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61章

说完这句话,过些时候,庄冬卿便发现岑砚喝水都往吐了。

岑砚让柳七扶着,他跟着。

吐完,岑砚还有心力劝他道:“不是让你在外等着?跟进来干嘛,脏。”

庄冬卿:“……”

庄冬卿将手上的干净帕子递给柳七,让柳七服侍岑砚擦脸,换自己扶着人。

“知道了。”

不认可,但语气是轻的,也不同岑砚吵,更多的是无奈。

正焦急,消息便回来了。

得了想要的,岑砚终于同意不再用毒,庄冬卿也终于松了口气。

解毒的草药终于可以大剂量地喝了。

但排异反应却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消下去的,喝药岑砚也吐,没办法,只能等着。

下午岑砚睡了会儿。

傍晚庄冬卿又去看他,见人一副憔悴的模样,难受,坐床边问他,“值得吗,其实,也就是一句认可。”

问的时候以为岑砚睡着。

孰料人是醒的。

“不止。”

岑砚回道。

“等我好点了再同你慢慢说吧。”

顿了顿,还是多加了句,“是后面很多脏事我也不想沾手了,其实圣上也清楚的,不过是博弈罢了。”

但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啊!

这句话庄冬卿死死咬住了,觉得自己没资格说。

作为被庇护的一员,他可是此次事件的受益人。

默了片刻,庄冬卿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难受得睡不着?”

岑砚也安静了会儿,吐了口气出来,“……我以为我已经装得挺好了。”

庄冬卿也叹了口气。

折腾到晚上,终于能喝进药了,岑砚让庄冬卿回东厢,庄冬卿没走。

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岑砚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倔的,你守着,我也不能好得快一些啊。”

庄冬卿嘴硬:“总是有些我能做的事的。”

岑砚都不好意思戳破他,“比如?”

室内安静,有好一阵,庄冬卿都没吱声。

岑砚想再度出声劝人回去的时候,庄冬卿先开了口。

极度赧然的小声道,“你……现在还想看看他吗?”

“什么?”

庄冬卿闭目,脖子一片都红透了去,两个字两个字地吐道:

“小腹、红线,孩子……”

“你现在……”

“还要看吗?”

第38章 清醒

岑砚甚至愣了下。

继而意识到什么, 低低地笑了起来。

庄冬卿更羞耻了,“你……”

岑砚极快地接住了话头,“当然。”

堵死了后路, “不接受反悔。”

庄冬卿:“……”

庄冬卿低头捂住脸, 感觉掌心一片火热, 低声道:“没反悔。”

声音轻,闷着,但黏黏糊糊的,岑砚的心仿佛也被什么挠了下。

静了会儿, 主要是给庄冬卿平复的时间, 余光里能瞥见人不好意思了, 岑砚没有再度刺激庄冬卿。

须臾才道, “我很好奇。”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庄冬卿,“别人又不是他另一个爹。”

“这样, ”岑砚垂目,浅笑道,“看来我还沾了他的光。”

吐了口气, 又遗憾道, “改日吧,今天实在是不想起来折腾了。”

庄冬卿小声吐槽,“终于肯承认身体难受了呢!”

岑砚反倒不犟了, 闭了闭眼,顺着他的话头, 如实道,“嗯, 难受, 全身没力气, 头晕,眼也花,腿站着也吃力。”

庄冬卿:“……”

又有点着急起来,不知道该拿这样的病人怎么办。

岑砚看着床幔顶部,缓缓又出声:“但是心里觉得挺开心的。”

“你说得对,总是有些你能做到的事。”

且只有庄冬卿能办到。

庄冬卿又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低头。

岑砚:“对了,我已经决定了留下这个孩子。”

话题转得快,庄冬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哦哦。”

“知道这几天事情必定多,原本是想之后找个时间郑重说的,现下,反正你也不走,既然也聊到了他,刚好一并说了。”

“哦。”

岑砚等了会儿,不见庄冬卿提及其他,诧异,“你好像并不惊讶?”

庄冬卿:“你想听实话吗?”

“你说。”

“在王府吃得好用得好,柳主管对我也上心,我觉得你会留下他的。”

岑砚失笑:“……也是。”

言语具有欺骗性,行为却骗不了人。

庄冬卿又道:“而且你做事周详又缜密,就算不要,也会安排好我们的,所以,从这方面讲,我也没什么担心的。”

岑砚:“你倒是对我放心。”

庄冬卿有一说一,“还挺放心的,王府这么一大帮人你都能安排得很好,更不消说跟你血脉相连的孩子了。”

岑砚:“你……”

“谁和你说了什么?”

庄冬卿没懂,“什么说什么?”

“什么王府一大帮子人我能安排好的,谁嘴碎在你面前乱嚼了什么?”

“哦,这个啊,没人说。”庄冬卿坦诚,“可我有眼睛会自己看啊。”

掰着手指细数道,“首先护卫你都清楚,谁是谁谁干嘛,这个就可以说明你关注。”

“其次府里的仆佣都是从封地跟来的,从上京采买的极少,我和其中好多人聊过,没有一个对王府不满,大家都觉得王府立场尴尬,希望能尽快回封地,其中部分是一直跟着你在上京的,还有部分,是中途从封地的王府调换过来的,太过思乡的那些你都调回去了,唔,这个安排很贴心。”

“至少你把他们都当人看。”

“最后就是阿嬷们,王府里有几个上了年岁的阿嬷,说是在府里当仆佣,其实基本上已经是养老状态啦~除了想起来做些糕点、扎染、手工,平日没什么差事的。”

想到什么,庄冬卿向后看去,“这两道门帘就是阿嬷们染的吧?”

“哦对,还有最近的鲜花饼,也是阿嬷们做的。”

岑砚略略失神,不由闭上了眼睛,感觉……非常难以言喻。

很一阵后才再开口,“你观察得还挺细致的。”

想平淡带过,奈何声调沙哑,脱口便显出了艰涩。

庄冬卿:“也观察了一阵的,开始不知道你到底如何,只能这样了。”

岑砚:“所以你觉得我如何?”

庄冬卿挠了挠脑袋,“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性格稳定,思虑周密,孩子跟着你不会长歪的。”

岑砚笑了起来,“外间可都说我喜怒无常。”

庄冬卿却没有反驳,想了想,“或许吧,但我瞧着你发火,都是事出有因的,无缘无故的发火,我目前还不曾见过。”

细节太过具体,岑砚彻底失语。

片刻后,缓声道:“你也很不错,会把这个孩子教得很好。”

庄冬卿身上有很“真”的点,待人真诚,看待事物,也能瞧见最本质的那一面,这些都是难能可贵的。

“没带过孩子,但我会尽力的。”

庄冬卿主动打断了谈话,“还不困吗,讲了这么多,喝点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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