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第2章

“不好。”姜渔脸上甜滋滋的笑容瞬间消失。

徐晏书神色微黯,每每提起结婚,姜渔总是抗拒,有时候他会想姜渔对他会不会只是玩玩儿。

可姜渔明明表现得很喜欢他,做什么都爱黏着他,一副离了他就不行的模样。

徐晏书便又当他是年纪还小,不愿意考虑这些,柔声哄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比现在还要好。”

姜渔说:“再好也不行。”

徐晏书:“为什么?”

姜渔不回答,只是凑上来亲他,又亲又蹭。徐晏书抱着他,呼吸渐渐重了。

男人的喘.息声中,姜渔望着黑漆漆的天顶,在心里说。

因为你再好,也好不过闻淙。

闻淙才是世界上对他最好、最好的人。

*

徐氏主做医药研发,在医疗器械、保健品等链式产业上也有涉及。

这次推出的新型药上市后,短短半年流水翻了一倍,便宴请了各大投资方一同庆贺。

徐晏书作为徐氏独子,自然是要出席的。

现在同性婚姻已经不稀奇,他想要姜渔作为他的伴侣出席,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和业内的人,但姜渔不愿意。

姜渔在前几个男朋友那里吸取了经验,认识自己的人越少,跑路的时候就越方便,所以这种宴会,他都是能不去就不去。

“就去这一次。”徐晏书哄他,“宴会过后,就带你去西西里岛玩一圈。”

姜渔神情微怔。

闻淙还在时,曾带他去西西里岛看过火山。他在阿葛里坚托的神殿前,第一次偷亲到了闻淙的唇。

那张英俊面庞上错愕的神情他到现在还记得。

于是姜渔答应了。

宴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来往皆是名门贵子。

姜渔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向来懒得应对,徐晏书才带着他认识了两三个人,他就已经没有耐心,脸色不太高兴地丢开徐晏书的手:“好无聊,我不想在这里玩了。”

徐晏书重新握住他,在他耳畔吻了吻:“累了吗?要不要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坐到休息区的软椅上,姜渔玩儿着手机游戏,嘴里还吃着徐晏书刚给他剥出来的葡萄。

酒宴上,这种青葡萄都是洗干净了的,原本也不用剥皮,但姜渔娇惯,喜欢吃青葡萄,但又一点皮也不吃,要让人剥好了给他喂到嘴里。

“还想吃什么?这里没有的话,就让后厨给你做。”徐晏书问。

“不要了。”姜渔操作着手机上的小人,头也不抬,“你走吧,不用管我。”

“嗯,那你就在这里玩,不要乱跑,也不要吃任何人给你的东西,离开视线的酒水就不要再喝了,知道吗?”徐晏书仔仔细细叮嘱。

姜渔长得漂亮,又心大,一个人的时候不是没遇见过不怀好意之徒,徐晏书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人揣兜里看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话好多,不许再讲话了。”姜渔看着手机里死掉两次的小人,有些烦躁。

闻淙就没有这么多话。

“晚宴结束我来找你。”徐晏书还是说完这句话才离开。

姜渔打的是最后一关,总是失败,多来几次便也没了耐心,关掉手机,抬头打算伸展一下微微发酸的脖子。

这一抬眼,他的视线忽地定住。

男人穿着枪驳领的纯黑色西装,个子很高,身形冷峭挺拔,站在人群中如同山崖耸立。

因为偏着脸,看不太清正面,但能看出侧脸线条英俊利落,气质卓然。

他似乎极为敏锐,姜渔盯着他看不过几秒钟,男人便似察觉到什么,转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瞬间,姜渔的整个世界天崩地裂。

闻淙!他看到了一张和死去的闻淙一模一样的脸!

第2章 “你就这么急着去找那个野男人?”

人声喧嚷,而姜渔的世界里寂然无声。

他整个人像是忽然变成了木偶,失了魂般,呆愣愣地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直到男人漠然的视线和他撞上,姜渔才忽地像是被一榔头敲下,回了神。

这不是闻淙。

让姜渔无比确定这一点的原因,不是闻淙已经死了这一既定事实,而是闻淙绝不会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他。

闻淙对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宠溺的,就像是天上的一捧月,用淡白色的温润光晕荫庇着他。

男人和闻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旁人或许还发现不了二人的差别,姜渔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闻淙眉眼线条柔和,目光似四月春水,整个人如同一块温润的玉石。

而男人五官线条锋利,嘴唇削薄,眼型偏窄而显出几分冷意,立在那里,似一把出鞘的利剑。

男人似乎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眉眼微微带了警告意味,在姜渔身上停留一瞬,便移开了。

尽管知道那不是闻淙,这样陌生的目光还是让姜渔感到一阵刺痛。

姜渔自出生起便在孤儿院长大,那里地段偏僻,山明水秀,却埋藏了许多肮脏的交易。

姜渔从前不懂,院长为什么对其他小朋友动辄打骂,对他却总是和颜悦色。

直到十六岁那年,院长带来了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才知道是因为他从小生得漂亮,院长从一开始就打算把他送去给权贵当娈.宠。

姜渔拼尽一切跑下山,正巧撞上身患先天性白血病,来山里修养身体的闻淙。

闻淙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让上面彻查这座孤儿院,涉案人员全落了网。孤儿院里的孩子都被转送到了正规机构,姜渔却说什么也不肯跟人走。

闻淙望着抓着自己袖子不松手的少年,叹了口气:“那就和我一起留下来吧。”

姜渔年少时的信赖、依恋、满腔赤忱与喜欢,全都给了闻淙。闻淙却在三年后,永远地离开了他。

这些年来,他谈了那么多男朋友,无非是在从他们身上找闻淙的影子。

而现在,他找到了最像的一个。

姜渔在宴会上打听到,这是闻家二少,闻氏如今的掌权人,闻峋。

闻峋很年轻,26岁,算算日子,和闻淙是同一年出生的。

长相、姓氏、年龄全都符合,再加上旁人叫他二少,姜渔推断出这是闻淙的双胞胎弟弟。

但奇怪的是,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闻淙还有个弟弟。

在香山小筑里的三年,闻淙待他一直很好,几乎有求必应,但从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偶尔有外人来看望,他便被支得远远的,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姜渔也不在乎这些,他对闻淙的家世背景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闻淙这个人,只要能一直和闻淙呆在一起,他就开心而满足。

闻淙死后,他更是抗拒接触和他有关的一切消息,加上闻家大少早夭本是豪门秘辛,不会对外公布,所以这么久以来,姜渔除了知道闻淙的名字外,其他一概不知。

姜渔按捺住心头汹涌的浪潮,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玩手机。

他现在还不能去认识闻峋,明面上,他还是徐晏书男朋友呢。

*

姜渔雇了个私家侦探,把闻峋的身份背景、家庭住址和生活习惯全打听了个清楚。这些东西并不好拿,但只要钱够,也不算难事儿。

姜渔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闻淙死后留了一大笔钱给他,他几辈子都花不完。

他发现这两兄弟还真是天差地别,比如闻淙喜欢画画,而闻峋喜欢射击;闻淙喜甜,而闻峋喜酸;闻淙性格随和,而闻峋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但这都不重要,姜渔想,只要脸一样就行了。

这周末,徐晏书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问他:“机票订后天下午两点怎么样?”

姜渔目不转睛地看着肥皂剧,手里还端着盘徐晏书给他剥好的葡萄:“什么机票?”

徐晏书:“去意大利的,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西里岛玩儿吗?”

姜渔捏着葡萄的手指一顿。

他最近刚买下了闻峋隔壁的房子,市中心江景房,大平层,一梯两户,完美的近水楼台。

这段时间忙着选装修,选家具,就等着原房主走后拾掇拾掇搬进去,倒是忘了还有这事儿。

长时间得到没回答,徐晏书凑过来亲了亲他额角:“小渔?”

姜渔勾着腰,伸手抽了张茶几上的湿纸巾,把细白手指上的汁水一点点擦干净,轻描淡写道:“不去了。”

徐晏书知道姜渔心思向来多变,但也忍不住失笑:“怎么又不去了?前段时间不还吵着要我陪你?”

因为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姜渔在心里说。

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从抱着他的男人怀里站起身:“徐晏书,我们分手吧。”

徐晏书的脸上有一瞬的空白。

他的手臂搭在沙发靠枕上,还维持着一个搂抱姜渔的姿势,身体却已经僵硬了。

“小渔,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姜渔说:“没有。”

徐晏书神色松了些许,他收回手,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那就是你又在和我开玩笑。”

姜渔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不是,我是认真的。”

徐晏书的脸彻底苍白下去。

他坐在沙发上,去拉姜渔的手:“小渔,别闹了,分手不是可以随便提的事情。”

姜渔有点迷惑了,这人怎么重复三番五次了都听不懂呢?

“我说了,不是随便,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

徐晏书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好好的,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姜渔睁着一双干净的杏眼望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因为我不喜欢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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