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66章

“因为我也不是制毒之人, 无法精准地把控这个度。”

“这个毒互为解药,但也存在还有别的解药,能解两种毒的情况, 但还是那句话, 我不是制毒之人,就算是有解药,短时间内这种奇毒, 除非下毒之人拿出解药来,想要靠着外力破解€€€€难。”

“哪怕是南疆的圣女在此, 能分辨出是何种蛊虫,但它也并非是以南疆手法炼制出来的毒素, 怕是圣女也制不出相应解药。”

庄冬卿听明白了。

岑砚就是目前他可接触到的, 最便捷的解药。

其他的解药, 除非天上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他还是不要奢望为好。

赵爷:“其实这两次,每次毒都被拔除了些,或许也并不需要如第一次那般……”

“毕竟只是余毒。”

“说不定维持着现在这个程度,慢慢也能完全去除。”

庄冬卿眼睛亮了:“当真?”

赵爷的回答非常医生,“只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庄冬卿又蔫了下去。

赵爷观察了庄冬卿一阵,小心翼翼道:“小少爷不能接受主子的亲近?”

庄冬卿:“倒不是。”

“我……他……”

庄冬卿懊丧道:“我没想过要这样解。”

他开始听到是余毒,便想着,喝点药施施针也就好了。

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说不能接受岑砚,那完全不是,岑砚还是长在庄冬卿审美点上的,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第一次就不行了,便没有这个孩子,也就没有眼下诸多的后续。

但若说是可以,也……不能这样一概而论。

他始终还是觉得,睡来睡去这种事,还是和男朋友做会比较好。

像是圈子里那般混乱的,不是庄冬卿追求的生活。

当然,这些想法和眼前的情形也对不上,只是他最初对自己人生的设想。

眼下,朝代都换了一个,更不消说那些不容于古代的思想三观了,在这种情况下,预设的道路被打破才是常态。

庄冬卿长出一口气,双手捂眼,烦躁。

赵爷试探着道:“不知小少爷可否听老头子一言?”

“您说。”

赵爷:“我觉得,有抵触是正常的,毕竟您和主子也不是……正常情形下相知相识的,但苦恼这些,却没多少必要。”

“这个毒古怪,只剩这么一点都难以处理,真发作起来,会不会对您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都是未知的,小少爷敢赌吗?”

庄冬卿默然。

也懂了赵爷的意思。

“您说的对。”

“是我想得深了。”

杂七杂八的都可以往后稍稍,先把命保住,才是真的。

手指微微动了动,忍住了想摸小腹的冲动,心中默默添道,还有孩子的健康。

他要好好的,生下来的这个孩子,也不能同书里一样,必须得壮壮实实的,才行。

念头一旦想定,庄冬卿并不是个反复摇摆的。

想到什么,又迟疑着问道,“那王爷他……”

岑砚愿意吗?

庄冬卿觉得应该可以,但不确定。

万一,就是说万一,人家真的只是单纯地拿手帮自己一下呢?

赵爷会意,“以我对王爷的了解,若是不情愿,那哪怕只是抬抬手,主子也不会动一下的,不会给任何错误的暗示;但事情他若是插了手,开了头的,那必然也会管到尾。”

一个字都不让庄冬卿尴尬,但是每个字又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赵爷不愧是神医,是有些医生的传统艺能在的。

庄冬卿点了点头。

神情瞧着还是有些恍惚,但好歹接受了。

赵爷离去,顺带从东厢收走了多余的药材。

转头去了西厢,禀报了庄冬卿这边的情况。

连带后续他们的谈话,也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岑砚。

岑砚听完点头,认可道,“劝得不错。”

赵爷可不敢居功,“还是王爷对小少爷的心思拿捏得准。”

是的,这些说辞,其实也不是赵爷想的,是岑砚教过的。

自从知道施针不可行后,岑砚与赵爷聊了一次,那次不单说了庄冬卿的病情。

岑砚一贯是走一步看十步的性子,后续停药的可能性也考虑到了,乃至停药后庄冬卿的种种反应,以及如何应对,也都一一告知了赵爷,让他仔细着。

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岑砚的关注点却不在此处,问赵爷道:“他很不情愿吗?”

“也不能说不情愿,我瞧着,是没想过这么深,陡然一下子要……接受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样。”岑砚垂目。

赵爷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补充,“我专程问过小少爷,是否不能接受主子的亲近。”

岑砚抬眼,赵爷:“小少爷说‘倒不是’。”

面前的脸还是一贯的无什么表情,但赵爷却感觉岑砚心情好了些,这才提到,“主子既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那对小少爷,是否也有了相应的打算?”

“有,但不急,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赵爷就是想问这个,闻言不禁松了口气,“我也是这个意思。”

“来了京城多年,陛下指派的那些差事,让王府在上京树敌无数。”

“虽则壬族有孕男子一贯都强健,但终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早早公开来,只怕是对小少爷不好……”

“当然,这些主子心中有数便好,老头子我也是多嘴一句。”

岑砚:“我有分寸,你不用想那么多,照看好庄冬卿便是。”

赵爷应诺。

*

庄冬卿思维确实一下子转不过来,有些怏怏,转头扎进了厨房。

今日的厨子是老朱,来了东厢这么些日子,在庄冬卿嘴里,对他称呼从大厨,变成朱大厨,再变成如今的朱叔。

两个人的关系变化可见一斑。

“小少爷,您怎么来了?厨房油烟大,马上要开始做菜了,小心熏着。”远远瞧见,老朱热情地招呼着庄冬卿。

庄冬卿搬个凳子坐边上,左右无事,伸手帮他朱叔择起菜来。

老朱可不敢让庄冬卿干这个,聊了两句,以为庄冬卿纯粹就是喝了药不舒服,老朱撸袖子:“那不然吃点啥,压压味儿?”

两盏茶的功夫不到,庄冬卿手下的绿叶菜,换成了一盆热气腾腾的肥虾。

各个红润饱满,个头巨大。

庄冬卿之前没怎么在桌子上见过虾,问老朱,得到对方热情的回答,“这不是立夏了吗,正是河虾最肥的时候,这些都是今年新捞上来的,之前还冷的时候也送过两批,老朱我嫌个头太小,都没要。”

“今年第一批,本来打算中午给小少爷做菜的,正适合现在吃着玩。”

庄冬卿尝了一个。

唔,肉质紧实弹牙,很是鲜美。

若是再有点芥末就好了。

不过蘸着醋也行,好吃的。

清晨的阳光度在身上,庄冬卿一个接一个剥着虾,先去头,后掐尾,最后剥皮去虾线,蘸点醋,啊呜一口,唔,美味!

一个两个,第三个给不太会剥的六福,四个五个……小半盆虾剥完,庄冬卿也吃够了。

伸手任由六福给自己擦拭,阳光下,庄冬卿眯起了眼睛。

吃饱喝足晒晒太阳,心情好了。

“中午虾要怎么做啊?”

庄冬卿顺口问老朱。

“现在小少爷吃个本味,中午我们做油焖大虾。”

油炸诶!

带着对午饭的期待,庄冬卿心情更好了。

*

后续数日庄冬卿都在东厢,岑砚在西厢养伤,两人不曾见过。

倒也不是有意要避着。

岑砚能走动了,庄冬卿便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不再去西厢探视,岑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也不往东厢来,两个人便一直没碰上。

私心里庄冬卿还挺庆幸,不见也好,能让他有个缓冲。

不然碰面全是尴尬,也愁人。

中间御医又来了两次,御医一走,柳七便到东厢主动同庄冬卿讲述情况,于是庄冬卿刚提起的心,在柳七的陈述中,又稳稳地放了回去。

嗯,岑砚不再用毒,也不再装病,御医得到的便是“王爷吉人天相,终于挺了过来,但仍需静养”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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