要。”

他自己的病他自己知道,越来越多的状况出现,预示着他即将到来的死期。

话题忽然一转,任先生的愤怒一下子烟消云散,转而叹了口气,十分唏嘘:“这是我没想到的,你的病居然这么重。”

就因为这样才选择了那么疯狂的做法么?

“我算明白汪洪涛向组织汇报的时候为什么会把你描述成那个样子。”

任先生说着缓缓屈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沈放表情却是了然:“他说我神经质,脑子不清楚,做事张狂是么?”

这样的特点,从汪洪涛口中说出来很多回了,沈放留给他的印象自己很清楚。

那边任先生果然点头:“是的。他还说你非常着急想离开南京。而你的身体的确很不适合继续潜伏下去。”

“可这次送我出去的机会错过了,我又走不了了。”

早上的时候他还怀揣着憧憬,到这会儿却是没想到,耽搁了整个计划的居然是他自己的病,看来他真的不适合继续再做情报的工作了。

任先生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算是宽慰:“我会跟组织汇报尽快安排,但你绝对不可以再贸然行动!革命不是让我们送死,是让我们好好活着,继续战斗下去。”

还有下一次么,如今的他,恐怕不能再又丝毫的风吹草动了。

“我是鲁莽,你可以让组织处分我,不过只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方式才能接触到国防部的绝密文件,而且那文件我已经拍照了。不过我的相机找不到了,也许……我已经暴露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搞砸了。

任先生接着的话却叫他忽然眼睛泛光。

“放心,相机已经被我们的同志转移走了,你的公文包也被处理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迷药。

不过他到底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你真找了人帮我,在国防部还有咱们的同志?”

他这一句话问出口之后,忽然才想起在玄武湖边,任先生说过,必要的时候他会派人来做帮手。

任先生却只摇头:“不能说的我不会说,不过我知道你尽力了,这次获得的国民党战略部署方面的情报非常关键,你的冒失鲁莽也算值得。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一切如常,要忍耐克制,组织上会尽快重新安排你离开。”

说完后他还不忘补一句“记住,以后任何时候有行动都必须向我请示汇报。”

交涉结束,任先生开门走了出去,门被虚掩着,没有片刻又重新被推了开来。

沈放坐在一边还在沉思着,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等发觉有人立在了身边,一抬头看见姚碧君,神色一愣。

“碧君。”

姚碧君有些不安地看着他,但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激动:“你……没事吧。我在单位,听说你突然晕倒了,吓了我一跳。”

气氛微妙,沈放摇摇头:“我没事,他们不该麻烦你。”

这话略显生分,像是在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姚碧君许是觉察了些那个意思,脸上表情有些僵,却并没有言明。

“什么该不该的,你也不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医院的人说你昏迷了,这很危险。”

“约翰大夫还不就是喜欢小题大做,不这么说,怎么能让病人老实听话。”

沈放算是打趣,就在这时候,约翰大夫推门而入。

姚碧君忙问着:“约翰大夫,我丈夫的病要不要紧?”

听到这样的称谓,约翰有些疑惑地瞧着沈放:“她是你太太?”

许久不见,看来发生了不少事情。

沈放点头,接着见约翰看着姚碧君欲言又止,即刻就懂了他的迟疑与顾虑。

“说吧,我不想瞒着我老婆。”

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

约翰耸耸肩膀,笑容很深,无可奈何:“好吧,还是你脑袋里弹片的问题,一直不取出来,就会一直压迫你的脑部神经,以后尽量避免刺激,太高兴太不高兴都不太好,如果再出现今天这样情况,你会更麻烦。”

姚碧君从前不知道,这会儿听见之后竟有些呆愣。

“那……约翰大夫,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道是沈放离开了自己,却不知道这些年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约翰不紧不慢,依旧是从前的话:“我跟他说过可以做手术,不过有风险,人脑是最复杂的系统,弄错一根神经也许人就彻底……”

话到一半断掉,后面不吉利,他摊开手意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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