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皱眉道:“你俩,站那边太阳底下罚站去,其他人,在树荫底下休息。”
虽是秋天,但临近正午的阳光仍旧热烈,两人罚站了没一会儿,蒋忆就热得把校服脱了下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傅季寒,这货手插在兜里一副懒散模样,额头却没有一丝汗意,甚至靠近他的这一边,温度都要低几度,这货是空调体质?
像是察觉到蒋忆看向自己,傅季寒偏头看过来,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蒋忆一直都觉得傅季寒是一个从容冷静波澜不惊的家伙,从没见他像今天这样情绪激动,这后面肯定有蹊跷。
于是蒋忆问:“为什么突然看我不爽?”
傅季寒舔了一下唇,要说不说的样子,蒋忆啧了一声,“不说算了,娘们唧唧的。”
两人沉默了许久,傅季寒突然又开口了,“你刚是不是对宁芊芊做什么了?你是不是喜欢她?”
蒋忆:“啊?”
第20章
喜欢宁芊芊?这都哪儿跟哪儿,蒋忆问:“咋了?喜欢宁芊芊也犯法?”
傅季寒问:“你真的喜欢她?”
蒋忆锁着眉,想了想说:“你不说我都没往那方面想,你既然说了,那我就......”
“那就别想了。”傅季寒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既然你不喜欢宁芊芊,以后就不要对她动手动脚了。”
“动手动脚?我什么时候对她动手动脚了?”蒋忆彻底懵了。
“不承认算了。”傅季寒偏过头,不高兴的气息从周身各个地方散发出来。
“......”蒋忆一脸懵逼,“我承认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好吧,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啊?”
傅季寒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开口:“跑步的时候我听见宁芊芊说你扶她的时候趁机摸她月匈......人女生自己都说出口了,你还不承认。”
“我可去你的吧!天地良心,我干那事自剁双手。”蒋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傅季寒听了微微愣了一下,蒋忆没好气地转过身背对着傅季寒,什么人嘛,事情没搞清楚就随便冤枉人。
蒋忆越想越气,说他摸人家女生,把他当成什么人了?流氓吗?他平时做什么流氓勾当了让他这么认为。
蒋忆烦躁地两手环在胸前,眼睛怒视远处,周围气压瞬间低得可怕。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外校男生走过来询问蒋忆:“你好,请问十三班怎么走?我来找我朋友。”
蒋忆臭着个脸,没做声,男生再次开口:“你好?”
蒋忆板着脸:“我哪儿好?”
男生:“......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下十三班怎么走。”
蒋忆看着男生纯净的脸半晌,指了指后面,“那儿有个喘气的,问他吧。”
男生朝蒋忆后面看了一眼,走过去笑了笑问:“请问你知道吗?”
傅季寒压下嘴角,指着远处一座教学楼说:“B号楼四楼左数第二间教室。”
待男生走远后,傅季寒走到蒋忆面前,低声道歉:“对不起啊,是我错怪你了,也许你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宁芊芊误会了你的意思。”
蒋忆哼了一声,“就为这还揍我,我看不是我喜欢宁芊芊,而是你喜欢她吧!”
傅季寒身形一怔,“我喜欢谁,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蒋忆:“我不清楚。”
傅季寒:“那我再表白一次,我喜......”
蒋忆狠狠踢了傅季寒一脚,“闭嘴!你是不是想再打一架?”
傅季寒哦了一声,闭嘴了。
-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
午休时间有两小时,蒋忆吃完饭就开始犯困,没一会儿就在裹着桂花甜香的和煦微风中睡着了。
醒来时上课铃声已经响了,他面前却多了一个白色的袋子,蒋忆扒拉了一下,发现里面是一些药膏。
蒋忆望了望周围,谁给他送药了?
“给你的。”傅季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蒋忆睡眼惺忪地看向傅季寒,“你给我买的?”
傅季寒点头,“嗯,你的脸肿得有点厉害。”
蒋忆舔了舔还有些微痛的牙龈,说:“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傅季寒沉声说:“对不起......”
这时史春语探头探脑地问:“你俩和好了?这才对嘛,今天上午可吓死我了,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大打出手,还是第一次见寒哥打架,蒋忆你就不能对寒哥好一点嘛?”
蒋忆指着自己,“你搞清楚,我是被打的那个,是他先出手打的我。”
史春语:“我知道啊,你对他好点,他能打你嘛。”
蒋忆:“......”
鹿飞:“我们坐后面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了,哪有那么欺负人的。”
蒋忆指指自己又指指傅季寒,“我欺负他?”
鹿飞和史春语双双点头如捣蒜。
蒋忆板着脸问傅季寒:“我欺负过你?”
傅季寒那货紧抿着唇看向窗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在那仰头倒眼泪。
整这死出,蒋忆忍不住抽了他一下。
下午第一节物理课,很多学生还没有睡醒,硬是强撑起身子听课。
高清让所有学生起立,站起来听课十分钟。
这一站,学生们脑子确实清醒了不少,但话也开始多了,频频有学生交头接耳。
高清拉着脸环视一圈看谁还在说话,目光移至蒋忆时停了下来,“上课不允许吃东西啊蒋忆。”
蒋忆:“?”
蒋忆左边腮帮子肿得像塞了一颗糖果,他解释:“老师,我没吃东西,这是肿了。”
高清盯着蒋忆的脸看了半晌,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肿了。”
高清转眼又注意到傅季寒嘴角也清了一大块,问:“你们同桌俩这是一起找谁干架了,俩大个子被揍成这样?”
后面的史春语说:“老师,是他们俩互相干起来了。”
“嗯?”高清看了一眼傅季寒,又看了一眼蒋忆,“关系这么不好?”
傅季寒和蒋忆两人均沉默不语。
高清见所有学生都转头看向窗边的那两人,清了清嗓子说:“好了,大家看教材,不要看那两个反面教材,我们继续上课。”
蒋忆:……
傅季寒:……
他们成反面教材了......
-
课间的时候,蒋忆趴在桌子上补觉,还没补一会儿,一阵塑料袋哗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蒋忆睁开眼睛,又看见一白色方便袋,而傅季寒站在他桌边,细碎刘海下干净的眼眸正注视着他。蒋忆问:“干嘛?”
傅季寒一手插着兜,一手扒开袋子,说:“把这两根冰敷脸上,消肿会快些。”
蒋忆看见袋子里放着两根棒棒冰,还是旺仔口味的。
蒋忆一节课没喝水,正口干舌燥的,抬头问:“我可以吃了它吗?”
傅季寒:“……你可以等敷完再吃。”
“化了不好吃。”蒋忆把一根按在左脸上,一根直接咬开,边吃边说:“谢了。”
傅季寒偏过脸笑了笑,从蒋忆身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下午放学出教室,龚喜拉过蒋忆的书包说:“兄弟,你受伤了,我帮你拿吧。”
蒋忆扯回自己的书包,“我又不是手残了,我自己拿。”
龚喜看了看蒋忆的脸说:“好多了,你恢复得还挺快。”
“那是,又不是小姑娘家,这点伤,还没等我仔细品尝痛苦就已经愈合了。”
“得了吧,人家傅季寒嘴被你一拳打破皮了都没怎么肿,你怎么就肿这么厉害,还是太细皮嫩肉了。”
“细皮嫩肉你大爷,每个人的体质他不一样好吧!”
“行行行,你体质比较弱。”
“你今天是不是欠抽?”
......
两人嬉嬉闹闹走到分岔路口,蒋忆家和龚喜家不在一个小区,隔着直线距离差不多两公里,到蔷薇花巷口的时候就分开了。
蒋忆悠闲地走在巷子里,脑子里正思考着晚上吃啥,前面拐弯处忽然冲出一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几个人看起来挺眼熟的,蒋忆感觉在哪儿见过,直到为首的黄毛开口说话时蒋忆才恍然想起来,这不就是昨天在校门口给傅季寒下跪的程辉吗?他的几个弟兄也都在。
程辉摸着脸侧一处刀疤说:“你就是今天跟傅季寒打架的蒋忆?”
蒋忆也没带怕的,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程辉从一个小跟班手里拿过来一个棒球棒,一下一下敲着手掌,不紧不慢地说:“是这样的,寒哥是我大哥,你打他就等于打我,打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忍气吞声的。”
原来是来为傅季寒打抱不平的,“你们来为傅季寒出头,他本人知道吗?”
程辉哈哈一声笑:“我们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好事?”蒋忆哼笑一声,“你们群殴我对傅季寒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