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34章

既然左右都差不多,岑砚拍板道:“那就带他一起。”

这样刚好,府中的精锐也不用分散,都随他们去行宫。

庄冬卿本来就担忧京城或是会发生兵变,得到消息想了想,果断点了头。

反正他也不知道哪里安全,那还不如待在岑砚身边。

岑砚可是能挺到结局的人,跟着他,他多半也是安全的。

两边商量妥当,府里收拾了一日。

隔天,随着圣驾从宫内驶出,属于定西王府的马车候在指定位置,等着圣驾经过,王府的数量马车,也缓缓地并入了队伍。

马车内,庄冬卿靠着抱枕,睡着正香。

岑砚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第23章 三皇子

马车摇摇晃晃, 日上三竿的时候,庄冬卿缓缓睁开眼,终于睡饱了。

“唔。”

揉着眼睛, 熟练地将靠着的枕头换成抱在怀中, 庄冬卿整个身子跟没骨头似的, 啪叽全搭在枕头上。

“少爷?”六福试探着唤了声。

庄冬卿将将要合拢的眼睛又睁开,点点头,示意自己真醒了。

醒了,但开机时间比较长。

六福赶紧将准备好的水盆巾子拿出, 倒了半壶温水浸湿帕子, 马车摇晃, 取水不便, 也不用多,刚好是能拧出水的程度, 绞干,给庄冬卿擦脸,醒神。

庄冬卿太迷糊, 手都抬不起来, 感觉到帕子来了,用脸去接。

仰着头,不让帕子掉落便是。

六福默然, 也不敢撒手了,索性给他将脸细致地擦了两遍。

撩开车帘, 倒完水回来,庄冬卿眼睛终于睁全了。

彻底醒了。

“唔, 王爷呢?”

庄冬卿依稀记得, 天不亮上马车的时候, 岑砚是与自己同乘的。

六福倒了杯温水:“少爷,喝水。”

“哦。”

接过喝了两口,才听到六福回答:“刚开始在这边的,中间停了一次,下车好似去前面办什么事,再回来,便进了前头那辆马车。”

六福也有点怵岑砚,现在他们主仆吃住都在王府,对岑砚的一举一动,自然格外关注。

“前头马车原本坐着郝统领、徐统领还有柳主管。”

顿了顿,又事无巨细禀报道:“王爷上去后,我看郝统领与徐统领都下来了,换到了我们后面的马车。”

有点绕。

对刚睡醒的人很不友好。

但也没有人催,庄冬卿脑子转了几圈,把顺序梳理好,明白过来,相当于岑砚换了辆马车,不和他同乘了。

他倒不担心岑砚会不舒适,王府有好几辆出行马车,规格配置都是一样的,前面的,他这辆,和后面那辆,内里摆设都一致的。

不过……

视线落在对面空当的软榻上,塌边的桌案光亮,显然日日拂拭,柳七也当着庄冬卿拉开过抽屉,第一层装了许多茶叶小罐,第二层是保暖的毯子,第三层见当时庄冬卿好奇,也一并拉开了来,是预备着替换的衣物。

虽然规格配置都相同,但这辆明显是岑砚平时用惯的。

是,不想与自己同乘吗?

庄冬卿冒出这个念头。

不怪他这样想,自从那晚上谈崩后,他已有多日未见岑砚了。

和之前还不太一样。

之前他知道岑砚忙,在大理寺连轴转,经常他起来了,岑砚已经出门,他睡下了,岑砚还未回府。

最近么……

就他知道的,有好几日岑砚都是在府,未曾外出的,还有好几次,或是报备出府或是找柳七说事,柳七听了转头便进了西厢,显然是要向岑砚禀报过,由他拿主意,那岑砚自然也在。

但就是见不到。

开始还没多心,有一回柳七跑进跑出,隔空递话了数次,就是不开口请他进去,事情说定,庄冬卿回了东厢后,才慢慢回过味儿来,觉得岑砚像是有些不想见自己。

这个念头一起,后面便有更多的细节来佐证。

比如,今天对方又换了马车。

还是从坐惯的这辆,换到了不常用的,甚至为此赶走了郝三徐四。

让庄冬卿不多心,都不能够。

他……是不是那天把岑砚气狠了啊?

庄冬卿挠头,有些苦恼。

但这点烦恼刚起,便被六福拿来的糕点吸引了注意力。

“少爷,今天起得太早了,早饭你都没怎么用,呐,柳总管备的鲜花饼,让您醒了垫垫肚子。”

庄冬卿鼻子动了动,闻到了浅淡的玫瑰气息。

接过,一口咬下去,外皮的酥软糯、粉绵,内里的馅一暴露,浓郁的玫瑰香气便侵占了口舌鼻腔,庄冬卿恍惚间好似置身于整座玫瑰园内。

好香啊。

断面是明艳的玫红色,以新鲜的玫瑰花瓣为馅料。

“唔,吼吼吃哦!”

庄冬卿咀嚼得口舌不清,“来,你尝尝。”

说完便掰了块干净的塞到六福嘴里。

不一会儿,主仆两排排坐,一人手上一块鲜花饼,一杯水,吭哧吭哧地吃。

刚还在想岑砚是不是生自己的气,吃起来,庄冬卿倒是又庆幸岑砚不在了,这样六福也可以坐下来,同自己一道吃糕点,不必顾及什么主仆礼仪。

连着吃了两三块,庄冬卿打了个嗝,饱了。

六福生怕他噎着,嘴里叼着饼,手上半分不停歇给庄冬卿的空杯掺水,让他赶紧喝了顺顺。

又两杯水,摸着肚皮,幸福人生。

车帘忽的亮了,庄冬卿掀开,一缕金光打照得他脸庞发亮。

“出太阳了,六福。”

不一会儿队伍停歇休整,庄冬卿拉着六福坐到了马车外去,晒太阳。

岑砚下车走动的时候,便见庄冬卿坐在马车前端的车沿子上,阳光拢着他整个人,彷佛在发光,声音细碎,但岑砚都听清了。

“鲜花饼好好吃哦,府里的阿嬷真的太会做了~”

“这么新鲜,肯定是出发前才做好的。”

“唔,上京不适合花卉生长,云南那边的植物才叫好呢,不知道本地的鲜花饼是不是更好吃。”

一张脸言笑晏晏,双腿搭下来,仗着马车高,一甩一甩地晃荡,没个正形。

岑砚心里刚嗤一句,还小,转念记起庄冬卿还未及冠,确实还小,又默了。

说的话倒是都对,确实是现做给他们带着的,封地的玫瑰也较之上京的,更为香甜。

又瞧了一阵,确认六福稳稳拉着庄冬卿,人应当不会掉下来,在庄冬卿对春猎烧烤的期待中,从他身后回了马车。

车内无人,柳七也下车走动了。

早上摆好的一碟子鲜花饼静静躺在案几上。

岑砚不爱吃京城鲜花做的,总觉得不够好,摆了一早上也没动一口,眼下瞧了瞧,鬼使神差拿起了一块入口。

还是不如封地的。

但胜在新鲜。

岑砚久违地想到了封地的山水湖光,天地开阔。

雪山,碧湖,蝴蝶谷,梯田,石林……彩云之南……

右手下意识按到左腕的珠串上,岑砚闭目。

忽然懂了自己为何不厌烦庄冬卿,庄冬卿身上没有一点京城人士的城府,说话要拐几道弯儿,他倒是很像封地长大的孩子,开心了就笑,生气了就恼,什么都写在脸上,明白简单。

岑砚静静把那块鲜花饼吃完了。

柳七再回来,手上拿了一小罐子茶,岑砚一打眼,便知道是庄冬卿那辆马车上的。

“难得见主子吃京城的鲜花饼,早知道让阿嬷们多做点了。”

柳七见碟子里少了块,笑道。

岑砚平静:“不用,只是尝尝。”

“等以后回西南了吧,让阿嬷们多做点,庄少爷今天也问我是不是老家的更好吃,那自然是不一样。”

见岑砚看着罐子,柳七解释道:“哦,路过马车,庄少爷让我拿的。”

岑砚:“他让你拿?”

“啊对,说是看王爷平日里都在喝,问我要不要给你拿,我想着这马车上确实什么都没有,刚好庄少爷也开了口……就拿了。”

确实岑砚是临时改换的马车。

柳七倒是知晓为何,问岑砚:“赵爷说庄少爷身上的毒还没控制住吗,还是不能和主子共处一室?”

岑砚冷淡:“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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