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程辉扯着嘴角说,“我们今天就是来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谁是老大!”
程辉说着拿起球棒朝蒋忆脑袋劈过来,蒋忆眼疾手快伸手截住,一脚朝程辉的肚子踢过去。
程辉被踢得倒退好几步被后面几个跟班扶住,他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蒋忆举起刚刚截过来的球棒,冲过来的一群人见状放慢脚步,蒋忆缓缓往后退,十个人便朝蒋忆慢慢靠近。
这个时候就算再能打,一个人也不可能是十个人的对手,危急时刻,蒋忆灵光一闪,指着他们后面放了一个烟雾弹,“傅季寒?”
果然,所有人齐刷刷回头,蒋忆趁这会工夫,扭头就跑。
耳边的风唰唰吹过,蒋忆在蜿蜒的巷子里跟一阵风似的飞奔,后面追过来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蒋忆拐过几道弯,再有不到一百米就到大街了,光明就在眼前,蒋忆的脚步不由得加快。
可就在快要跑出去的时候,脚下踩到一粒石子,石子滚动,蒋忆直接摔趴在地上,手掌与粗糙路面剧烈磨擦,磨掉一大块皮,蒋忆痛得直咬牙。
这时后面追上来的一群混混饿狼扑食般直接朝地上的蒋忆扑过去。
没一会儿工夫,蒋忆就跟小羊崽一样被扯着后衣领站了起来。
程辉操着棒子从后面跑过来。
傅季寒回家的路正好经过这个巷口,听到巷子里的动静,他停下脚步偏头看过去,竟看见程辉举着棒子朝蒋忆砍过来!
来不及多想,傅季寒一个箭步冲过去,回身抱住蒋忆的脑袋,下一秒,球棒就落在傅季寒的肩背,发出沉重的闷响,傅季寒被砸得闷哼一声。
第21章
程辉拿着棒子愣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当这个背影转过身看向他时,程辉脸色当即煞白,球棒掉落在地,“啪”的一声就给跪下了,不止程辉,他的一帮弟兄全都齐刷刷跪了下来。
蒋忆从傅季寒怀里抽出脑袋,焦急问傅季寒:“打到哪里了?”
傅季寒抱着左手手臂咬着牙摇了摇头,程辉立刻磕起头来,“寒哥,对不起,我不是想打你的,是这个人上午跟你干仗,我本想给你出口气的......”
没等程辉说完,傅季寒上前一步朝着程辉胸口就是一脚,程辉被踢得一个跟头向后栽去,随后又跪上来,声音里带着哭音,“寒哥对不起。”
傅季寒吼道:“如果我没看见,你是不是准备把他打死?”
程辉磕头如鸡啄米:“寒哥,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真没想弄死他。”
傅季寒厉声道:“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跟我扯上半点关系,还有,你给我记好了,这个人你不准动他半根汗毛,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坐穿牢底,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寒哥您消消气,我们这就滚。”
十几个人立刻狼狈跑开。
蒋忆被这个场景看得一愣一愣的,确定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傅季寒平时阴阴柔柔一个人也会这么狠?
为什么程辉这么怕傅季寒啊?
这时傅季寒转过身来看向蒋忆,苍白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笑意,“你没事吧?”
蒋忆看着他的胳膊,“有事的是你吧?刚那一棒子可不轻。”
“小事。”傅季寒说得风轻云淡。
“小个屁,赶紧的,我送你去医院。”
蒋忆一路将傅季寒扶到医院,帮他挂了号拍了片子,看诊的医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骨科医生,说傅季寒肩臂连接处有些错位,他几下给傅季寒矫正后,开了点膏药和跌打损伤之类的药膏,说:“还得是年轻人,扛打,回去一个月之内这只胳膊不要提重物就是了。”
出了医院,天色已晚,路上行人行色匆匆,蒋忆看了眼傅季寒,问:“还痛吗?”
傅季寒摇了摇头,“不痛。”
蒋忆其实心里非常感激傅季寒,如果不是傅季寒给他挡下一棒子,可能现在开瓢躺在医院的,绝对是他。从小到大,都是他去为别人出头,第一次有人不顾危险来保护自己,这种感觉是无法言说的。
蒋忆说:“晚饭没吃吧,去我家吧,我给你熬点骨头汤。”
傅季寒无力地笑了笑,“你还会熬骨头汤呀,那我有口福了。”
“那走吧。”
蒋忆挎着两个书包,走在前面,但几步路过后,他又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傅季寒要跟上他的步子似乎有点吃力。
蒋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程辉对你倒是挺情深意重,带了那么多人来为你出头。”
傅季寒抱着胳膊没有说话。
蒋忆继续说:“我总感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搞得神神秘秘的。”
傅季寒苦笑,“我哪有什么事瞒你,只不过是家里的势力比较大,我借用了一点而已,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跟这些麻烦事扯上关系。”
蒋忆忽然沉下声音:“刚谢谢你啊,要不然我可能凶多吉少了。”
蒋忆垂眸看着脚下,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侧脸,打在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有一种颓然的绝美。
突然的心动让傅季寒有些措手不及,他僵硬地牵了牵唇说:“不、不用客气。”
蒋忆忽然转过脸来,目光和傅季寒撞上,夕阳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彼此身上,给两人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如梦似幻。
两人对视了几秒,蒋忆微微扬起嘴角,傅季寒看呆了,第一次见蒋忆对他微笑,那种发自心底的明媚的笑容,像一块磁石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空气中飘荡着桂花的甜香,黄昏的余晖如金,洒在静默的墙角屋檐,洒在铺着青石板的蔷薇花巷,这一刻,万物静籁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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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老巷子时,蒋忆拐了个弯去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和一把小青菜,回到家后,洗洗丢进煲锅里放些生姜直接就炖上了。
傅季寒进屋后扫了一眼屋内,家具物品整齐干净,跟平时懒懒散散的蒋忆风格迥然不同。
蒋忆弄好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说:“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还跟只好奇猫一样?”
傅季寒说:“上次喝醉了没看清。”
蒋忆笑道:“你喝醉了还是蛮可爱的。”
傅季寒似是想起什么,尴尬地从茶几上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蒋忆从冰箱拿出两罐雪碧,一罐递给傅季寒,自己开了一罐直接喝了起来。
喝完一大口后舒服地瘫上沙发,对傅季寒说:“骨头汤要炖个把小时,你要是觉得身上黏糊糊的话,可以去冲个澡。”
傅季寒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说:“你去洗吧,今晚不方便就不洗了。”
蒋忆点了点头,“也行,反正你看着也不脏,不像我,跟个泥人似的,我去了。”
蒋忆今天被那些个人追得摔了一个大跟头,衣服都磨破了,上午还跟傅季寒打了一架,说来也奇怪,打架时傅季寒明明跟他一起在地上滚,为什么傅季寒身上看起来还是那么干净呢?想不明白,蒋忆摇了摇头。
走到浴室门口,傅季寒叫住了他,蒋忆回头,傅季寒问:“手还疼么?”
手?蒋忆抬起胳膊,看到手掌上结痂的那片地方还是通红一片,想到刚才摔的那一跤,€€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忘了,这点小伤算什么,明早就愈合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蒋忆打开浴室的灯,关上门。
洗完澡出来,傅季寒正坐在沙发上发着手机微信,蒋忆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边拿起电视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傅季寒一抬眸,目光一滞。
他从来没有见过蒋忆穿得如此休闲的样子。
睡衣的短裤也是真的短。
蒋忆的两条腿又直又细又白,从大腿到纤细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白到透明的皮肤大片地暴露在空气中,明晃晃的,让人难以挪开双眼。
傅季寒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上攀爬,雪白的大腿根没入米色的短裤内,再往上是细窄的腰,在宽大的白色睡衣下若隐若现。
傅季寒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身体内仿佛有一股邪火在腾腾燃烧,烧得他脑袋嗡嗡地快要失去理智。
这时蒋忆突然转过头问傅季寒:“你想看什么台?”
蓦地对上蒋忆的双眼,傅季寒跟触电一样偏过头去,目光慌乱地看向别处。
蒋忆不明所以,把干毛巾扔向沙发,坐到傅季寒旁边,寻着他闪躲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眼睛都红了?”
傅季寒猛地站起来,语气不自然地说:“那个,我去洗澡吧,不洗还是不行。”
蒋忆有些奇怪的哦了一声,提醒道:“浴室储物柜里有换洗衣服,都是我的,不介意的话你随便穿。”
傅季寒匆匆走向浴室,嘴里随口应答:“知道了,谢谢。”
傅季寒没开热水,直接用冷水把自己淋了个透,身体的那股邪火才稍稍下去。
他冲完澡,打开洗手台上的储物柜,里面内裤睡衣都分隔间搁置,摆放整齐。
他拿出一条黑色内裤,刚展开,想到蒋忆曾经也穿过,瞬间身体内那股邪火又窜了起来,傅季寒忙塞回去,走到花洒下又冲了一次冷水澡。
真的是要了命了。
傅季寒终于洗完澡出来,看见蒋忆在厨房鼓捣,于是走过去想观望观望。
蒋忆挖了小半勺盐放进锅里搅拌了一圈,听见傅季寒拖鞋的声音,回头问傅季寒:“你吃葱吗?”
被意yin对象突然发问,傅季寒愣了一下神,“那个,我不爱吃葱,但是你做的,我可以接受。”
蒋忆嘁了一声,“说这些话,你不爱吃我不放不就得了,没找到睡衣吗?怎么还穿这身?”
傅季寒磕磕绊绊解释:“噢那个待会就要走,免得还要换回来,不如就直接穿这身。”
蒋忆点了点头,“也是。”
从来没有这么刻意去掩盖一件事,傅季寒深深呼出一口气,低眸时,目光却触及到一双细嫩的脚踝和如瓷玉般雪白的脚,圆润的脚趾头透着健康的肉粉色……
傅季寒呼吸一滞,僵硬地转过身。
......还是去客厅呆着吧。
蒋忆没一会儿就端了一大碗排骨出来,摆在餐桌上,随手把筷子递给傅季寒,“赶紧把它吃了,早点好起来。”
傅季寒接过筷子问:“你呢?”
“锅里还有半锅呢,不够再去盛。”
蒋忆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出来,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啃着排骨。
蒋忆随口问傅季寒:“来我家两回,有什么感想没?”
傅季寒想了想说:“有。”
蒋忆边喝汤边说:“什么感想?”
傅季寒说:“你的腿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