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67章

也都在岑砚的计划中。

没出什么岔子,庄冬卿更不担心了。

偶然间还得到了男主李央的消息。

是同柳七闲聊的时候,不知怎么提到了蛇毒,柳七就提起了淑妃,庄冬卿这才知道,淑妃确实是不治身亡,但不是病逝,而是被毒蛇咬伤了,毒发逝世的。

庄冬卿不解,“这种毒蛇有很多吗?”

“不多,但有专门的驯养师带着,其中一位去了淑妃的行宫。”柳七解释道,“本想用淑妃作人质威胁陛下,结果眼看不成,便心一横,毒杀了淑妃。”

庄冬卿愣了,“什么叫不成?难道陛下他……”

柳七点头,“陛下年少时便上了战场,经历的战役不知凡几,早就抛却了妇人之仁,是断不会被这种手段所胁迫的。”

“可……那不是他的宠妃吗?”

柳七:“对,所以淑妃是陛下看着走的,故而对此种蛇毒的威力,陛下是心中有数的。”

庄冬卿:“……”

庄冬卿:“那李央他……”

柳七:“六皇子近来消息就不多了,想来是极悲伤的,回了宫之后,一直就没有再出来过了。”

“庄少爷是想知道他……”

庄冬卿赶紧摇头,“我就是问问,不必麻烦人专门去打探。”

李央那个体质,庄冬卿就算是担心,也不敢找人去打听。

更不消说,王府眼下的困境还没有完全过去,还是先顾好他们自己再说别的吧。

说完这些,庄冬卿有些低落,转而想到什么,又担心起来,“自己宠妃都能这样,万一知道王爷是骗他的,陛下会不会……”

柳七斟酌片刻,还是如实道,“应当是知道的。”

“不过君臣相处,其实也有相互的制衡在其中,猎场护驾,陛下明明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却默许了三皇子诋毁主子,以期转移朝堂的视线,此事陛下有负主子,那我们也不能就安静地吃下这个哑巴亏,不然日后,对能吃亏的,亏欠便只会越来越多。”

朝堂部分庄冬卿听不懂。

但道理懂了。

人还是要带些锋芒的,不然人善被人欺。

又几日,柳七来告诉庄冬卿,岑砚身上的刀伤已经好了,肩膀上的,也只等着落痂了。

好歹照顾了那么久,闻言庄冬卿有点想去看看。

柳七也是热情邀请的,说岑砚的伤能好,庄冬卿居功甚伟,应当过去瞧瞧。

“但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隐隐有听说西厢事情多,庄冬卿怕打扰到他。

柳七:“前些日子是,有些朝堂上的事需要处理,近两日已经空闲了下来。”

“那……我晚上去西厢用饭?”

数日不见,又隔着解毒的事,中午做做心理建设。

柳七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中午做好心理建设的庄冬卿还是没见着岑砚,午时一过,宫里也像是算好了似的,陛下宣旨召见岑砚。

旨意是跟着数位太监与一辆华贵马车一起到的。

口谕一宣,太监立刻请岑砚上马车,接他入宫。

第41章 涡旋

岑砚身上有箭伤, 还没好透,想换官服,被宣旨太监阻止了, 说陛下特许, 让他着舒适的常服即可, 他也算半个在皇宫内长大的孩子,不需拘泥。

岑砚闻言便简单收拾了下,上了车。

想过伤好后会入宫,只是没想过……

岑砚:“如果晚饭前我还没回来, 很可能今天就留在宫里了, 让他不需等我。”

柳七愣了下, “那我不然跟着主子您进宫?”

岑砚若是留宿, 身边没个伺候的人可不行。

岑砚却道:“你留在府中,我带一个随侍进宫即可。”

意识到什么, 柳七应诺。

马车车轮滚滚,宣旨太监岑砚也熟的,一路上关切着岑砚的身体, 岑砚只用一只耳朵随便听听, 也听出了话里不少潜藏的深意。

先讲陛下病重无法视朝,一场宫变,不仅是他亲自养大的废太子发动的, 还搭上了淑妃的性命,陛下伤心过度, 卧床不起,期间外界的风言风语根本就没有入过主殿, 都是阁臣们处理着的, 陛下毫不知情。

这便是将三皇子一派参他的事, 全然推了出去。

又讲陛下身体好些了,得知岑砚被咬,忧心如焚,寝食难安,日日都要过问……

絮叨又聒噪,岑砚掀起了马车车帘,心生厌烦。

还是睡觉或一心吃东西的庄冬卿更为顺眼。

都是人精,讲到一半,太监便察觉了岑砚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来的不耐烦,语声一顿,将话头转而递给了他。

岑砚只问了一句,“近来在府中养病,不问外事,不知废太子的处置一事,可有定论了?”

太监语噎。

这下清楚知道了岑砚的不满,不再多废话,后半程还算清净。

马车从侧门入宫,大张旗鼓,不少朝臣也看见了。

骨碌碌一路进宫,都快逼近正殿了,还不停歇。

按例马车在宫内是不能行得那么深的,太监说是陛下恩典,想着岑砚刚养好身体。

得到了岑砚的婉拒,在该停的地方,强行下了车,一路步行进寝殿。

“陛下近来身体如何?”

进殿前,岑砚终于问了一句。

太监挤出一个笑来,苦笑,“太医说好些了,但王爷您是知道的,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淑妃去了,废太子也让陛下为难着,纵使身子骨好些了,这心里,始终是难过的。”

岑砚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如若不是陛下不想处置废太子,便也就没有老三参他一事,来转移朝堂众臣的视线了。

进得内殿,便闻到一股极重的药味,有熏香掩盖,但并不能完全盖住,两者一齐,混合成了一种古怪的气味。

寝殿这两年间都是如此,岑砚早已习惯。

入得内殿,见到一身明黄靠坐在软榻上,手持折子,头戴暖帽一顶,膝上也搭了保暖的薄毯。

如今已然入夏,还穿戴得如此齐整,可见身体之虚弱。

岑砚跪下行礼。

他动作快,盛武帝还没喊出免礼两字,大礼已然过半。

“平身吧。”行礼完,盛武帝叹气道。

“阿砚你也是大病初愈,实在不必如此拘束。”

老年人声音嘶哑,飘忽,久病的缘故,每个字听起来都很是吃力。

岑砚起身,垂目只道,“谢陛下体恤,然则礼不可废。”

盛武帝端详他一阵,赐了座。

等岑砚坐定,盛武帝也坐了起来,咳了两声,问道:“阿砚可是在怪朕?”

“臣不敢。”

不软不硬的回答,听得盛武帝又叹了口气。

须臾,宣道,“传太医吧,朕且瞧瞧你身子如何了。”

顿了顿,似是悲悯道,“还好你挺了过来,若是你有个什么万一,叫朕日后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父王。”

岑砚只低着头,不卑不亢。

御医到来,把过脉,验看伤口。

身上的刀伤箭伤都是实打实的,盛武帝瞧着,不置一词,但是眼神柔和了许多。

等捞起裤腿,看到和淑妃身上极为相似的咬痕,盛武帝瞳孔收缩,起身凑近了些,待得太医按压过,确认真实无误,又轻轻吸了口气。

盛武帝:“真被咬了?”

剧毒的虫蛇一般都有自己的特性,此种毒蛇便是体量不大,通体灰黑,瞧着平平无奇,齿痕相进,一口下去,任是大罗神仙,也难救的。

“是。”岑砚,“当时只以为必死无疑,不成想挺了过来。”

盛武帝眼前又浮现了淑妃最后的模样。

缓缓闭目,“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岑砚:“许是父王在天保佑。”

“……是了。”

太医下去后,室内良久无言。

片刻后,由盛武帝开口,问起岑砚身体,君臣终是寒暄起来。

互相问候过,话题来到了三皇子身上,盛武帝只劝和道:“他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你别同他一般计较。”

“臣知晓,不过三皇子从小便看不惯臣,幼时还想强行拖拽着柳七去净身,说皇宫内下人不能有男子,还好陛下开恩,发了话他才作罢。”

盛武帝理亏,“……他是个不着边际的。”

岑砚:“恐怕也是因着臣之前得罪过他,借此机会报复回来。”

盛武帝示意岑砚说下去。

岑砚:“办舞弊案的时候,左御史有些懈怠,罪状判错了人,臣给纠正了一番,听闻那段时间左御史同三皇子走得近,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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