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第13章

那清澈杏眼周围描了墨,砚黑色的墨笔在眼尾拉长,将杏眼变为了凤眼,一双眉眼都被勒头吊上去,少了纯真,多了楚楚动人的韵致。

眼周和颧骨处涂抹了大面积的胭脂,绯红扑在雪色肌肤上,像白玉生了烟霞。面颊两侧也贴了片子,本就纤瘦的脸被修饰得更加小巧,巴掌大一张。

青丝如瀑悬垂,鬓边别着一朵丹红色的秋海棠,再缀以几朵同色小花,与朱红裙裾两相呼应,灼灼生辉。

好一个勾魂夺魄的虞美人。

姜渔容色清丽,平日里多着浅色,上次的舞台也是一身白纱,闻峋从未见过他穿如此鲜亮的颜色。

他原以为少年不适合浓妆艳抹,却没想到姜渔身披红衣时,比着淡色更让人移不开眼。

楚歌由哀婉转为悲怆,项羽和虞姬一同起舞。

少年如一片羽毛般被男人的臂膀托举起来,修长双腿拉成一字,垂下的裙摆随风飘举,荡起猎猎风声。

他被男人抱着腰部旋转,从头顶上方转到腰际,似一朵飘扬的红云,又似缠绕的藤蔓,手臂攀上男人肩头,雪白双腿从裙摆下露出,盘在男人精壮如铁的腰身上。

只见姜渔仰面朝天,腰部缓缓下塌,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楚腰纤细,不堪一折。

台下安静得落针可闻,观众全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了台上演员的一个动作。

黑暗中,只有闻峋的眉头越蹙越深。

在数次撞见姜渔练早功后,他知道姜渔的身体是很软的。但他没想到,少年看似纤细柔软的双腿也可以这样有力,有力到足以攀附住另一个男人的腰身。

楚歌声尽,新的鼓点踏破长夜。

光影变幻间,没有人看清少年手里是怎么多了一把长剑,雪色剑光映在他脸上,让那张容色姝丽的脸上妩媚尽褪,只余凛然。

乐声如急雨,纷纷杂杂,不见之前的哀恸,只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少年眼角斜飞入鬓,目光决绝,手挽剑花,人在剑影与铮鸣中舞动。

他手臂纤细如柳枝,舞剑的动作却丝毫不缺乏力度,劈砍戳刺,一把舞蹈用的软剑,恍然间,竟真被他舞出了神兵利器的气势。

剑光愈来愈急,鼓点越来越快,乐至高.潮处,虞姬忽然拔剑自刎,随即如一片秋叶,翩然倒向项羽怀中。

他身影凄美,目光哀绝,仿佛这不是一场舞蹈,他本就是那宁为玉碎的虞美人。

闻峋望着这一幕,胸腔竟有一瞬间的抽痛。

舞台上的男人神色悲痛地揽美人入怀,大手抚上少年失了色的脸颊,附身下去,在那双朱唇上落下一吻。

闻峋霍然起身。

*

节目单上的舞蹈才演到第二场,座上的男人却已经离席。

昏暗走道上,他的脸色比夜色更冷。男人步子略快,目光直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经过一扇门时,闻峋被忽然伸出的一条雪白手臂拉了进去。

黑暗中飘来阵阵幽香,少年声音轻佻,如同惑人的山精野怪,一字字带着热气,扑打在他耳边。

“抓到你了。”

第13章 偷.情的错觉。

这里像是一间杂物间,四处堆放着舞台道具和各种器械,空间闭塞狭窄,呼吸间一股潮闷的味道。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走廊昏暗的灯光从头顶的小窗透入,落在跟前的少年身上。

他脸上的妆尚未卸去,红粉娇俏的一张花旦脸,眼尾上扬,直勾到鬓角,唇红齿白,活像古时话本里走出的妖精。

妖精将男人抵在门板上,细白如柔荑手搭在男人肌肉健硕的胸膛上,呵气如兰:“好呀,拒绝我的邀请,转头却跑来偷偷看我跳舞。”

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攥住,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力道大得他腕骨都有些疼。

闻峋沉黑的眼睛直盯着他,一言不发。

姜渔并不反抗,反倒挑起唇角:“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闻大总裁。”

细朦朦的光线下,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闻峋的视线落在少年纤细手腕上,看上去这样脆弱无力,一刻钟前还挂在另一个男人的脖颈上,现在却轻而易举地被他握住,好像能全权由他掌控。

男人唇线紧抿,黑色西装下的衬衫领扣到了最上面,一张俊脸面色冷淡,看上去沉肃又禁欲。

姜渔却眼尖地瞥见,男人骨节凸起的喉结,在黑暗中滚动了一下。

他笑:“怎么,哑巴了?”

闻峋盯着他,终于声音沉哑地吐出了两个字:“姜渔。”

姜渔笑意盈盈,从低处抬眼,饶有耐心地望着他:“嗯?”

闻峋攥着他的手仍没有放开:“你是故意的。”

少年鬓边别着一朵艳丽的秋海棠,衬得那张脸艳若桃李,他语调轻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嗯?什么故意的?”

闻峋下颌线绷紧,他顿了两三秒,才咬牙开口:“故意让我来看...这种东西。”

姜渔闻言,原本含笑的脸蓦地一变:“什么叫这种东西?我跳的是正经的古典舞,在认识你之前这场舞就已经演过很多次。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不爱看就滚。”

这次的舞台是他和舞伴的共同成果,凝聚了无数的汗水与心血,姜渔不会容许任何人侮辱他的舞蹈,即使是闻峋也不行。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少年,此刻一双吊俏凤眼冷睨着人:“闻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姜渔挥开男人握住他的手,转身就走。

下一刻,他的腰肢忽然被人掐住。

室内幽暗昏黑,剑拔弩张的氛围下,连闻峋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行为有多么逾矩。

他眉头压下,声线紧绷:“他亲你了。”

姜渔转过身,皎白的下巴微微低下去,目光落在闻峋握在自己腰部的手上,男人的手很漂亮,手掌宽大,指骨修长。

那张娇艳面庞上冷意褪去,眼尾轻挑:“那又怎样?”

玉白的纤手覆在男人手背,姜渔能摸出对方的皮肤比他粗糙很多,充满属于成年男性的硬朗与性魅力。

他凑近,声音低低的:“他亲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说这种话?”

少年的手柔软温热,腰肢也是,闻峋只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团软云,手背都被云朵柔软的绒边儿覆盖着。

他猛然回过神,收回手后退一步,拉开与姜渔的距离。

男人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镇静,一双眸子冷冷下压:“前日说喜欢我,今日就让别的男人亲,姜渔,你的喜欢,未免太廉价。”

面对他贬低的词句,姜渔却巧笑嫣然:“不然呢?你又没有给我任何回应,还要我一直为你守贞不成?”

闻峋看着他,呼吸起伏,指尖深深陷入皮.肉。

他没有反驳,因为姜渔说对了,他私心里,就是不想看到姜渔和别的男人有接触,明明对他表达了那么热烈的喜欢,怎么能转头就那么自然地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亲吻?

熟练地就像是从前已经被男人亲过很多次一样。

闻峋在这时想起,姜渔的确有可能跟很多男人亲过了,他交过那么多男朋友,嘴巴都不知道被人亲了多少次。

想到这里,闻峋的面色覆上一层寒霜,他不再回答姜渔的问题,只漠然道:“让开。”

他们此时的位置和先前对调了,姜渔挡在门板前,他想出去,就绕不开姜渔。

姜渔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又偷偷跑来看我跳舞?”

闻峋:“我没有€€€€”

姜渔打断他:“哦哦,你没有偷偷,你是光明正大来的,不过那么多场舞,你怎么光看完我的节目就走了?”

男人的脸色沉得可怕,他盯了姜渔片刻,抬手打算强行将人拉开。

姜渔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顺势往男人怀里一送。

下一刻,他指尖捏住闻峋的衣领,踮脚吻了上去。

少年身体温热,唇肉丰软,像是某种热乎乎的甜糕般亲在他的唇上。

闻峋比他高了一个头,少年光踮脚还不够,还要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得微微俯下身,才能够到他的唇。

二人的距离突然变得极近,呼吸交错间,闻峋能嗅到一层胭脂味,那味道俗艳,却掩不住少年身上自带的甜香,带着热气,从薄如蝉翼的衣料下透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亲到姜渔,上一次还是在狭窄的电梯间内,被发酒疯的女人摁得亲在了姜渔脸上,那时候闻峋就在想怎么会有人的脸颊那么软。

而此刻,在黑暗中与他相贴的唇瓣,比上一次脸颊的触感还要软,嫩豆腐似的,仿佛轻轻咬一口都会破掉,从内里流出晶莹的水来。

姜渔踮着脚亲了他的唇瓣一会儿,似乎还嫌不够,伸出湿滑水润的舌头,舔入他的唇缝里,朝更深处探去。

舌尖触碰到少年香滑的软舌时,一种过电般的酥麻滚遍闻峋全身,他浑身一僵,像是骤然反应过来二人在做什么,猛地将姜渔推开。

跟前的少年眨着眼睛望他,那里面浸了水汽,湿漉漉的,看人时像含着钩,欲拒还迎。

嘴巴也被亲花了,明明还没亲多久,可唇上的口红晕开,看上去却像是被男人亲肿了一样,唇角还牵着银丝,在那张覆了妆的雪白面容上显得清纯又诡艳。

闻峋很少喜怒形于色,但此刻,他恨恨望向姜渔,牙关咬紧,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蹦出来:“不知廉耻!”

姜渔听到这话,秀长眉梢饶有兴致地挑起来。

他眼睫下垂,瞟向男人某处,倾身上前,用指尖戳了戳对方硬邦邦的胸口,轻笑:“先管好你自己,再来对我说这种话。”

闻峋浑身绷得像烧红的钢铁,眸光沉沉钉在姜渔身上,仿佛恨不得将他撕碎。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蓦地绕开姜渔朝门口走。

手刚放在门把上,衣摆忽然被人扯住。

闻峋忍无可忍地回过头:“你还要做什€€€€”

他未说完的话被少年一根手指摁回了喉咙里。

“嘘€€€€”姜渔用手指了指外面,低声说,“有人来了。”

仿佛为了印证少年的话,一墙之隔的走廊上,果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闻峋的手掌松开了,他身体僵硬,衣袖下的肌肉都绷出弧度。

现在离演出结束还早,在外面演艺厅外走动的很可能是剧院的工作人员,而他们处于的杂物间也算在工作间内,要是刚好有人进来...

闻峋攥紧了拳头。

这里空间狭窄闭塞,身边还贴着一个人,他难以忍受地觉出潮热,伸手想把姜渔推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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