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老皇帝脱口而出:“胡说!”
才不是随他!
然后就感觉到了不少古怪与疑惑的视线。
“……”
老皇帝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发现堂下又多了一人,对方挡在驸马身前,下跪行礼,看起来不过四十许年纪,眉眼冷艳,气势十足:“爹!驸马从未欺君,此人实属诬告!”
驸马惊道:“公主!”
哦,是他那大女儿。老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磨牙,看这鬓发散乱喘息不匀的样子,明显是一路策马赶了过来。就这么着急?!
老皇帝:“没欺君?”
长公主断然道:“没有!”
老皇帝:“呵呵。”
女扮男装不算欺君?真是信了你的邪。
当众也不能跟闺女算这个账,老皇帝捏了捏鼻梁:“你可有证据?”
总不能让驸……嗯,总不能让那个姓颜的当众脱了衣服吧?
“有!”房陵长公主斩钉截铁:“当初爹问我要怎么挑选驸马,我说我要最好的,当时颜淳是状元郎,便是最好的€€€€”
“嗯……”老皇帝点点头。
房陵长公主:“但是我怕他过去做过什么事让我出丑,所以我派了人,去他家乡里里外外把他调查了一遍。”
“嗯???”老皇帝懵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连驸马都愣住了,差点一句“什么”脱口而出。
房陵长公主平静陈述:“琼林宴第二天。”
房陵长公主依旧很平静:“当时调查的结果就放在皇宫里我的寝殿中,三十年前的卷轴了,恐怕黄旧的不成样子,其中有他从小到大的事迹,应当可以证明他三十年前并未成过亲。现在我人在这儿,也不可能提前作假,还请陛下明鉴!”
老皇帝张了张嘴。
许烟杪帮他说出来了€€€€
【卧、卧槽!】
【难怪系统提到她是……“一生好强的房陵长公主”。】
作者有话说:
许烟杪: (⊙o⊙)
真不愧是最像陛下的长公主!
老皇帝:这是污蔑!许烟杪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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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写得不太满意,大修一遍添了将近三千字,都放在这章里,多出来的内容不会二次收费,算是给已经看过的读者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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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废话奏章,可以网上搜一下,我就不一一列出来了,直接搜“废话奏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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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衡妻王氏,梓州€€人也。武德初,薛仁杲旧将房企地侵掠梁郡,因获王氏,逼而妻之。后企地渐强盛,衡谋以城应贼。企地领众将趋梁州,未至数十里,饮酒醉卧。王氏取其佩刀斩之,携其首入城,贼众乃散。高祖大悦,封为崇义夫人,舍衡同贼之罪。
€€€€《旧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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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长女也可以封长公主:
孝文帝立数月,公卿请立太子,而窦姬长男最长,立为太子。立窦姬为皇后,女嫖为长公主。
€€€€《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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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火球:
右霹雳火球,用干竹两三节,径一寸半,无罅裂者,存节勿透,用薄瓷如铁钱三十片,和火药三四斤,裹竹为球,两头留竹寸许,球外加傅药(火药外傅药,注具火球说)。若贼穿地道攻城,我则穴地迎之,用火锥烙球,开声如霹雳,然以竹扇簸其烟焰,以薰灼敌人(放球者合甘草)
€€€€《武经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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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茶侍郎!都是你逼我的!
然后, 许烟杪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了一声€€€€
“卷轴可以做旧!”
许烟杪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三五个锦衣卫已经冲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 锦衣卫紧张兮兮地回来, 身后没有别人, 很明显, 没抓到人。
衙门外的百姓已经被煽动了。
“难道是皇帝要帮公主包庇驸马?”
“毕竟是他女婿,咱们不是常说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吗?”
“是哦, 而且陛下是公主的爹!他想帮公主隐瞒就能帮公主隐瞒!”
“这不就是吉姑吗?吉姑有齐青天, 这人什么也没有!可怜噢!”
吉姑就是近两年来大夏传唱度最高的戏曲€€€€《驸马案》里那个倒霉又可怜的原配,上能孝顺驸马的父母, 下能抚养驸马的子嗣, 淳朴善良又忠贞,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戏曲里,她状告驸马后, 公主要用身份来包庇驸马,是一位姓齐的青天不畏强权,用御赐尚方宝剑强行将驸马斩首示众。
也是百姓喜欢看的惩恶扬善情节。
但现在戏曲照进现实后, 好似要给出相反的结局。
€€€€对此, 百姓尤其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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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 你又如何应对呢€€€€”
济北王府里,有一片很幽很深的林子, 林中有木屋, 济北王平日需要琢磨事情时,就屏退左右, 席坐在木屋中, 静静凝起心神。
“高见翊?”
木窗半开, 树叶沙沙,树荫映在济北王脸上,光影交杂。
“现在很不好受吧!我提前两年准备的杀招,还特意让人编了个戏本子提前传唱,如今百姓对杀妻杀子的驸马正群情激奋着,突然发觉戏本子在现世成真,我看你要怎么维护你的女儿和女婿!”
“还有那个太子!”
一想到太子,济北王就恨得牙痒痒。
天底下怎么会有高宪这种人!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被人刺激了腿瘸也泰然自若!城府之深,实属他生平罕见。
高见翊怎么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我就不信了!你姊姊遭遇了欺骗,和她感情最深的你,会不动怒!会不气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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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身心十分健康,甚至还能小心翼翼地看着老皇帝:“爹……”
你还好吗?
没有被气吐血吧?
老皇帝缓缓地呼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朕……”
这两天帮着老皇帝批奏章,许烟杪简直是条件反射:【朕安。】
老皇帝:“……”
后面的话就卡喉咙里出不来了。
随后,老皇帝没好气地说:“朕不安!”
【老皇帝好惨啊……】
许烟杪根本没察觉,对方为什么会说自己不安。
现在,他对老皇帝充满了同情。
【那确实该不安,毕竟突然知道女婿有原配€€€€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误会女婿有原配好,还是知道闺女是原配,但是女婿其实是个女孩子好。】
老皇帝磨磨牙。
哪、个、都、不、好!
就不能给朕一个正常的女婿!给朕的女儿一个正常的婚姻吗?
皱着眉往堂下看,忽然愣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那句“朕不安”,他那个锋利冷锐,争强好胜,很少表露自己的柔软的大女儿,此刻难得略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老皇帝咳嗽一声:“房陵啊……”说到一半,卡壳了。
他该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那驸马是女的?总不能是去驸马的家乡调查时发现的,然后将错就错吧?
“爹……”房陵长公主的语气十分肯定:“驸马绝对没有抛妻弃子!你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驸马不是二手货?
老皇帝和房陵长公主对视一眼,瞬间领悟到了闺女的真实意思€€€€
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让我们家丢脸的!
房陵长公主的目光蓦地转向妇人,十分凌厉:“你一介农妇,身无长物,是如何从保定不远千里来到辽东?而且,为何不在内陆报官,反而渡过渤海,来到复州城?”
妇人好似被公主的厉声吓到,身体一仰,跌坐在地上,颤巍巍地:“妾……妾……”
妾了半天,就是妾不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