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凶手现真身,千钧悬一发
1946年6月,国民党方面没有终止军调,依旧想办法安抚以马歇尔将军为首的美国军调小组、虚伪的继续跟共产党进行着所谓的军事调解,但同时作加大,又对中原解放区发动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中旬,民团体联合会各团体经过协商,推举马叙伦、胡厥文、雷洁琼、包达三、吴耀宗、盛丕华、蒉延芳、陈立复、陈震中等11人为代表,另由上海学生和平促进会选出两位学生代表共11人,组成上海人民团体代表团,又称和平请愿团,赴南京向国民党政府请愿,要求停止内战。
可请愿团刚到了南京下关火车站就遭到特务围攻,接着社会各界开始了游行示威。
众人举旗呐喊,走过街道,喊声震天。
“抗议政府发动内战。”
“成立多党派民主政府。”。
“严惩行凶特务。”
街边茶馆的二楼,沈林低头瞧着,一边抬着茶杯悠闲地喝着茶。
不一会儿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儿上了楼,走进了包间。
那是沈林资助的一个孤儿,名字叫乔治其。
沈林听见动静回过神来,冲着乔治其一笑,冷冰的脸上温柔极了:“给你点了一些烧卖,汤包,都是你喜欢吃的。”
可对面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动筷子,表情显得有些忧虑。
沈林看出他的情绪异常,问道:“怎么了?”
“我没想到张远山他们会被抓起来。”这语气里有隐隐的责怪。
就在今天,他们的小团队本来打算上街去跟随队伍游行,是他听了沈林的话打了电话举报,随即人便被带走了。
沈林表情淡然,轻轻摸摸他的头:“也不算被抓,只是调查一下。”
“他们会有危险么?”
“你担心?”
乔治其抿了抿嘴,有些为难:“他们做的事儿是很过火,但毕竟是我同学,而且他们也不是坏人。”
听到这样的话沈林一笑:“你觉得他们的做法有问题,那就说明你做的没问题。”
可乔治其明显有些怀疑,脸色满是纠结:“我这样好么?我觉得是背叛了他们。”
背叛?这是在怀疑他么?沈林目光突然凌厉起来。
乔治其片刻功夫便发觉了,忙解释着:“不,我知道沈大哥一定不会有错,可张远山他……”
沈林看他脸色不好,觉得有些为难与他,转而耐心地教导着:“这些人被挑动蛊惑,必须接受教训才能让他们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别想太多,听我的安排就好。吃吧,都凉了。”
乔治其应了声,拿起抱起来啃着,沈林起身打算离开。
“慢着点。我先走了,吃完自己回去上学,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电话。”
与此同时,南京城里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罗立忠正在办公室里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沈放推门而入,脸色焦急,直接将一份资料递给罗立忠。
“罗兄,又发生了两起案子。”
罗立忠接过来,仔细翻看着。
一边沈放跟着解释:“一起是在德宝饭店门口,还有一起是在和平大戏院。技术科查了死者身上的伤口、杀手所用的弹头,和在婚礼上袭击我的子弹完全吻合,那个刺客又出现了。”
这还真是天翻地覆了。
才消停了几天,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沈放阴着脸,面色凝重,连声音也不由地低了低:“刺客杀的人都是曾经在汪精卫政府里担任过职位的军人,除了我以外,无一幸免。”
细思恐极,如果不是侥幸,那么今日他又何尝能立在这里。
罗立忠瞧着沈放,考虑得倒是周到,缓缓说着:“那他很可能还会向你动手,要不,我派些人手保护你?”
那样的神枪手想要杀一个人,岂非是几个特务就能够阻止的。
沈放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一笑:“不用,我巴不得他再出现一次,他敢动手,我必然不会让他溜走,有人保护我,他可能反而不敢出来。”
罗立忠却并没有由他的意思,他需不需要是个一回事,而自己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还是小心点好,别为这没来由的家伙把你搭进去。加强保护也是应该的,这事儿我来安排。”
他说着将资料搁在桌上,说完了这事情又想起别的来。
“对了,我正要告诉你,战略顾问委员会的何主任把修路的规划批了。咱们买的那块地价格飞涨。幸亏有你的提醒,承接路政工程的公司的股票的确涨的很高,但是,我们只买点股票好像不太合适。”
他就像条嗅觉灵敏的狗,总是能偶自动地嗅到铜臭的味道。
“怎么,罗兄相当庄家?”
沈放将脑袋微微意外,眼神怔怔地瞧着罗立忠。
罗立忠嘿嘿一笑:“还是沈老弟脑子灵光,一点就透啊。”
沈放便也跟着他笑。
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那眼下就不是跟自己商量,而且这条路也没什么错。
“行,那我一切听罗兄的安排,罗兄的安排一定没错。”
“明天我会约路政公司的人来南京谈一下股票的生意,地点在中央饭店中餐厅,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毕竟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他接话很快,准备的倒是周全,而且将这事情轻而易举就推到了沈放身上。
沈放闻话心上有些无奈,可面上不敢表露分毫,只说:“好啊,谈生意的事儿我更有兴致。”
隔天中午,在中央饭店的包厢门口。罗立忠、沈放与路政工程公司的徐老板从包厢里走出来。罗立忠一直都是笑着说话,热络地跟着徐老板握手:“咱们合作愉快啊。”
“当然当然,这次的生意多亏了罗处长照顾。”
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两边都高兴。
罗立忠麻烦了沈放,这会儿需要给点关注,忙说:“你得谢咱的沈老弟,炒作你路政公司股票的主意可是他想出来的。”
徐老板回头看了一眼沈放,这样的人他不喜欢,但却是禀着不得罪人的想法说道:“你们二位谁都是我的福星、靠山。”
就在这个时候,罗立忠对沈放使了一个眼色。
沈放会意,随即开口:“徐老板,您这话说的可是好听,可我们的股票户头在上海都是被你管着,你才是靠山。”
这样的话里有话,生意人最善于捕捉,徐老板顷刻间面色惶恐,急忙摆手:“别别,沈副处长千万别这样说,您二位的户头只是我找人代管,钱一分不少都是您二位的,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一个子儿。”
这样的世道,敢去得罪军统的人,实在是活腻了。
沈放收放自如,又露出一股释然的神色,不过话里依旧隐含颇多。
“那好,徐老板可得说到做到,账目别错了,你在上海、老家宁波的两大家子人可都还靠着你呢。”
这番话说的徐老板额头冒汗,有些不知所措。
“不,别,沈副处长,您这话说的,我……我……”
罗立忠忙跟着在边上打哈哈缓和气氛:“好了好了,沈老弟怎么那么多心,徐老板是咱们自己人,对吧。”
他歪过头算是求证。
徐老板眼睛瞪得十分大,忙跟着应和:“那是,那是。”
罗立忠没有再说别的,只吩咐旁边的人道:“行了,今天就这样,我找人送徐老板先走。”
这话一出,徐老板长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出了一大颗汗珠子,咽了口唾沫。
旁边一个军统的军官走过来带着他离开,恭敬低头之后,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罗立忠望着路上的背影,然后再看看沈放,脸上的笑很满意。
“老弟,那几句话够狠的。”
临场发挥,把握准确。
沈放抿着将嘴角一翘,温柔雅致:“罗兄的意思我还不明白,他老徐手里拿着咱们那么多钱,不给他点压力怎么行?”
“没错,咱哥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默契啊。”
狼狈为奸,形容贴切。
两个人正相视笑着,街上一辆汽车开了过来,饭店的服务员打开车门送他们上车,沈放一只脚刚踏了上去,突然听得一声枪响。
就在身边的服务员一声闷哼,接着嘴角便已经流出了血水来,闷声倒地。
刚才那一刻,他因为要关上门,所以身子挪动了一步,正好做了替死鬼。
沈放和罗立忠忙从另一边开门下了车,隔着车身顺着方才子弹打过来的方向朝着对面的屋子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影在对面公寓楼的楼顶一闪而过。
“在对面楼顶。”
人已经被发现了,便不可能悠然地守在原地等着开枪,沈放一边说着身子便已经毫无顾忌地追了过去。
他眼下只有一个想法,便是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冲进了公寓楼,沈放沿着楼梯一直向上追踪。与此同时,杀手正好从楼梯顶端向下走。
他一抬头,正好瞧见那影子举枪正打算射击,慌忙一躲,便见那子弹打在了楼梯扶手上,木屑四溅。
不知道是第几层,那身影忽然从楼梯间转身逃向了走廊,停在了走廊的尽头有些迟疑。
虽然不确定楼层数,不过高度确实并不算低,摔下去,粉身碎骨。
就在那片刻间,沈放跟了上来,举枪正要射击,那人却又忽然下定了决心,翻过窗栏直接跳了下去。
立在床边上朝外眺望,这才发现那身影并非是跳下了地面,而是落身在了另一矮层的楼顶之上。
沈放皱着眉头看那人在楼顶狂奔逃离,一咬牙跟着跳了下去。
经过一番追逐,沈放在高低错落的楼顶上对那杀手越追越近。有好几次可以举枪射击,他却又因为犹豫而错过了。。
走到这一排建筑的顶头,顺着街巷地杂物,他翻身跳进一个小巷。
从一条巷子拐进另一条巷子,那人没有继逃跑,而是躲在暗处举枪对着这边巷口,只等沈放追过来便击毙沈放。
方才的行动过于剧烈,已经让他精疲力竭,这会儿眼睛瞄准着双手却已经有些颤抖,口鼻间喘息深重。
可那个巷口却迟迟没有动静,一直等到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经渐渐平缓了下来他才猛地一抖,随即整个人僵住。
在他的身后,有一把枪顶在他的后脑上。
是沈放从后面慢慢的摸了过来。
“别动,慢慢转过身来。”
这一片沈放再熟悉不过了,这样追下去,他迟早会被沈放追上,那么借着这个地形,他或许可以继续他的计划,要了沈放的命。
聪明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大致相同。
那身影听话地缓慢转过身来,沈放一把拽下了那杀手蒙着脸的黑布,却瞧见那张脸上带着一副熟悉的面具。
“你……”
沈放刚要再说什么,那人趁着他诧异的功夫突然出手挡开了沈放手臂,并非是想要逃离,而是打算再次举枪对准沈放。沈放连忙出手格挡,步枪太长一时间无法瞄准,接着两人徒手搏斗起来……
都是军方出身,身手不会太差,那人见三两下制服不了沈放,便打算从怀里摸出匕首。沈放此刻瞧见他手上缺了两根手,并且趁机一把将他的手锁住。
那人自然不服输,身子还挣扎着,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嘈杂人声,算着时间,应该是军统的人追过来了。
形势明确,沈放冷冷说:“想活命就别打了。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噪杂声越来越近了,那人一愣神的功夫,沈放不由分说拖着他离开巷子。
两个人在巷子里左转右转,终于摆脱了追上来的人。这地方地形复杂,走来走去巷子依旧,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沈放停步,将身靠在巷子角落,两人均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这时,杀手趁此机会突然打飞了沈放手里的枪,从怀里里拿出匕首要挑断沈放的咽喉,却不想沈放表情冷静从容,像是一早便猜到了他会有这么一出,快速从后腰又拿出一把微型手枪顶住他的脑袋。
像是取胜后的得意,沈放冷笑着歪着脑袋,目光打量着那人的眼睛。僵持之后,沈放伸手摘下了那杀手的面具。
那面具之下,一张近乎毁容的脸跃然于眼前,正是当日在金陵兵工厂里遇到的陆文章。
陆文章瞧沈放一眼,下意识将头微微低着,目光正好扫了一下自己的靴筒。
沈放即刻便察觉,将手里的枪往前推了推,试图取得信任:“你最好老实点儿,我知道你靴子里还藏着刀,不过你想想,如果我要杀你,干嘛带你跑这么远。”
他虽说好奇,但依旧面带不屑,语气冷冰:“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杀我?”
这样一问,似乎有那么点意思,沈放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
“你做过汉奸。”
意料之中的答案,之前杀的所有人都是,所以沈放并不惊诧。
陆文章桀骜不驯,继续说了一句:“如果不是我病了,你早已经死了。”
好大的口气,只是沈放这才知道,原来消失的那段时间是这般缘由。看着他笃定而又张狂的模样,沈放笑着反驳他:“不一定,反正我现在还活着。”
两次动手接连失利,他已经有些慌了。沈放看着他,觉得他此刻全然没有被捕的慌张和恐惧,反而是一脸的淡定从容,视死如归。
“想干掉我趁现在,否则我还会杀了你。”
“干不干掉你我来定,现在先听清楚我干嘛救你。”
陆文章一愣,看着沈放没有说话。
“你杀汉奸,所以你是好人,我救你,是因为好人不该死,起码不该这样死。”
“就算你救了我,你依然是个汉奸。”
陆文章倒是倔强,似乎根本不领情。
沈放不顾他插话,继续说下去:“方才我一直在想,我跟你哪儿那么大仇,可就在方才,我想明白了。”
自打那次重新见到他他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时候,沈放便已经派人对他进行了调查,可是遗憾的是,并没有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当他再一次见到面具下的那张脸的时候,他忽然记起了这个人和他唯一的交集。
“陆平川,当年我审问过你。”
当年陆文章在苏北打仗遭友军陷害,不幸所在的部队几乎全死光了,他也身负重伤后被日本人俘虏。
就在那个时候,作为汪伪政府的情报处的处长,沈放参加了对他的审问。
“所以你恨我,恨所有给日本卖命的人。”
并非是国仇,他做着一切,更多的是自己的私人恩怨所起。
陆文章对沈放嗤之以鼻,这样猜出来,也省的他说下去。只是他还不忘骂着:“当然,你们这些汉奸走狗跟日本人一样该死。”
这样的误会,可不是一般的深。
沈放隐隐嘘了一口气,枪依旧不敢松懈,语重心长地解释着,试图挽回这一切。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我曾想办法救过你们这些被抓的伤兵俘虏,你信吗?”
无凭无证,说什么是什么。
陆文章显然不信:“就凭你一句话?”
沈放闻话心情沉重,他冒险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竟还没办法说清楚了。
“那好,我问你,在审讯时,你的手差点被钉了钉子,是谁进来换了一个审讯的方法,保下了你的一只手?你被押送的时候,车翻了。车是怎么翻的?你认为真的有那么巧的事?还有,在你逃跑跳河的时候,又是谁在追捕你,以你当时身体状况,能逃得掉吗?日本宪兵的枪法就那么差?”
这些话说的头头是道,不仔细想他还真没有发觉。
陆文章开始思考着,没有说话。
沈放继续开口:“这是你第二次杀我。如果我和你杀的那些人一样,我会把你留到现在?别忘了我的身份,除掉你并不难,起码在兵工厂我就可以对付你,就算我杀错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再冒险。而这次,我还是没有把你交给军统,你觉得我是疯了么?”
他情绪激动,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几个大字,我不是汉奸。
只是陆文章却没想到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思考之后依旧倔强:“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停下来,我要杀掉那些当过汉奸对不起自己兄弟的人,等到杀完这些混蛋之后,我就去自首。”
沈放无奈,好话说尽了,却丝毫没有改变他的态度,他想着或许是因为眼下这个环境,叫他防备心太重了。
“你倒是够执着的。那这样,我给你三天,你自己想是不是可以相信我,三天后晚上八点我在这等你,如果到时候你还是不信,那么这里就是我们决斗的地方……”
说完话,他随即收起了枪,像是已经十分笃然陆文章不会再向他下黑手,径直回走着。
才出了那个巷子口,有两个军统特务便冲了过来。沈放迎面走了过去,表现的极其焦急,大声吼道:“你们俩怎么那么慢,看见人了么?”
“没看到。”那俩人将脑袋微微一低,实现根本不敢看沈放的眼睛。
沈放模样故作烦躁:“这儿没有,去那边看看。”
特务们喏喏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他再回头时候,背后是空空的长巷,陆文章人已经离开,随即他冷冷地笑了。
相约的三日对沈放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而对于陆文章来说,却是难熬至极。
他不敢轻易相信沈放的话,可将这一切细细想着,却又似乎真的像沈放说的那样子,沈放根本没有那个必要饶自己一命,因为这根本对他不不会有任何的利益。
就这样半信半疑做着斗争,陆文章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三天之期当晚,月儿高悬,乌云浓厚。他早早地就到了相约的巷子里,来回徘徊着等待着沈放的出现。
灯光照在陆文章的脸上,沈放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次陆文章像是前几次一样,并没有戴面具,而是以那张真实的面目来面对自己。。
“你很守时,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怎么样,还想要我的命么?”
沈放直奔主题。
“我没带枪来。”
陆文章也像是学他,既保持了他的态度,答案也一目了然。
沈放笑了:“既然这样,那你最好以后听我的。”
这是他想象得到的结果。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
陆文章凝眉,不杀他也不代表是臣服于他。
“你想报仇就得换个法子,现在国民党上下因为接连的暗杀早就严加戒备,再这样蛮干,你早晚会暴露自己。”
这就是他的良言?
陆文章瞧着一边眉毛,有些诧异道:“就这些?”
沈放摇头,对他的态度很是无奈,但还是继续说着:“对那些贪生怕死、祸国殃民的汉奸,一枪嘣了是不行的,得想想是谁让这些人还能这样逍遥自在,把纵容他们的势力除掉,才能真正的报仇。”
陆文章略迟疑想了想。
“让我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做。”
沈放脸上随即露出一丝微笑。
因为沈放放弃了离开的机会,田中的计划再一次被搞乱了。
事情归根究底最后算在了一通电话上,可那通电话最后查明是附近的一通公用电话,所以到底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就在田中毫无头绪的时候,那晚在街口喝茶的杜金平却称偏偏亲眼看见了沈放的车出现在了现场。
田中喜出望外,闻讯之后,由此又去见了一回沈林。
办公室里,沈林正在整理资料,瞧见田中的脸,随即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