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对,宁江泽十分狗腿的把炒好的菜端出去。俱乐部那次,还有昨天晚上,这两次误会让温景宴不痛快了,宁江泽自知理亏,对方走哪儿他跟哪儿。
“怎么又生气了?”他解释道,“我和蒋邵行真没什么,他是直男。”
“嗯,直男。”
“……”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江泽听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菜齐了,温景宴却没坐下吃饭的意思,迈步走向了厕所。宁江泽跟着追过去,自觉停在门外,对方却没有关门。
温景宴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转头看他一眼:“过来。”
吹风机呜呜作响,宁江泽背靠洗手池,面对面的和温景宴站着。对方的手指温柔地穿插在发间,指腹时不时蹭过头皮,宁江泽反手撑在大理石台边的手紧了紧,耳根都麻了。
两人身高相近,为了方便温景宴帮他吹头发,宁江泽全程半垂着脑袋。
温景宴难哄,他想着想着也开始生气。
因为不被信任。
湿哒哒的头发在热风中蓬松起来,温景宴看着宁江泽低头沉默不语,嘴都快撅天上去。
他帮对方捋了捋头发,手从后脑滑下来握住后颈,温景宴关掉吹风机,厕所瞬间安静。他随意放到一旁,手撑在洗手台边,顺势微俯下腰背。
有些问题提出来伤感情,但是不说也会消耗感情,所以不得不谈。
握在后颈的手摩挲两下,往前拢住宁江泽的耳朵揉了揉。温景宴摸着本就发烫的耳垂,开口道:“跟我生气了?”
宁江泽不看他,始终偏着脸:“没有。”
温景宴重新握住宁江泽的后颈,在对方转头看他时,他将额头抵上宁江泽的额头。温景宴似有若无地叹息,柔声说:“跟我生气了,应该的。”
温景宴不爱把心里不平衡的这些吃醋心理挂在嘴边,既不成熟,或多或少也会让人感到厌烦。
但他实在不喜欢被感情主导理智,情绪紧跟着崩盘的感觉。
温景宴说:“但是别往心里去,江泽。”
“我生气不单是因为你的朋友,我信任你,所以是谁接听的你的电话并没有那么重要。”
听到这里,宁江泽抬头正视温景宴。
情绪没闹得起来,太快消气显得过于好哄,他有些下不来台,端着道:“那既然你没气这个事,为什么晾着我?”
“我冷着你了吗?”温景宴单手捧在宁江泽的脸侧,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温景宴神色温柔,语气却仿佛平淡的质问。
“你今天来找我,我没理你?还是没对你笑?”温景宴无奈而缓和,温声说,“我没有和你说话吗?江泽。”
今天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随温景宴的话在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过了一遍。宁江泽张了张唇,对上对方平静得像深不可测的海水似的眼睛时,说不出一句话。
温景宴从没不理他,下午在医院没说一句不好,宁江泽最初甚至以为他没在生气。
可是有些感觉就是不一样了。温景宴似乎收回了给他的男朋友身份,宁江泽成了对方生命中的甲乙丙丁。
他是章桥,也是小张医生,总之不再是温景宴的男朋友。
温景宴不用说重话,他只是拿对别人的态度对他,宁江泽就难受得跟狗一样。
他愣愣地看着温景宴,说:“可是你对我就是不一样了。”
“是。”温景宴坦诚地说,“因为我在想我是不是自己定位定错了。”
“什么?”宁江泽听不懂。
温景宴说:“联系不上你的时候我特别担心,打了十几通电话没人接,又怕你觉得烦。”
好不容易打通,却是另一个男人接的。原来宁江泽并不是被记者或者粉丝给缠住。他让律师带人去了一趟星霁娱乐,宁江泽也并没有被扣在那里。
他的男朋友只是和朋友出去喝酒消遣了,他不知道而已。
宁江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不决地说:“……所以呢?”
温景宴看着他,停顿半晌,说:“所以我在想,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没那么重要,我排在你所有朋友的后面,什么都是最后才知道。”
无论神色还是语气,温景宴都温柔至极,说出来的话却猛戳宁江泽的心窝子。
温景宴问:“江泽,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是!怎么不是!?”
事态怎么就上升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宁江泽猛地抓住温景宴的领口,被几句话激得心都空了。
他又爱又恨,瞪温景宴道:“你敢跟我说分手试试!”
他让人家说,温景宴嘴唇刚动,宁江泽眼皮猛然跳动,心慌意乱地奔着对方的唇吻了上去。
身体骤然前倾,搭在肩膀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宁江泽强势地捧着温景宴的脸,没什么技巧地 舔 对方的唇缝。
温景宴眼神闪过一丝意料之外的诧异,没料到宁江泽会是这个反应。他顿了几秒,忍不住小幅度地勾了勾唇。
揽在宁江泽腰间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腰。温景宴刚想偏过头说话,宁江泽拧着眉,掐着他的脸,命令道:“张嘴。”
呼吸交融,温景宴的视线从宁江泽的嘴唇上寸寸上移。他忍住吻过去的冲动,轻轻蹭了蹭对方的鼻尖,听话地微张嘴唇,而后缓缓抬眸看向宁江泽的眼睛。
浴室水气氤氲,淋浴室 喘 息声混杂在水流声中,偶尔夹着一声惊 喘。
因为要做晚饭的原因,温景宴还没有洗澡,到家把昨天夜里写的约法三章拿出来放客厅后就洗手去厨房了。
而宁江泽刚洗完,这又陪着洗第二次。
他背靠墙壁,紧搂着温景宴的脖子,怕人再提分手,连处于被压制的位置都没注意。
“不分手,”宁江泽吻温景宴的嘴唇和脖子,说,“景哥,别说分手。”
“我下次去哪儿一定跟你说一声,这次是我错了,原谅我吧景哥。”
温景宴轻扯宁江泽脑后地头发拉开距离,说:“下不为例。”
“别让我摸不清状况,让我担心。”
宁江泽睫毛上坠着水珠,眨眼间滑落,水流刺激得眼眶发红,像是在哭。他说好,说完又贴上来,温景宴又怎么会不心软。
温景宴身上的衬衣被水淋得湿透,贴着皮肉,扣子半解半扣。宁江泽也没好哪儿去,他突然闯进来,温景宴衣服还没脱,便扑上来继续耍赖皮。
花洒开关不小心撞开,两人一个也没跑掉。
从刚才接吻开始,温景宴就有些架不住,他好不容易找借口打发,偏偏宁江泽不知好歹地又往跟前凑。
温景宴推开宁江泽,道:“你先出去吃饭。”
彼此离这么近,有些反应根本瞒不住。做为男朋友,还是差点被提分手的男朋友,宁江泽此刻被他推开就心慌,不愿意走。
他蹲下去,模糊地说:“不吃饭,我想……”
听清宁江泽说的什么,小腹顿时像窝一团火似的。温景宴的喉结很轻的动了一下,在对方帮他解开 裤子的时候,他一咬牙,猛地钳住宁江泽的手臂将人拽了起来。
没等宁江泽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温景宴紧紧抱在怀里。裤子 堆到脚踝,对方埋头在他颈窝亲了一下。
“腿 并 |拢。”温景宴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友友们晚上好,开播了!工作日我码字时间比较少,所以更新不是很稳定。更二休一,明天见,时间大概也是这阵儿。么么,爱大家(抹眼泪)
第50章 我是他男朋友
蒋邵行久经情场,出的主意确实有点效果,虽然听上去不怎么可靠。但他只是把腿贡献出去,温景宴气就消了,要是真……
那不知道得腻歪成什么样。
饱受折磨的皮肤火辣辣的,像是烫伤。
宁江泽想起在浴室 里的荒唐,默了一瞬:“……”
就他妈是烫伤!
腿 根 红了一片,温景宴家仿佛药店,什么都有。他拿了一只软膏过来,宁江泽侧倒在床上玩手机,右腿往前搭了点,双腿没叠在一起。
温景宴站在床边,将凝胶挤在食指指腹上。眼前的人躺得四仰八叉,背对着他,除了拿着手机打字的指头在动,腰腿好似提前下班了,尸体一样。
“睡过来点。”温景宴用手背轻轻的拍了拍宁江泽套着条黑色大短裤的腿,不等对方做出回应,随后握住左腿往自己这边拉过。
宁江泽顺势翻身躺平,大喇喇地岔着腿。
短裤裤腿宽大,温景宴坐在床边,动作自然地把宁江泽的休闲短裤往上卷了卷边。
“诶……”宁江泽放下手机,半起身,右手倏地攥住温景宴的手腕。无奈又窘迫,最后给自己整乐了。
他笑道:“景哥,你这样弄卡着我了。”
休闲裤都快提成勒成什么样了。两人一对视,温景宴也没忍住笑。
“那 脱了?”温景宴就是想到宁江泽会不好意思才一直推他的裤边。他故意怎么问,果不其然,宁江泽愣了两秒,抓着他手腕的手改为了抓紧裤腰带。
气氛上头的时候没脸没皮,肾上腺素飙升什么事都敢做。当时一心想着哄人,豁出去的羞耻心又随贤者时间一起鬼混回来站岗了。
“还是算了吧。”宁江泽尴尬道,“其实也没有很卡。”
温景宴笑出声,抱着宁江泽的腰,埋在对方暖乎乎的肚子上,肩膀轻微颤动了好一会儿。
弯月悬挂天穹之上,云层奔涌模糊了的轮廓。夜幕低垂,城市喧嚣更甚,灯红酒绿与月亮交相辉映。
与此同时,蒋邵行如约见到了郑放安。对方包下整个餐厅,环境静谧雅致,比起谈正事,更适合谈情说爱。
是个约会的好去处。
郑放安先到,蒋邵行推门进包间的时候,对方充满期待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
蒋邵行当没看见,环顾周遭,开门见山道:“狗呢?”
郑放安眸中笑意散尽,冷冰冰看着蒋邵行道:“怎么是你?他为什么没来?”
以前宁江泽做“慈善”的时候蒋邵行就不喜欢郑放安。大学各自在不同城市,周末才偶尔聚聚。
某次聚会宁江泽带来一人,当时他还以为是恋爱关系,后面才发现不是。
宁江泽看着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实则很容易被人拿捏,在蒋邵行看来,他们几个人中,宁江泽是最单纯的一个。
换句话说,像傻大缺。
蒋邵行看不起郑放安,以前看不起,现在更是。他站在对方对面,手搭在椅背上,讥笑道:“他去哪儿需要给你报备?”
“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