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第3章

心脏像是陡然被一柄尖刀刺入,骨缝里都泛起疼痛。徐晏书唇色苍白:“是因为我提结婚的事情吗?还是我平时太忙,没时间陪你?”

“都不是。”姜渔说,“你很好,陪我的时间也很多。”

徐晏书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我以后都不提结婚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还小,想多玩几年,我会抽出更多时间陪你,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你不想陪我出席宴会,不想见我爸妈,都随你。”

他坐在低处望着姜渔,眼里几乎带了痛意:“小渔,不分手好不好?”

姜渔清丽的眉毛皱起来,徐晏书力气好大,把他的手都捏疼了,他想要抽出来,却没抽动。

“你弄疼我了。”

徐晏书一怔,立刻松了些力气,却仍抓着他不放,像只受伤了的,拼命抓住自己心爱猎物的兽类一样。

姜渔有点无语,但也由着他了。

算起来,这还是头一个他主动提出分手的男朋友。

姜渔是个马马虎虎的性子,把男朋友当替身久了,总有地方会露出马脚,那些男人知道自己被当场替身后,全都当场翻脸和他说分手。

可姜渔同意了,跑路了,那些男人又开始发疯找他,有病一样。

幸好他借着徐晏书的手,抹掉了自己的踪迹,把那些难缠的疯狗们全都甩脱了,清净了不少。

因此姜渔对徐晏书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于是他决定说得直白一点,断了徐晏书的念想,让他早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徐晏书,我喜欢上别人了。”

*

入夜,万家灯火都已熄灭,姜渔却拖着行李箱,悄悄出了门。

走之前,他把钥匙留在了玄关处的鞋柜上。

这是徐晏书送给他的房子,现在他们分手了,姜渔便不打算再要。

白天他说完那些话,徐晏书一脸黯然地出了门,一天都没有再回来。根据姜渔以往的经验,现在就是跑路的最佳时机。

主要是他这体质也不知怎地特容易招疯狗,虽然现在徐晏书还没有要疯的征兆,但难保以后不会疯。姜渔被以前的疯狗前男友抓回去关起来过,留下了心理阴影,如今也不敢再大意。

徐家在A市,而闻氏在D城,相隔千里,正适合拿来躲前男友,但为了保险起见,姜渔还是打算先飞往D城相邻的C市,再包个车去D城。

楼道里的感应灯依次亮起,姜渔走过拐角,忽然在夹角处瞥见一道人影。

他吓了一跳,看着面前垂着头,满目萧索的男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徐晏书倚靠在冰凉墙面上,他身形高大,投下的阴影几乎把姜渔全盘笼罩:“姜渔,我们分手还不到七个小时,你就这么急着去找那个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姜渔脱口而出。

他没有告诉徐晏书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徐晏书便自顾自地给那人安了名头。

徐晏书盯着他,忽地冷笑一声。

本是一张清俊温柔的脸,短短半天,那眼里爬满可怖的血丝,唇瓣迸出鲜红裂口。

姜渔有点害怕,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下一刻,他忽然被人蛮横地抱了起来。

姜渔嘶声尖叫,徐晏书却不理会他的挣扎,用指纹重新开了门,疾步踏进卧室,把他扔到床上,开始撕他的衣服。

平日里温柔如水的男人,此刻就像是领地被侵犯的野兽,脖子上青筋毕露。

他眸光烫热,声音却冷得像冰:“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们分手前你就已经出轨了,是不是?从那次晚宴回来你就不让我碰你,你跟他做过了,所以才躲着不让我看,是这样吗?”

直到把姜渔上半身都脱干净,徐晏书才忽地像是被冷水浇下,熄了火。

姜渔的身体他最清楚,少年皮肤细嫩,一旦印上痕迹,至少要两周才能完全消散干净,要是下手重一点,甚至更长。

而现在,姜渔身上干干净净的,像一块光洁完整的玉,一点瑕疵也没有。

“啪!”

姜渔红着眼睛,一巴掌扇在呆愣的男人脸上。

他带着哭腔说:“徐晏书,我们完了。”

姜渔套上衣服,在徐晏书死灰般的目光中,抽抽噎噎地走出了门。意料之中的,这次他没有被拦。

到了单元楼下,姜渔摸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扔进垃圾筐里。

那张俏生生的脸上充满了松快的笑意,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拉起行李箱,嘴里哼着歌,步子欢快地上了出租。

第3章 【又贵又难用的临时工】

姜渔在D城的酒店里住了一周,买好新家具,便搬进了闻峋隔壁。

他的钱多得花不完,选的家具自然也是顶级的,运送过来之前已经做过处理,不用担心甲醛问题。

这栋房子原房主才住不到半年,装修都很新,风格也还比较符合姜渔的审美,他就没全拆了重装,只是把原来的大客厅铺上木地板,装上一整面墙的镜子,改造成了舞蹈房。

他十六岁才被闻淙从魔窟里救出来,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闻淙便请了各行各类的老师,专门为他发掘兴趣。

乐器、绘画、书法、棋艺都试过,最后姜渔发现自己喜欢舞蹈,最喜欢古典舞。

闻淙便又请了舞蹈和文化课老师给他补习。

这个年纪才开始学舞蹈其实很晚了,但他先天条件很好,连老师都惊叹他的柔韧性与肢体协调性并不逊色于从小开始学舞的人。只学了两年,姜渔就考到了最好的舞蹈学院。

闻淙说他跳舞的时候很漂亮,像纤细优美的小天鹅。

姜渔坐在他身上,笑盈盈地说:“我跳的是古典舞,又不是芭蕾。”

闻淙想了想,也笑:“是我没说准,你更像一尾小鱼儿,在光里游来游去。”

姜渔这辈子都不会停止跳舞,那不仅是他喜欢的东西,更是闻淙在他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搬新家具进屋时,正巧碰到下班的闻峋从电梯里出来。

男人瞥了眼挡在跟前的一大堆纸箱子和泡沫壳,蹙了蹙眉。

这时候,姜渔刚好从屋里出来,见状,忙招呼搬家工人来把这些东西给挪开。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姜渔笑意盈盈地伸出手,“刚搬过来,我叫姜渔。”

闻峋站在原地没动。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徐晏书男朋友。”

他瞳色漆黑,看人时显得沉冷。

姜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分手了。”

“闻峋。”闻峋轻点下头,他对别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跟前的道路已经被清理出来,他迈步打算离开。

“对了,这里的隔音怎么样?你在那边,听得到我房间里的声音吗?”姜渔在他后面问。

闻峋拉开房门的手顿住,回过头,目光定在他身上:“你要带其他人进来?”

这栋高档公寓的隔音效果当然是很好的,但作为生活住所,闻峋当然不希望自己的邻居成天在隔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毕竟他住上一栋公寓的时候,曾碰到一个浓妆艳抹的伪娘从邻居家里出来,那天闻峋一晚上没吃下饭。

姜渔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我打算在房间里练舞,会放一些音乐,怕打扰到你。”

闻峋的目光下意识地在跟前人身上扫过。

少年容貌清秀,杏眼明润,唇不点而朱,肤色很白,因为羞赧而飘上一层薄红,身段修长,肩背薄而秀挺,这样的人,跳起舞来应该是很好看的。

他很快拉回思绪:“抱歉,是我唐突了。”

顿了顿,又道:“这里隔音很好,不会打扰。”

说罢,他没再去看姜渔,进屋关了门。

姜渔唇角勾了勾,回到自己屋里,笑眯眯地给工人们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辛苦师傅啦。”

*

闻峋找人调查了姜渔。

在宴会上不经意间碰到的人,没多久就搬来了自己隔壁,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资料上显示,姜渔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岁时被一户有钱人家的夫妇收养,十八岁考上国内最好的舞蹈院校,现在大四,在外面兼职做舞蹈演员。

姜渔谈过几任男朋友,家境有的富庶,有的普通,摸不出什么规律,唯一相同点是时间都不长。

闻峋原以为姜渔接近自己是为了钱,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收养姜渔的那户人家十分富裕,夫妇俩五十来岁就退休,去国外养老了,留给姜渔一大笔钱。

闻峋便又以为姜渔是图色,但他逐渐发现也不是。

接连两周,除了刚搬进来那天,姜渔都没再和他说过话,偶尔碰到,也只是礼貌地微微一点头。

闻峋经常看他上上下下地搬一些快递箱子进屋,有次他不经意瞥见,发现都是一些置物架,餐厨用具,桌面摆件之类的。

他和姜渔的阳台相邻,有时也会看见姜渔在那边,提着个小水壶,饶有兴致地给阳台上的多肉浇水。

比起他,姜渔好像喜欢这栋房子更多一点,就像他去做兼职舞蹈演员,还经常做一些义演,也不是为了钱,只是因为他自己喜欢。

这户高档小区占地很大,但大面积都是绿化和江景,一共也就两幢单元楼,刚开盘就售空了。闻峋住的那层,户型、视野等各方面都是最好的。这么看,姜渔买这套房子也还说得通。

或许只是巧合。

*

姜渔第二次和他说话是在地下车库。

闻峋下了班,刚把车倒入库,车窗就被人轻轻敲了敲。

摇下车窗,一张清秀脸庞映入眼帘。

姜渔穿着纯白色圆领卫衣,额上覆着薄薄一层晶莹的汗珠,看见他时眼睛一亮:“是你呀。”

以闻峋的角度,刚好看见少年弯腰时领口落下,露出的纤细锁骨,甚至还能隐约瞥见更往里的地方,即使在地下车库昏暗的光线下,也白得晃眼。

闻峋本无意看见这些,他微微偏开视线:“嗯,怎么了?”

“你能帮我搬一下东西吗?”姜渔说话时气还有些喘,“太重了,我搬不动。”

闻峋不动声色地看他。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太干净了,像是剔透的溪水,即使他久经波诡云谲的商场,也看不出什么别的心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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