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搞事业的我却搞上了大佬 第18章

然而,王勇已追着蜂蜜熊跑远了。

没多久,耳畔听着稍远处传来的震天响声,李云华深感无力,原地翻了个白眼,半晌没鼓起勇气,亲自去城内一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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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差不多就是这样……”王勇不敢抬头,只敢从眼皮子边际斜了一双眼睛,偷摸地瞅前边两人。

苏岁祺无言须臾,仍有些不敢置信:“意思是,你二人就这样把汹城传送阵拆了?”

王勇忙抬了头来:“不是的大师兄!都怪我的,不包括云华。”

“有我的错,”李云华接过话来,“若非我未能拦截住所有蜜蜂妖,也不会让传送阵的看守弟子受到袭击。”

王勇抬臂一捅身旁人,道:“还是我的错,怪我把蜂蜜熊赶进了传送阵,还不长眼地在里边使攻击术法……哦对了!那蜜蜂妖也是我留着的,若不是我,也害不得云华留在那里拦它们。”

李云华抬臂捅了回去:“我还没能拦着你呢,要不是……”

“行了。”

两人揽错揽得正积极,突闻略低的清冽话声传来。

“宫主……”两人闻声齐齐止住话头,低低唤出一声。

季鸣霄略了他二人一眼,道:“犯的事有多大自己清楚,领罚不在我这。”

两人明白他意思,低着头,闷闷着道:“哦……”

“好了好了。”苏岁祺在一旁道,“所幸没伤到太多人,你二人也平安回来了。我听你们的意思,汹城那边要着手重建传送阵?”

王勇点了点头:“是的,那边的修者势力说得挺委婉,但指定要咱们往里边出力……”他咬了咬牙,纠结片刻,续道,“不若这样,把我这个罪魁祸首送去随他们差使罢,搬砖头挑担子我样样都行,只要他们别往浔渊宫怪就成。”

苏岁祺无奈一笑,道:“你一个人能值几个钱几分力?但也别太忧心,总归是浔州境内,爬不到浔渊宫头上说事。”

“嗯,”季鸣霄亦道,“也正因如此,哪怕事情非是你二人所为,浔渊宫同样要担一份责任。”

“哦……”

苏岁祺转而问:“既是如此,宫主觉着这事怎么处理?”

“传送阵……”季鸣霄沉吟片刻,道,“我明日去汹城看看,重绘一番。”

王勇、李云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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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公子,你可一定要帮在下寻回那只小盒啊!在下的小盒虽不算贵重,可常年攒着彤州特产的脂粉,平日里涂涂抹抹也是欢喜,早就割舍不去了……”

身形苗条,骨架纤细,打扮得光彩照人的男子随同易晗峥走在汹城市街,念了许久,忽而语气一转,狠狠道,“要怪都怪那个死秃驴,见着在下容颜€€丽,竟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趁着在下揽镜自赏,夺了在下的小盒,欲要威胁在下就范。可在下当真不喜男风,况且,再如何也不会喜欢他那样猥琐的死秃驴,只一个不敌,就这般被他挟了在下的小盒而逃。易公子可要相信在下所言句句为实,当真不是没事找事之举,也当真不好男风。”

“我相信许公子,但那位死秃驴可能不信。”易晗峥沿道走着,随口一言。

提及那个不知名号的死秃驴,许公子又念了起来,半晌后有些丧气,道:“先前听易公子的意思……在下的小盒多半是寻不回来的?”

“许公子的小盒,其本质是修者界的血缄盒。血缄盒此物认血,只能由盒子主人开启。但,许公子最初往盒子封口抹血时,不是有留过一小管同源血?现在那血变色了,若不是有特殊手段开启小盒,就一定是血缄盒已毁。具体是哪个原因,全看许公子想信哪个。”

许公子一叹:“在下想信前者,此事就劳烦易公子多费心了。”

“自会尽力。”易晗峥应着,见视野前方显出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微微眯起眼看过,想起一事,问道:“昨日的事情……应是浔渊宫来人处理了?”

话音刚落,就见人群一角两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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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哪,打死我我也想象不到,宫主他居然还会画阵法啊……”

“可能真就是文武双全吧。你记得……”

“还真就是文武双全。”一侧传来隐含笑意的话音。

两人忙扭了头,正见他们那位风头正盛的同门易晗峥,与身边一个容色照人的美人站在一同。

王勇一愣,旋即第一反应却是:“你、你旁边这位是……?”

易晗峥还未开口,身旁那个美人就眉头一皱,叉了腰:“我许艳艳当真不好男风!”

“……”

三人无言半晌,易晗峥同他道:“盒子一事我会详查,不劳烦许公子随我瞎跑。”

许艳艳明白他意思,客套几句,告辞离去。

这时的王勇回过神来,惊道:“你喊这人公子??”

易晗峥悠然道:“人家当真是男的,也当真不好男风。”他转而问,“你二人在这里做什么?应当不是被汹城贴了布告、惹人围观吧?”

王勇的脸立刻丧了下来,不再接话。还是李云华道:“并非,今日宫主亲自来探,我二人过意不去,也跟过来了。”

易晗峥往前边望了望,猜测道:“前边……大抵是划了线?”

李云华点头,道:“是啊,传送阵那边……呃,只能说是一片狼藉。”

易晗峥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觉得还挺有意思,笑道:“这事,说是魔修干的怕是都有人信。”

“别损了别损了,”王勇丧着脑袋,道,“真的知错了,就等着宫主把传送阵图画出来呢。”

李云华亦接话道:“听大师兄说,咱们浔州城的传送阵中途重建过一次,是宫主绘的阵,再找土灵根修者建的。想必这次给汹城重绘,应是不难。”

沉默片刻,易晗峥道:“有个事情,你们拆传送阵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附近的人?”

“可能……有?”

见二人没否认,易晗峥又问:“是不是有个秃头在里边?”

他话音刚落,王勇就接过话:“我还真看见了,这么多人,独他一个没有头发,着实显眼得很。他当时好像和什么人站在一块,我还冲他们喊话,叫他们离远点儿呢。”

“那……”易晗峥正要再说什么,却于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一人步步走来。他眼瞳微微睁大,脑海有那么一瞬陷入空白,使得他立时止住话头,直至那人临到近前。

“大人……”他出声唤他,字节柔柔绕在舌尖,音量落得极轻。

季鸣霄面上现出一丝意外,问:“你怎么也在?”

有些日子没见季鸣霄,易晗峥其实是有点想他的,不知缘由,就是想。这会看见人站在身前,他竟觉出了一丝奇异的、亲近的感觉,是方才看见李云华这两个熟悉的同门所没有的感觉。

他想和他多待一会。

奈何思绪百转千回,他也只是迫使自己回过神,微微勾唇一笑:“此事说来话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不若找个地方,我们慢慢说。”

这时他突然觉得,许公子的委托倒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与借口。

第23章 陪我一起?

“前些日子,楼里接了汹城许家公子的委任,那会只当是再平常不过的寻东西,没谁多在意。哪知许家公子委任的小盒在中途被人捷足先登,恰巧让我知道了,让楼里的人按常规路子处理。可这事儿,竟还没完。”

易晗峥说着,眼神含义深刻地往李云华二人瞟过一眼:“本来寻着了那人,该谈的谈的好好的,接下来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巧,正当这时传送阵被人砸了,阵法扭曲着炸成一团,场面一片混乱,那人趁乱跑了。”

“啊……哈哈哈……”

接收到暗示的王勇干巴巴地笑着,李云华亦是不堪回首地闭了眼。

易晗峥轻轻一叹:“这可能就是,自家人反被自家人坑了吧。”

季鸣霄这时问他:“你的事现在还怎么办?”

“还没说完呢,”易晗峥笑了笑,道,“这事闹得跟演戏似的。”

“那许艳艳公子一开始委任的时候没说实话,应是觉得,只要结果好了,没必要把什么都往外说。可现在不一样,他那盒子当真是行踪不明了,索性把事情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了。”

“许公子本身爱美,最初在外头游玩,兴致一上来,就掏了镜子胭脂,开始给自己打扮。偏偏许公子原本资底就好,一涂上胭脂水粉,更跟个水灵灵的女儿家似的,惹了路遇此地的……嗯,秃头的歹心。”

“那秃头满脸胡茬,把许公子吓了一跳,按许公子的描述,那秃头说话行事也是猥琐。此外,许公子还说自己不好男风,更不可能遂了秃头的愿。秃头见不成,夺了许公子装胭脂的小盒,三番五次威胁于他,要逼他就范。”

“许公子一个柔弱男子,自是不敌。最后,许公子干脆躲着,直接把取回小盒的任务交给了探星楼,这才有了一系列的事情。”

“而现在嘛……那小盒仍是不知去向,我估计是在传送阵那边炸毁了。但也有一定可能是秃头没带在身上,随后又用了些手段强行开盒€€€€方才忘记说了,那盒子是血缄盒。”

听他说到此处不再继续,李云华问:“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要继续寻那秃头的踪迹?”

“对,”易晗峥点头承认,“最好能给许公子个交代。只是单要找人其实不易,更何况,我不知道那人究竟什么模样,除却满脸胡茬、没有头发以外再无其他线索。”

王勇啧出一声,道:“懂了,是要我二人帮你对不对?这忙铁定要帮,交给我罢。”

易晗峥轻声一笑,道:“要我说的话,专找光头就行了。楼里的人上次算是打草惊蛇,保不准那秃头为了掩人耳目,会把胡子刮了。”

他微敛笑意,续道:“只先试着找找,那秃头若真做了掩饰,就证明他仍对许公子图谋不轨,定还会去寻许公子。到那时候,守株待秃头就好了。直白来说,怎么着他都躲不过去,聪明的话就不该揣着那小盒。”

王勇摸着下巴琢磨半晌,才莫名着道:“我真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美色这般行事……”

李云华点头赞同:“我也不理解。”

易晗峥却道:“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你们的蜂蜜熊身上会存有蜜蜂妖。”

“……”

“哎呦。”王勇低了脸,把脸往掌心一埋,闷声道:“我那不是想多卖几个钱嘛?哪想到术法封不严实,让蜂蜜熊背后口袋的蜜蜂妖冲了出来……”

“你啊你……”李云华狠狠拍他一下,恨铁不成钢道。

易晗峥微挑眉梢,问:“你是不是缺钱?”

“……不是。”

“无事的话都出去罢,我画阵法。”桌旁传来纸张拂过桌面的声音,是季鸣霄在赶他们走。

李云华和王勇二人应声,起身向门外过去,临到了门口,疑惑着看向坐着没动的易晗峥。可易晗峥转了脸去,装作一副不知道、看不见的样子。他二人面面相觑,随着不再多管,自个儿出了门,留他和季鸣霄在屋里。

季鸣霄抬眼瞥他一眼:“还有事?”

易晗峥耷拉了嘴角,看着他的眼神似是很可怜,解释道:“我缺钱,住不起客栈。”话毕又加紧一句,“也不想欠人钱,良心过意不去。”

他说得凄凄惨惨,内心则在悄声默念:我就任性一次。

“缺钱?”季鸣霄不信。

“缺。”易晗峥信誓旦旦同他道。

“……”季鸣霄无言一瞬,道,“那你坐着别说话。”

季鸣霄这么说的原因再明了不过。传送阵由无数个大小阵法共同组成,哪怕季鸣霄作画的本事高超、不至于画不好阵法这种线条构造稍微简单的东西,却不代表他能万无一失。

只一个稍有不慎,仍有绘错的可能。而一旦绘错,便有可能要废了重画。倘若画完没注意到这点错处,那就更糟糕了,直白来说,会将人传去空间裂缝里头,运气差了,一辈子都出不来。

易晗峥自然心知,当下点点头,应了声好。

屋里再没了话声,唯有纸笔相接与衣袖掠过桌面的轻微响声。桌旁人低了眉眼,提笔在纸上轻移,修长手指持着笔杆,运笔的力道得当,墨迹勾勒地干脆利落,毫不流连于纸张任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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