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我手机呢?”他打算看看他们那几个人的小群里唠嗑唠到哪步了。
为避免蒋邵行再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昨晚接完电话后便关了静音拿书房充电了。温景宴在厨房煎鸡蛋切吐司,扬声说:“在书房。”
日光冲破云层裂缝,细小的尘埃飘浮空中,晨曦铺满半张桌,纸笔都附有了温度。
温景宴的字迹遒劲有力,连笔但不潦草,像他本人,漂亮却不失棱角。宁江泽多看了两眼,听见温景宴在叫他吃饭,才拿着手机出去。
微信消息九十九加,宁江泽滑了好半天才翻到头。
「蒋邵行:@全体成员 有一个震惊消息和一个加倍震惊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唐思遇发语音说加倍。
谈舒文也跟着加倍,活像是在斗地主。
「蒋邵行:震惊消息,泽儿脱单了。」
「谈舒文:???」
「唐思遇:??」
「陈周越:。」
「谈舒文:@1 哪位美女?我认识吗?在哪高就啊?」
「谈舒文:脱单了还藏着掖着,我网恋还告诉你呢!」
「蒋邵行:下次你也别告诉他,悄悄恋爱然后惊艳所有人。」
宁江泽看他们扯了些有的没的,划拉两下,群里再次刷屏€€€€
「谈舒文:什么????男老婆????」
再往下滑€€€€
「谈舒文:我草!!!!???温景宴?!!!」
「谈舒文:@1 温医生真成你的男朋友了?」
宁江泽引用这句,回复。
「1:嗯,我的。」
“江泽,吃饭。”温景宴拿了片刚烤出的吐司,看向他,“吐司要抹果酱还是黄油?”
宁江泽放下手机,说:“果酱,蓝莓的。”
温景宴微扬唇角,抹了酱放餐盘里递给他,提起狗的事:“之前那只小狗现在怎么样了?”
听他提起狗,宁江泽才猛然想起还没问蒋邵行接到没有。他拿过手机,正要打电话,温景宴温柔地叫了他一声,恰好阻止了宁江泽接下来的动作。
“江泽。”
他平静而温柔地眼神无端让人心静,宁江泽不自觉停下动作,“怎么了?”
温景宴说:“昨天蒋邵行打电话说没接到狗,我问了一下情况,他说狗在郑放安那里,要想接回来,必须要你亲自去。”
他笑了下,找了一个放到今早才说的借口,道:“你知道,我不太喜欢他,当时没信。看你一直在看手机,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是这样吗?”
听到狗没有接回来的消息,宁江泽眉宇间浮现一丝愠怒的情绪。他张了张嘴,但这件事说来话长。
宁江泽给蒋邵行打电话确认,对温景宴道:“景哥,等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喂?蒋儿,郑放安昨天没把狗给你吗?”
温景宴猜测对方除了昨天说的那些,还说了其他什么事,总之宁江泽表情越发不好看。
“好,我去一趟。昨天谢了,等有空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宁江泽想起约法三章,抬头看向温景宴:“景哥,我今天得出一趟门,去接狗。”
“你现在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温景宴说,“我找人代你去。”
“不行。”郑放安指名点姓要他亲自去,蒋邵行去都不行,更何况其他人。
宁江泽保证:“我会在下午五点前到家。景哥,我不放心,你就让我去吧。”
温景宴看着他,退一步道:“我陪你去。”
“不可以。”宁江泽拒绝得更果断,“你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你忙你的。”
温景宴沉默片刻,妥协道:“那我找个人陪你。”
“不用。”宁江泽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下意识脱口回绝。
家里的温度似乎在慢慢降低,如同一步从夏天跨入了冬季。
气氛僵持,温景宴正视宁江泽,嗓音平缓地重复:“不行,不用,不可以。”
他深深看着眼前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江泽,我不喜欢你总是拒绝我。”
宁江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也不喜欢温景宴因为他的私事而耽误工作。
“景哥……”
“嗯。”
宁江泽坐到温景宴旁边,去拉对方的手,亲亲手背,哄道:“别生气。”
温景宴睨着他,几秒后,还是没忍心一直让人提着心。他摊开手,无奈道:“手机给我。”
他在宁江泽手机上捣鼓一阵,还给他,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亦是底线:“不准关机,别让我找不到你。”
就在这时,宁江泽忽然收到一条新消息€€€€
郑放安发来一张带血的黄色绒毛的照片。
宁江泽陡然顿住,僵在原地。
温景宴发现他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温景宴要是知道,大概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了,说不定还要请假在家守着他。他既接不回狗,对方的工作也被耽误,这是宁江泽最不愿意看到的。
宁江泽反扣手机在桌上,装作无异地喝了一口粥,扯了扯嘴角道:“蒋邵行他俩在群里说咱俩呢,让改天请吃饭。”
温景宴笑了笑,看他一眼,说:“好。”
作者有话说:
小郑快下线了∠( 」∠)_
第52章 祝你新生
住一起后就像是连体儿,做什么都黏一堆。
“我送你。”温景宴取一顶帽子给宁江泽戴上,往高挺的鼻梁上再架一副没有度数的笨重黑框眼镜。
宁江泽自己拿了车钥匙,安慰小媳妇似的亲了口温景宴,调侃道:“果然恋爱使人丧失理智,我们帅医生越来越黏人了是怎么回事儿?”
想故意逗人笑,但收效甚微。
天热,温景宴没拿口罩给他,平时在在医院,尽管室内空调开得很足,他工作期间戴着口罩都觉得闷。
“不喜欢?”温景宴理直气壮,牵着宁江泽的手一起出门,道,“不喜欢也忍着吧,上了贼船就跑不了了。”
“还挺霸道啊帅医生。”宁江泽乐了。
有他之前在网上随便看的那本小说的味儿了。
一直送上车,温景宴弯腰帮宁江泽系上安全带。身上的冷香窜进鼻腔,即便是确定关系后,宁江泽的心脏还是会为他动容,为他七上八下地乱跳。
“咔哒”安全带扣牢,温景宴转头,捧着他的脸吻了吻,嘱咐道:“谈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出门半天像是要出国半个月一样。本来没什么,让温景宴这么一阵黏糊,宁江泽也有点舍不得了。他抬手搂住温景宴的脖子,差点想反悔叫人陪着一起去。
温景宴挡住宁江泽凑上来的嘴唇,铁面无私道:“回答。”
“好。”宁江泽点头,嘴唇被他捂在掌心,声音听着有些模糊不清。
得到回答,温景宴奖励似的拿开手,低头和宁江泽接吻。
和温景宴分开以后,宁江泽整个人都变得冷淡,嘴角稍沉。
郑放安在发来的照片后紧跟着一个地址,他驱车前往那家高级会所。
路程一个半小时,宁江泽到地方却没见到人。
“嘟………”
电话一直打不通,等到下午一点,宁江泽准备离开的时候,郑放安回了电话。
“泽哥,你到了吗?”
声音有气无力,空洞低哑,像是经不起任何刺激。宁江泽蹙眉,耐着脾气,说:“嗯,你到哪儿了?”
青山别居,郑放安坐在客厅阳台外,一旁架着一台昂贵的天文望远镜。和风煦日,他接听着电话,视线远远眺望,落在某一户窗帘紧闭,阳光照不进去的人家。
郑放安说:“我没来,你不守信,我不会再信你。打这通电话,就是想确认你有没有来。”
不等宁江泽说话,他继续说了一个酒店及房号,道:“今晚七点,你到那里来找我吧。”
“狗呢?”宁江泽只想确认小狗平安无事与否,“你发的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来了你就知道了。”说着,郑放安微顿,说,“你要是没来,狗会怎么样我也没办法和你保证。”
挂断电话,身后脚步声渐近,伴随一声咳嗽。
叶青章咽炎终年不见好,最近又严重了些。郑放安侧目,用余光瞥一眼,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
“他怎么说?”叶青章走到望远镜前,往对面楼十七层看。
烟酒都与他的长相不符,郑放安看上就不像会抽烟的样子。他熟练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垂下视线往烟灰缸里抖烟灰,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
叶青章转头,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郑放安眼下乌青重,唇色浅,整个人显出一种病态感。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郑放安什么时候敢这么跟他说话?
叶青章眯了眯眼,对方尚还有利用的余地,他忍着没有发作。半晌后,命令道:“这件事之后你去国外散散心,调整好状态再回来。”
下午西行路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离得最近的三院各科室都在加班。近七点那阵,温景宴抽出时间给宁江泽打电话。
“景哥,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